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前世的她太善良單純,最後可不是不得好死?
只可惜老天有眼,讓她又重活一世。
這一世,她定要曾經欺她負她之人,不得好死。
她忽然回頭,“不過只可惜,你不會有看到的那一天了。”
說罷,她絕塵而去,只是那原本單薄的身影,卻走出了一股凜冽的磅礴之勢。
回到府中,趙四也早已在等候慕雲淺,將一遝銀票交給她。
“小姐,王氏所有私藏的都在這裡了,你清點一下。至於其他首飾一類不宜變賣的,已經如數衝庫,表小姐那裡每月銀錢也已減了份。”
慕雲淺接過放在了桌上,忍不住勾唇一笑,“我慕雲淺,從不做虧本的生意。”
慕雲淺並不是任由王氏去糧鋪拿錢,坐視不理,而是早就派人盯上了王氏的私藏小金庫。
王氏定死也想不到,這些日子以來她揮霍的,都是她這麽年來辛辛苦苦存下的老本。
而慕家的錢她未真正的動一分。
此時,王氏拿著憑據急匆匆來到了錢莊,本想趁慕雲淺之前取回。
可當得知都被慕雲淺取走時,她當即如同被人抽空了力氣一般,跌坐在地。
她雙目無神的怔愣了許久,片刻的功夫,仿若蒼老了幾十歲。
這一刻,她終於承認,是她小看了慕雲淺。
如今不甘心又如何?
她們母女無依無靠,真的鬥得過她嗎?
而王珍珍看著空空如也甚至略顯寒酸的小院,也狠狠的將桌上的茶盤一並掀翻在地。
“我是慕府的小姐!他們怎麽能這麽對我!”
當她得知自己的吃穿用度被減份時,一度以為只是慕雲淺的氣話。
可現在,她才意識到慕雲淺是來真的。
前幾日,她還是光鮮亮麗受著眾人吹捧寵愛的幕府小姐,可這一刻,她卻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窮酸小姐。
這要她如何接受?
如何接受!
丫鬟聞聲趕來,看著一地的狼藉,嘲諷道,“你就摔吧,反正這錢也是從你的月錢裡扣。”
王珍珍氣得發抖,“你一個丫鬟!怎麽跟我說話的!是不是不想活了!”
丫鬟翻了個白眼,不屑的冷嗤了一聲,“切,還當自己是大小姐呢?也不照鏡子看看自己什麽樣,嚇唬誰呢!”
王珍珍臉色一白,本想狠狠踹翻板凳,可想起自己那微薄的月前,臨了還是一收。
但因收力太猛,一下重心不穩,重重摔在了地上。
頭上的發簪頓時有些散了,衣服上也有灰漬,王珍珍再也忍受不住,放聲大哭了起來。
可丫鬟壓根沒有半點同情之心,反而輕蔑的笑了一聲,揚長而去。
誰叫從前這母女總是仗勢欺人,從前但凡稍有一點不順心,就拿她們這些丫鬟出氣。
如今牆倒眾人散,自是不會再有人捧著。
反是恨不得,將從前受的罪,一一討要回來。
——
慕府大院,所有人一如往常一般,各司其職,可這頗顯平常的生活裡,卻有一人對慕家很是不滿,牢騷不斷。
自從那日王氏被趕出慕家之後,慕家表面上看似平靜,卻暗潮湧動。
王珍珍給王氏在臨安城外租下了一個小屋,那小屋破舊不堪,毫不誇張的說,要是下起雨來,真的是外面下大雨,家裡下小雨。
和她們之前在慕家的錦衣玉食相比起來,真的是諷刺至極。
“珍兒,那日回來與你說起的那事,你考慮的怎麽樣了?”
王氏問起王珍珍,可王珍珍一聽到就大發雷霆。
“你們憑什麽給我做決定?憑什麽讓他慕家給我定下終身?我是斷然不會接受的!”
看著王珍珍語氣越來越重,情緒幾進失控,數次砸起東西來。
王氏看在眼裡,內心也很是愧疚。
要不是自己之前做的那些齷蹉事,也不會連累女兒,想到這裡,又暗暗哭了起來。
王珍珍見此情形,也沒好再發脾氣,安慰起王氏來。
“娘,我不怪你,怪隻怪那慕雲淺,卑鄙無恥,在背後搞那麽多小動作,才害得我母女倆這般田地,我不服,我一定要過得比她還要好!”
“還有!憑什麽她慕雲淺可以管理慕家,可以認識厲王!可以讓身邊的人都尊重她,愛護她!
論長相,我比她漂亮,論琴棋書畫,我也不輸與她,但為何我卻輪到這般田地!我不服,我要自己決定自己的下半輩子!”
王氏越聽越是感覺是自己害了女兒,便自己扇了自己兩耳光。
“都怪娘,都怪娘!”王氏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起來。
王珍珍一邊安慰王氏,一邊用手絹擦拭著王氏的淚水。
“娘,您別擔心,女兒一定會讓你過上飛黃騰達的生活的!你相信我!”
二人雙手緊扣,各自安慰起來,王氏見王珍珍如此篤定,喜悅之情溢於言表。隻連連稱讚她長大了,懂事了。
——
盛家一事平息後,厲長風也快馬加鞭回到了臨安城。
瞧見厲長風風塵仆仆的樣子,慕雲淺還當他是急著回來處理事務,並未多想,只是囑咐他好好休息。
厲長風見慕雲淺毫無驚喜的樣子,臉色頓時冷了下來,問她,“看見本王你不高興?”
慕雲淺正忙著配製膏藥,哪裡注意到某人已經黑如鍋底的面色,頭也未抬的敷衍道,“高興啊當然高興,只是我現在正忙著,還沒空和你敘舊。”
說完,繼續低頭忙活起來。
厲長風薄唇緊抿成一線,隨即身形一閃,立馬消失在了小院內。
良久,慕雲淺才感覺身旁的人已經離去。
她一臉迷茫的向四周望了望,這人來去無聲就算了,怎麽還有電莫名其妙?
這日,王珍珍來到小破屋陪王氏,趁王氏還在熟睡的時候,一大早就離開了,借著晨曦的光輝,她獨自行走在鄉間的小路,沒人知道她想做什麽。
半晌功夫,王珍珍經過多番打聽,來到了厲長風居住的客棧。
門口有侍衛把守,她稍微靠近些,便被攔了下來,“來者何人。”
王珍珍抬著頭拚命的朝客棧內望去,可卻沒看見她日思夜想的身影,又見侍衛們已經冷了臉,才道,“官爺,小女是來求見厲王的,勞煩尊駕通報一下,說是慕府王珍珍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