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自己收養了這麽多年的女兒,感情還是在那的。
慕征看著低頭抹眼淚的慕柔,語氣不由放緩,“京城離我們這裡又不遠,要是想回來和我說一聲,我讓車夫去接你。”
聽到這話,慕柔的眼淚更加收不住了,她捏著帕子不斷地抹著眼淚。
慕征則拍了怕慕柔的肩膀,什麽也沒說。
就在他們二人氣氛融洽時,慕雲淺儀態端莊地踏門而入,她先是上前輕輕一禮道:“父親,女兒回來了。”
慕征看到慕雲淺回來,頓時喜上眉梢,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扶起慕雲淺,上下打量了一番,語氣裡帶著心疼。
“回來就好,我兒這幾日可是沒吃好,怎麽感覺輕減了幾分。”
慕雲淺無奈嬌俏道:“哪有父親說的那麽誇張,女兒這才出去幾日呀。”
看著其樂融融的父女二人,慕柔不甘示弱地湊上前去,柔柔一拜:“姐姐,多日不見妹妹甚是想念。”
看著那素色衣裙,慕雲淺反口譏諷,“哦?想念我回來就穿一身素白?知道的是你喜歡,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奔喪呢!”
慕柔驀的臉色一白,眼淚再次在眼眶中打著轉。
慕雲淺睨看著她,“怎麽穿素色衣服奔喪還不夠,還要再來哭會兒喪?”
“我沒有。”慕柔被慕雲淺懟的毫無反嘴之力,只能委委屈屈的站著那裡,可憐巴巴的看向慕征。
慕征本身就偏愛自家女兒,上一次慕雲淺出事,他就開始忌諱這些東西。一開始慕雲淺不說他還沒有注意到,現在慕雲淺一說,慕征眉頭瞬間皺了起來,言語之中不由帶上了嚴厲。
“小柔,我不喜歡這些素色,下次你來府邸,換些鮮亮的顏色。最好是紅色那種顏色鮮亮喜慶。”
聽到慕征的話,慕柔仿佛聽到了什麽不可置信的東西一樣,整個人愣在了原地。她現在已經嫁人為妾,妾室是不可穿紅。
想到當初慕雲淺算計她害她只能以妾嫁給宋辰,就雙眼通紅,心中的惡毒怎麽也壓製不住。
慕征卻根本沒有注意到,而是一直關心慕雲淺這幾天的情況。
見慕征完全站在慕雲淺那邊,慕柔暗地裡咬碎了一口銀牙,心裡的怨恨就算是淬了毒一樣,不斷的爬滿她的全身。
縱然心裡已經將慕雲淺扒皮拆骨,可她這臉上依舊戴著服從之色,她低著頭一福身道:“知道了父親,下一次女兒一定換些鮮亮的顏色。”
聽到這話,慕征回頭看了一眼她,臉色淡淡的點頭,隨後對著慕雲淺道:“對了,女兒。這一次小柔來,其實是來告訴我們一件好事的。”
慕雲淺端起茶盞的手一頓,隨後看向站在那的慕柔,嘴角掛起一抹譏諷。
“哦,妹妹過來帶來的好事兒?什麽好事說出來讓姐姐聽聽。”
聽到慕雲淺那不經心的語氣,慕柔心中憋了一把火燒的更旺!
不過想到她帶來的好事,再看著慕雲淺時雖低眉順眼,但是語氣卻陡然張揚了很多。
“姐姐,您怕還不知道吧。皇家要來南巡了。我夫君聽到這消息後,立馬和皇上提起慕家園子漂亮,皇上聽後,立刻就決定路過我們此地時,住我們慕府的園子。”
慕柔這話說的看似中規中矩,可實則處處在炫耀,為她和宋辰邀功。
先是說她自己消息靈通,再說宋辰做了官之後為慕家拉來了皇族,不忘本,有良心。
而後又說皇上聽到宋辰說他們家的園子好,就立馬過來入住。這話裡宋辰能影響皇上的意願,這說明什麽?
說明宋辰此刻聖眷正隆!
這也不就是在側面說她有眼光找了一個好夫君,雖然現在她是一個妾室,根本沒有資格叫宋辰夫君。
慕雲淺注意到了她的小動作,不過卻沒有在意,而是想著皇族入住她們家園子這件事。
雖然慕柔確實令人厭惡至極,但此事卻極好的,如果要是成了,慕家以後的根基會更加牢固。
不過,天上掉餡餅這種好事,慕雲淺向來不相信,慕柔和宋辰極力促成這件事情,必然是對她慕家有所圖。
雖然不知道他們二人在圖謀什麽,但是慕雲淺去斷然不會把這樣好的穩固家族事情讓出去的。
腦子裡思緒紛飛,外間也不過眨眼。
慕雲淺放下茶盞,開口道:“皇上什麽時候能路過我們家?”
慕柔見慕雲淺迫不及待的開口,原本得意的臉上更添一抹囂張,不過她隱藏的很好,畢竟慕征還在這裡。
她低眉順眼道:“回姐姐的話,是一個月後。”
“一個月後嗎。”
得到準確的時間,慕雲淺心裡頓時有了計較,她吩咐管家召集下人,準備布置園子,就在這時,慕雲淺卻突然開口。
“姐姐,您可能不知道,宋辰也是這次皇上南巡的隨行官員,所以我想在這裡住上一個月,等到時候夫君來的時候我正好和他一起回。”
聽到這話,慕雲淺嘴角掛起一抹非常淡的笑容,不怕她出招,就怕敵人什麽都不做。
現在慕柔主動要求留下來,慕雲淺自然不會拒絕,她倒要看看這一個月裡,慕柔究竟要耍什麽樣的花招。
慕家住的府邸極大,雕梁畫棟。
慕柔雖然從小就住在這裡,但是現在的她畢竟已經出嫁,再次路過那景色優美的花園,嫉妒之色爬上了她的眼睛。
她看著園子裡一朵盛開的異色牡丹,伸出手就去掐它,卻被慕雲淺眼疾手快的拍上了手背。
直接將她的手打的通紅,慕柔瞬間紅了眼睛。
慕雲淺冷冷的看著她道:“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越發沒有規矩了。”
“你!”慕柔揉著通紅的手背,惡狠狠的剮了一眼慕雲淺。
隨後,她聲音尖細的道:“是啊,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家夫君現在可是皇上身邊的紅人,我跟在他的身邊可是自然是越來越好,哪像姐姐你,最近身邊可都是三教九流。”
慕雲淺卻不屑的冷笑一聲,“哦,不知你夫君當官之前是狀元,還是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