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盛蓮就來找慕雲淺,一進慕家,就直奔慕雲淺房間。
“雲淺,今日風和日麗,我倆逛街遊湖去。”
一推開慕雲淺房門,盛蓮就叫醒了睡夢中的慕雲淺。
伸了個懶腰後,慕雲淺也慢慢清醒意識,看見盛蓮來了,叫她自己招呼自己。
盛蓮隨手放下了手中的糕點後,發現桌上也有一份綠豆棗泥糕,就撒起嬌來,“原來你早就買了啊,還害我今日一大早就讓小桃幫我買來。”
盛蓮表情略帶失望,慕雲淺也連忙解釋,“昨日墨香覺得這幾日我胃口不好,便買了些甜食過來,改改胃口。”
盛蓮本也只是隨口調侃一句,很快心思便轉移到了催促慕雲淺出門。
一番梳洗後,兩人便出門逛街了。
一路上,盛蓮不斷的問著慕雲淺,“這幾日如何了,葵痛散銷量這麽好,一定很辛苦罷。”
慕雲淺笑笑,“有人關心,自然無事。”
盛蓮一聽,忍不住掩嘴笑了起來。
她不時的噓寒問暖,也讓慕雲淺那疲憊的身軀稍有了恢復。
正當兩人相談甚歡時,忽見著街中間有一群痞子正圍著一名女子,不停的騷擾著她。
見此情形,還沒等得盛蓮拉住,慕雲淺就衝到了人群中,拉住了那女子,並擋在她的身前。
“識相的都讓開!”慕雲淺杏目圓睜,沉聲警告道。
那群痞子皆嘲笑她,一介女流還想學別人路見不平,不自量力。
這時,正當這群人想靠近她時,慕雲淺怒喝道,“我是臨安城中慕家大小姐,不想惹麻煩的都給我滾開!”
“喲呵,一小女子還報上家門了。”其中一人說笑道。
又有人說著,“今日是遇上什麽好事,這麽多個美女送到我們面前,咱哥幾個算賺著了。”
一群人一起哄笑起來。
說著其中一人拍著手裡的木棍準備朝她走去。
“你們不信?可以動動我試試看看會有什麽結果!”慕雲淺目光篤定的看向那群人。
這群痞子聽後也遲疑了一下,但是幾人一合計,兩個弱質女流怕什麽,幾個人就朝慕雲淺慢慢走了過去。
正當有人想掄起手裡的木棍朝慕雲淺砸去之時,其中一個身材較矮小的人叫住了這些人。
“慢!這女的好像是有幾分眼熟。”
這人思考了一會,想了起來,細聲細語的對其他人說道。
“這真是慕家大小姐,那日,我與老大去她家糧鋪收帳,她就在現場!她可不怕事,咱可還得倚仗她們這些商人過活呢,還是別惹為好。”
一群人中有人說了一句話,“你說是她就是?在這臨安城中,咱們可沒怕過誰!”
“胡說,寧可信其有,萬一真要是得罪與她,老大怪罪下來,你我都擔待不起!”
那人不再多說,嘔著口氣瞪了他一眼。
說話的這人,正是當日烈火幫去慕記糧鋪討帳中的一員,所以認出了慕雲淺。
說著,那幾人將信將疑的看了看慕雲淺,上下打量了一番便離開了。
這事他們做不了主,但又惹不起慕雲淺,隻得先回去報信。
此時盛蓮也連忙跑了過來,連連的問慕雲淺有沒有事。
慕雲淺一邊安慰著快要哭的盛蓮,一邊說自己沒事,盛蓮可是真被嚇壞了。
兩人情緒稍微平複了一些後,問起剛才救下的那名女子。
“姑娘,你沒事吧?”
那姑娘搖了搖頭,又連連準備跪下感謝她倆,但都被扶起。
“姑娘,發生了什麽?他們怎麽會找上你?”慕雲淺問道。
那姑娘忽然眼眶一紅,緊咬著嘴唇。
“多謝二位恩人救了小女,我名叫翠兒,家住臨安城邊,今日來城中賭坊尋爹爹,可爹爹欠下賭債,準備拿我抵債,我死活不從所以跑了出來,沒曾想沒跑出幾裡便被追上,於是就遇見了兩位恩人。”
翠兒邊說邊哭,情緒很難自已,慕雲淺和盛蓮也連忙安慰起來。
慕雲淺一時間心中有些難受,從未見過如此狠心的父親。
怎麽會想賣掉自己的親身女兒?
兩人扶起翠兒,慢慢了來到了一間酒樓坐下。
二人隨便點了些菜,不一會兒功夫,菜就上齊了。
面對眼前這一桌子美味,翠兒直呼長這麽大從未見過如此豐盛的菜肴。
慕雲淺見她已經很餓了,便讓她自己動手吃了起來。
翠兒一聽都是為自己點的菜,稍作客氣之後便狼吞虎咽起來,她實在餓極了,一會功夫就吃光了所有的菜。
盛蓮瞧見這一幕,忍不住轉過頭去,紅了眼眶。
一向養尊處優的她何時遇上過這樣的事情,一下便難受不已。
尤其在看見翠兒紙片兒一般瘦骨嶙峋的身子,心裡更是止不住的酸澀。
“待我日後有銀兩了,一定帶我娘來吃吃這些好吃的!”
翠兒一邊咀嚼著口中的食物,一邊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二人聽後瞬感五味雜陳。
慕雲淺雖說不是什麽皇室後代,但家裡條件也還算豐腴,從未見過這種場景,內心感觸頗深。
“方才你說你家中還有娘?”盛蓮看著她有些擔憂的問道。
翠兒連忙對她點了點頭,之後便自己說了家中情況來。
她父親向來喜愛賭、嗜酒,且是成天成夜的。
這就算了,可他賭錢輸了喝醉酒後,一回到家就打砸家裡面的東西。
到後面,家裡已經沒有東西可砸了,就開始打她,打她娘。
越打越狠,越打越狠。
有幾次她娘被打慘了,準備帶著她逃跑,可是沒跑多遠就被抓了回去,又是一頓毒打。
“那你家怎麽過活呢?你爹爹這樣,怎麽賺錢?”
盛蓮問到翠兒,心裡百般不快。
“我家中都是我母親在支撐,平時編些草帽,蓑衣,我拿到集市上買,每次能賣到十幾文錢,夠我們家吃一段時間。”
翠兒眼光中透露著真誠,那雙眼睛中充滿了希望,清澈且毫無雜念。
可說著,她突然哽咽了起來。
“可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前幾日大雨,娘親上山去采野菜,由於路滑不慎摔傷,現在一直發燒,癱窩在家。”
“因為沒錢請大夫,我就來城裡賭坊找爹爹,誰知道他在賭坊欠下一屁股賭債,還給老板說,拿我抵債,然後再換些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