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慕雲淺看著這池子愣愣發呆,想起她家弟弟的時候,突然有一個溫潤的男聲音響起。
“誰!”
慕雲淺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給嚇了一跳,她下意識的躲到了厲長風的身後。
厲長風挺起了胸膛朝著聲音看去,只見一身月白色的男子踏著清風明月而來。
慕雲淺探出頭,朝著男子看去。
哪怕是見慣了厲長風那風流倜儻,霸道俊美的臉的慕雲淺,也不由讚歎一句來人好相貌。
男子一身月白色的長袍,氣質清韻,芝蘭玉樹。
看到他們二人前來輕輕一笑,那笑容宛若春風拂過,沁人心脾。
仔細端詳了這個男人一眼,慕雲淺總覺得這個男子好像在哪見過,可又想不起來。
倒是是那名男子輕輕的開口道:“原來是慕姑娘啊。”
見面前的這個人認識她,慕雲淺有些驚奇的看向男子。
“我們兩個見過嗎。”
聞言男子,輕笑一聲道:“我們兩個自然是見過的,難道姑娘忘了姑娘可還救過我一命。”
慕雲淺眨了眨眼睛還是沒有記起面前這人,倒是厲長風像是想到了什麽,低頭在慕雲淺的耳邊說了一句。
“那個曾經倒在你醫館的肺癆鬼。”
聽到最後三個字,慕雲淺忍不住瞪了一眼厲長風,這是罵人的話,怎麽可以當著人家的面說出口來。
可是厲長風剛剛那聲音大大咧咧毫不掩飾,男子自然是聽見了的。
同時他也能明白厲長風那麽說的原因。
其實,他們兩人沒意識到,他們相處的時候,氣氛真的過於融洽和完美。
有心人看一眼就會知道,他們關系必然非淺。
墨嚴竹從小聰慧的人,一眼就看出了厲長風對慕雲淺的濃濃情意。
厲長風對慕雲淺有情,那見到他一個陌生男子和慕雲淺套近乎,產生敵意是必然的。
墨嚴竹笑著搖了搖頭,對慕雲淺說道:“不用在意,我已經習慣了,而且只是一個稱呼,並不會影響到我。”
見墨嚴竹如此謙遜,慕雲淺反倒是率先不好意思了起來,她皺著眉推了一下厲長風。
厲長風卻好像根本沒有看到似的,自顧自的將頭轉向旁邊,不去看墨嚴竹那張“我已經看透一切”的臉。
而此刻慕雲淺也通過厲長風那罵人的肺癆鬼三個字認出了面前這個男子是誰。
“你就是那天那個倒在我醫館門口的男子吧。”
墨嚴竹笑著點了點頭,隨即起身作揖道:“當日謝謝姑娘施以援手,否則今日嚴竹的性命還不知道是否長安於世上。”
慕雲淺笑著點了點頭,她還沒說話,身邊厲長風就已經搶過話來說的。
“這也是你運氣好,遇到了我們家心地特別善良的小淺兒,她向來無法漠視生命的逝去,往常見到什麽受傷的小貓小狗也經常救回去。”
慕雲淺都有些無奈了,厲長風這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慕雲淺救了你,你不用多想,反正你在她眼裡就和小貓小狗一樣,都只是一個生命。
墨嚴竹見厲長風對他敵意這麽強,也有些無奈,不過他自然也是理解的,畢竟誰也不希望心愛的姑娘身邊再出現一個陌生的男人。
可是如果要是其他人,墨嚴竹或許根本不用厲長風說,自然而然的會保持與慕雲淺之間的距離,但是慕雲淺對墨嚴竹是不同的。
他依舊記得那天他感覺自己快要死的時候,有一個溫柔的聲音將他從鬼門關之中拉了回來。
墨嚴竹不是一個攻擊性特別強的人,但他知道自己喜歡的就一定要爭取,不然錯過了就真的錯過了。
可是現在好像注定他已經錯過了。
既然已經錯過了,那他就會將那錯過放下,不再去糾結。
今天皇帝設宴,邀請慕雲淺來他家園子裡比試才藝,這件事情墨嚴竹是知道的。
其實在慕雲淺出場後,墨嚴竹就想前去園子裡比拚一番,說不定今天他也能邀請慕雲淺來逛園子。
可是他的身體就注定了,他不能在眾多花粉之中呆太久的時間。
也就是因為這樣,他一開始也很喜歡甚至期待的比賽,就完全沒有了他參加的份。
就在墨嚴竹以為他要徹底和慕雲淺擦肩而過的時候,他看到了慕雲淺和厲長風朝著這邊走來,於是他便搶先一步來到了這裡,裝作好像剛剛被人打擾的模樣。
墨嚴竹定定的看著慕雲淺,一雙眸子之中只有慕雲淺一個人的身影。
“不知道姑娘今日逛下來之後,對我們家的園子可有什麽獨特的見解。”
回想了一下自己剛剛路過的地方,慕雲淺笑著搖了搖頭道:“見解是沒有什麽見解,你們那家的園子真的很漂亮,但是這麽漂亮的一個地方,對於你這個擁有哮喘人來說,卻不是什麽好地方。”
墨嚴竹點了點頭,有些惆悵的說道:“是啊,這裡雖好,卻不適合我,所以每到這裡最好看的時節,都是我回到老宅住的時刻。”
聽到這話慕雲淺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墨嚴竹,坐擁這麽好看的園子,卻不能見到那樣的美景,對於喜歡詩詞歌賦的人來說,應該都是一種殘忍吧。
見慕雲淺和這個陌生的男子暢聊的如此開心,厲長風頓時有些不開心。
他強硬的摟著慕雲淺的肩膀說道:“這麽一想,其實感覺你也挺可憐的,要不以後你找我們家小淺兒看病的時候,我讓小淺兒給你免費。”
聽到這話慕雲淺徹底黑了臉色。
以前厲長風雖然會有吃醋的行為,但是絕對不會通過這種人身攻擊,來達到自己的挖苦別人的目的。
可今天這是怎麽了?
就在慕雲淺感覺厲長風這種行為莫名其妙的時候。
墨嚴竹溫文爾雅一笑,既然自己已經錯過了,那他不介意幫助厲長風一把。
“王爺不用對我報這麽大的敵意,我已經有未婚妻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年後,說不定王爺還能喝到我的喜酒。”
聽到這話厲長風先是一愣,隨即立刻掀起了那刻薄的嘴臉,大笑的說道:“原來你已經有未婚妻了,那你不早點說。”
墨嚴竹笑著搖了搖頭,“我想說,可是王爺你沒有給我機會啊。”
聽到這話,厲長風略微尷尬,不過他就是一個厚臉皮,樂呵呵的打了個圓場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