慕柔聽到這話,原本欲落未落的眼淚瞬間掉落了下來,她所蜷著自己的身體,害怕地朝後退了一步,然後可憐兮兮的看向慕征。
慕征淡淡的撇了她一眼後道:“你確實是我們慕家的女兒,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現在你已經嫁到了宋家,以後還是少來往為好。”
聽到這話,慕柔不敢置信的看向疼愛自己這麽多年的慕征,她完全想不到這句話居然來自於他的口中。
她知道慕征偏心慕雲淺,畢竟慕雲淺是親生的。
但是沒有想到慕征居然會為了已經死掉的慕雲淺和她恩斷義絕,要知道她的夫君,可是當朝的官員!
知道慕征夫婦是都容不下她了,但慕柔還是把目光看向了祖母。
然而老夫人只是定定的坐在那裡,手裡拄著龍頭拐杖,看向慕柔的目光之中充斥著不快。
“就如你養父所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皇城離臨安這麽遠,往來也不便,以後你還是少回來比較好,畢竟這裡已經不是你的家了!”
這話說完,可以說慕家的所有人已經完全和慕柔恩斷義絕,不願意和她再扯上任何關系。
慕柔此刻更是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她完全沒有想到在慕家失去了女兒的情況下,居然還會不要她。
她當年好歹也是他們放在手心裡寵愛的女兒。
見慕柔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老夫人眼中閃過一抹不屑。
如果要是往常,她估計會給慕柔一點臉面,讓她好好的離開慕家。
可現在她居然堂而皇之的想要佔了她孫女的位置,還打著關心的念頭,做著最惡心的事。
老夫人又不傻,也不是任人欺負的主,慕柔說到底不過就是一個仆人的女兒罷了。
既然心大了,那就扔掉好了!
這般想來,老夫人臉色冷淡地衝著管家說道:“管家,還不送客,請宋氏回去!”
“祖母!”慕柔不可置信地看著老夫人口裡說出的對她的稱呼。
何為“宋氏”,因為身份低賤的女子不配擁有姓名和姓氏,所以只能安上夫家的姓氏。
慕柔此時已經嫁給了宋辰為妾,但是回到家裡的時候依舊稱她為慕柔或者柔小姐,那是因為慕柔在慕家還是有點臉面。
現在宋氏二字一出,就代表著慕柔在慕家徹底無了容身之地!
也就是因為如此,慕柔才不敢置信的看著老夫人。
完全沒有想到小時候對她和藹可親的老夫人,居然下如此的狠心。
看著慕柔眼睛裡帶著的不敢置信,老夫人呵呵一笑。
她手中的龍頭拐杖在地上重重地撞了一下,衝著著管家,下命令道:“管家怎麽還不動手,以後沒有拜帖,不要讓閑雜人等進門!”
老夫人的話落,管家立馬上前笑眯眯的衝著慕柔伸手道:“宋氏,請吧!”
此刻的慕柔臉已經完全蒼白了,她的眼淚此刻就像不要錢一般從眼眶之中滴落,她還想要去抱著老夫人的腿求求情,但是管家根本就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招呼兩個健壯的女仆將慕柔趕了出去。
老夫人從來不是什麽心慈手軟的人,而原本一直對慕柔很好的慕征,此時也對慕柔失去了喜愛之情。
他的女兒深陷平安縣中,此刻生死無消息,可慕柔居然借此機會想要將他的女兒取而代之,無疑是觸怒了慕征。
這一次要不是老夫人開口,慕征也會將她攆出慕家的門,從此以後不再和她有任何來往。
當礙事之人攆出去之後,偌大的大廳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白秀兒嗚嗚的哭聲為這原本就寂靜的大廳之中,帶上了一抹淒涼。
就在慕家一家淒哀的時候,皇上也在密切的注意平安縣。
皇上每日都會接到城裡的官員來信,除了厲長風每日在慕雲淺的病房外守著外,其他的事無大小的全都告訴了皇上。
特別是將慕雲淺在昏迷之前,已經找到了治療瘧疾的事情,告訴了皇帝。
到這個消息之後,皇帝就知道這一次的瘧疾是平息下來了,而且從此以後他大梁王朝再也不會受到瘧疾的侵害。
想到這裡皇帝不由的哈哈大笑,然而高興過後又想起縣令來的,信中說道慕雲淺陷入昏迷,現在已經病入膏肓。
講到這個消息,皇帝歎了一口氣。“可惜了,如果能撐得下去,那以後成就不可小視。如果不能的話,那朕給的補償也足夠了。”
皇帝這般想著,隨後便開始讓遊園內的學子們回家,而他也回到了驛站之中。
既然瘧疾已經控制下來了,那皇上就不會在意,而且如果讓天下人得知一個瘧疾,就讓皇帝躲在郊外幾十天不換一處地方。
那天下人都要嘲笑帝王無能無膽識。
所以在知道瘧疾已經有了有效的治療方法,並且皇帝派人驗證過這個消息之後,皇帝立馬搬回了驛站。
為了不背上膽小,懦弱之名,同樣也是為了等到平安縣的城門再次開啟後,皇帝還要刷一波名望。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了,約莫過了十天左右,平安縣所有患上瘧疾的人終於全部治愈,同時由醫者全程進行檢查,無一人有小病小災。
平安縣的城門再次打開。
與此同時,皇帝已經帶領著軍隊來到了平安縣城門口。
知道皇帝要來等待平安縣開城門,厲長風和慕雲淺早早就準備好了迎接的仗勢,同時將自己最好的儀態呈現給皇帝。
一如厲長風和慕雲淺所料,當城門打開的時候,敬衛軍飛速前進,將整個城門口牢牢的掌控其中,而後一身龍袍的皇帝緩步而來,看到厲長風和慕雲淺的時候,皇帝笑容滿面的鼓勵著厲長風。
“皇兒長大了,這次的事情你處理的非常好!”
“全靠父皇栽培,兒臣不敢居功。”厲長風也擺著笑臉,和皇上說著客氣話。
天家父子雖有血脈親情,但之間卻有著一道無形的隔閡。
皇帝和厲長風客套完畢後,目光再次看向了慕雲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