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淺跟著她走了一會兒,心中的疑惑越發加重,走到一處時,卻突然皺起了眉頭,頓住腳步。
“繼續走吧,就快要到了。”那宮女見她沒有跟上,臉上似乎越發不耐煩了,但也不好表現的太明顯,隻得故作客氣的說道。
“……好。”慕雲淺臉色變得有些怪異起來,點了點頭繼續跟著她走,眼裡卻充滿了警惕。
這條根本就不是去后宮的路,雖然對皇宮沒有多熟悉,但她好歹在這裡住過一段時間,先前也經過過這裡,所以很清楚……
從這條路繼續向前走,只有冷宮一個目的地。
冷宮內住的都是些什麽人慕雲淺自然清楚,自己和她們素不相識,對方更加不可能找個宮女過來請。
而且……
剛才在那宮女轉身的一瞬間,慕雲淺明顯看見她的袖子裡藏著一把小巧的匕首。
這人顯然是想殺了自己!
慕雲淺皺了皺眉,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厲之慎,想著對方真的是越發膽大包天了,竟然把手伸到了皇宮裡!
就快要走到冷宮時,慕雲淺不動聲色的把自己耳朵上的耳環摘了下來,隨後故作懊惱地驚呼了一聲:“啊!糟了……”
“你又怎麽了?”這裡還是在冷宮外,隨時都有可能有侍衛經過,那宮女也不敢把她怎麽樣,隻得皺著眉問。
“我的耳環方才掉下來了一隻,似乎就掉在這附近,可是我拿著藥箱不方便,你幫我找一下吧。”慕雲淺一臉苦惱地說道。
那宮女都有些懶得應付她了,隻道:“慕小姐家的首飾應該要多少有多少吧,又何必在意這一個耳環,我們還是快走吧,我家娘娘要等急了。”
“不行,這耳環很重要。”慕雲淺一本正經地瞎掰,臉上的表情讓人很難懷疑她是在說謊:“若是你不願意找,那我隻好去請皇上借我幾個人了,勞煩先去告訴你家娘娘一聲,我晚些再去拜會。”
說著,慕雲淺轉身就要離開。
眼看就要得手了,那宮女又怎麽可能輕而易舉地就把她放走了,連忙開口把人攔下,說道:“且慢,你先等會吧,我幫你看看。”
“好。”慕雲淺應了一聲。
那宮女當下便彎腰找了起來,她一心想著趕緊找到趕緊完事,看得很是認真。
慕雲淺站在後方,見對方找的認真,趁著她不注意一手把人推下了旁邊的湖裡。
“撲通!”的一聲,隨著那宮女的驚呼,慕雲淺也迅速轉身跑了。
跑遠了一段確定對方沒有追上來,慕雲淺才算是松一口氣,想著盡快出宮,省得再出些什麽麻煩。
只是她才剛剛走到半路,就又被另外一個宮女給攔了下來,這次的人她倒是認得——眼前是淑妃的貼身大宮女。
她攔住慕雲淺,緩緩開口道,“慕小姐,淑妃娘娘讓奴婢來請你去一趟。”
慕雲淺:“……”
她這才剛剛脫險,就又要被帶入另一個狼窩了。
慎王母子二人,還真是不讓她消停!
這回是淑妃叫的,慕雲淺也不能公然拒絕,隻得跟著對方去了。
……
去到的時候,淑妃正悠哉悠哉地靠在椅子上喝著茶,轉頭瞥向她時眼神中卻帶著滿滿的陰冷。
“見過淑妃娘娘。”慕雲淺隻覺得被對方這般看著心中有些不適,但也沒說什麽,淡定的給對方行了個禮。
“呵,原來還是知道些禮數的。”淑妃嘲諷地開口,斜睨了她一眼,也沒有要讓人站起來的意思,“本宮聽聞,慎兒同你求親,被你拒絕了?”
那日厲之慎從慕府離開之後,心中越想越氣不過,便來找淑妃傾訴了一番。
淑妃雖然心中也不願意讓厲之慎把慕雲淺娶回去當側妃,但這是一回事。
慕雲淺一個曾經被拋棄過的女子,卻還敢拒絕厲之慎的求親,讓厲之慎顏面具損,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她兒子可是堂堂三王爺,而慕雲淺不過是個商賈之女,有什麽資格拒絕?
“是。”反正這些都是事實,慕雲淺也沒什麽可辯解的,聞言點了點頭。
“真是不識好歹!”淑妃冷哼了一聲,臉上帶著些許厭惡的意味,罵道:“慎兒堂堂一個王爺,身份尊貴,還不曾嫌棄你同別的男子成過親,向你求親,這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分!竟然還不知道好好珍惜,你有什麽資格拒絕?”
淑妃說的話也是有夠尖酸刻薄的了,慕雲淺聽著,眉頭輕輕的皺了起來,但也沒說什麽。
對方可是身份僅低於皇后的後妃,並且現在還是在人家的地盤裡呢,慕雲淺即便心中不願,也不能說些什麽。
更重要的是……她說了也沒什麽用。
“罷了,也是慎兒一時糊塗,竟然看上你這種女子。”淑妃罵了一會兒之後,命中突然好像想到了什麽一般,忽然住了嘴,沒有再繼續罵下去,反倒是抬手:“你起來吧。”
慕雲淺依言站起,又在淑妃的吩咐下走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了。
淑妃招手,把自己的大宮女叫到了身邊來,手輕輕在對方的手腕上點了一下,隨後才懶懶的吩咐道:“去給慕小姐倒杯茶來。”
那大宮女跟在她身邊多時,自然明白淑妃此時的意思,眼神微微變了變,轉身走了出去。
而淑妃,則是冷哼著看向慕雲淺,道:“你如今不識好歹,往後可不要反悔了才是,也別再找個什麽借口出現在慎兒面前。”
“民女不會。”慕雲淺生怕對方會出現在自己面前才是,怎麽可能會主動見他?
淑妃這次倒是沒說什麽,心中冷笑不止,講著你當然不會,過了今日即便是想也沒這個機會了。
她方才吩咐自己的貼身宮女在給慕雲淺的茶水裡放了致命的毒藥,只要她喝下去,就別想活命了。
淑妃本來還是有些猶豫的,但又想著把慕雲淺留下來的話終究是個禍害,還不如盡早解決了的好。
雖然她身後有皇帝,但反正對方也活不了多久了,自己又有什麽可忌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