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淺咬了咬唇,半響之後才道:“你先前做了那麽多過分之事,如今卻只在這裡口頭解釋,你讓我如何相信你?”
她如今需要一個切實的證據,讓她有理由說服自己相信厲長風。
“……你還記得自己在宮中被離妃所害,險些滑胎的事情嗎?”厲長風在心中思索了一番,片刻後提起了一個兩人之間都有些顧忌的話題。
他怕慕雲淺聽到會難過,所以不太敢提,但慕雲淺若要證據,他便也只有這個可說了。
“自然記得。”慕雲淺點了點頭,同時暗自捏緊了拳頭。
那次她腹中是孩兒險些要消失了!她怎麽可能忘記!
“那一次,便是離妃同我說,她用了些小手段催發了你體內的蠱蟲,所以你才會腹中劇痛,還險些丟了孩子。”
厲長風擰了擰眉頭,緩緩道:“我心想著你醫術了得,她若是給你下藥的話你定然不會有所察覺的,所以才會確信了她的話,為了保住你的性命去陪她演戲。”
慕雲淺心中“轟”的一聲,這下是沒有理由不相信了。
厲長風知道她醫術了得,可卻全然沒有預料到,對方給自己下的是一種很罕見的毒……
這時便見厲長風慢慢靠近了她幾步,將她雙手都握在手心,輕聲道:“小淺兒,你相信我,我那些都不過是在做戲,先前確實是我考慮不當,輕信了歹人,才傷你至此……但你要相信我,我此生心中都只有你一人。”
“嗯。”慕雲淺眼眶微紅,輕輕點了點頭。
如今她確實是沒什麽理由不相信厲長風了,但是想到前些日子的事情,她心中還是覺得委屈萬分。
見她態度終於軟化下來了,厲長風心中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走過去將人緊緊擁入自己懷中,絮絮叨叨地道著歉,
“都是我不好……讓你傷心了,若非我一開始就直接輕信了離妃的話,沒有來問過你,這些也就都不會發生。”
“我同你保證,往後絕不會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了,我一定不會再讓你傷心的。”
“……嗯。”慕雲淺咬著唇,片刻之後才輕輕點頭,眼淚忍不住滑了出來,多日的委屈都在此宣泄,
“你以後有事,定要同我商量,若再有下次,我定不會原諒你了!”
“放心吧,不會的。”厲長風趕緊保證,享受著把慕雲淺切切實實抱在懷中的感覺。
他這些日子來也不好過,面對一個無比厭惡的女人,和她逢場作戲,忍耐著她的那些親熱,還得配合著她去冤枉自己心愛的女子。
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他也感覺心如刀絞,但又無可奈何。
如今事情終於解決,誤會也解開了,他才終於可以心無旁騖地抱一抱慕雲淺了。
“你這兩日都沒怎麽吃過東西吧?我讓下人給你去準備些吃的。”兩人抱了好一會之後才放開,慕雲淺也忽然想起他在外面站了兩日的事情,如今誤會解開了,心疼的情緒便湧了上來,趕緊道。
如今厲長風早已經沒有了當日那副精神爽朗的模樣,他這一陣子都陪著離妃演戲,平日看起來沒什麽,但精神損耗卻是極大的。
再者,他得到消息之後就快馬加鞭的來到了幕府,一站就是兩日,不吃不喝還得受涼。
若不是身體素質足夠強健的緣故,早該發熱了,如今雖然沒什麽事,但整個人看上去卻也是十分憔悴和落魄。
“好。”厲長風笑了笑,狹長的雙眸中滿滿都是紅血絲。
他這兩日站在外面,一心想著要祈求慕雲淺的原諒,所以根本就吃不下東西,有人來給他送時他也直接拒絕了。
他站得很累,卻也不敢走開,生怕自己這一走,此生慕雲淺就不願意再見到他了……
慕雲淺讓下人給他準備了一些吃食,吃過之後又休息了一會兒。
他歇息的時候,慕雲淺在旁邊陪著,不多時見他睡熟了,便站起身來,正要往外走去。
熟料她才剛走了一步,手就被床上的男人給拉住了,對方眼睛沒睜開,壓著聲音開口問她:“小淺兒,你這是要去哪兒?”
“我到外面去散散步。”慕雲淺輕笑了一聲,道。
她是醫者,自然知道在懷著孩子的時候要如何做,日後生產時才能好受一些,腹中的寶寶也能更健康一些。
她每天這個時辰都會去散散步,在皇宮裡是如此,回來了就更是了。
“先等等吧,”厲長風聽著,卻並沒有把手放開,依舊緊緊地拉著慕雲淺,道:“先陪我一起睡會兒,等會兒我同你一起去散步。”
“不必了……”慕雲淺正要拒絕,想說自己到外面去走走就好了,讓他在這裡好好休息。
但是拒絕的話語還未來得及完全說出口,就被厲長風給打斷了,他直接坐起身來,把慕雲淺抱到床榻上的另一側,給她蓋好被褥把人抱在懷裡,繼續睡。
慕雲淺有些哭笑不得,但終歸也沒有掙脫開,乾脆就和他一起小憩了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後,厲長風精神也恢復了一些,便起身扶著慕雲淺去散步。
隨著月份越來越大,慕雲淺的小腹也開始慢慢隆起了,厲長風每每看著,心中都會有一種微妙的感覺。
一想到這裡面孕育著他和自己妻子的孩子,他心中就覺得暖融融的。
時白早上時出去給慕雲淺抓藥了,回來之後才知道兩人又再次和好了,以為慕雲淺犯糊塗,還訓斥了她。
慕雲淺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他解釋了一遍之後,他也就沒話說了。
厲長風不需要再演戲後,對待慕雲淺你就是那一副關懷備至的模樣,無論是在吃食還是在其他方面,都將她照顧的很好,很妥當。
慕雲淺傷心難過的時候,時白會感覺很是心疼自己的小師妹。
但如今看這兩人終歸於好了,他也實在高興不到哪裡去,因為他自己的某些私心……
但無論如何,小師妹總算是變回先前的樣子了,總是好的,他也就沒再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