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姨這話可真是有趣,這事與我有何乾系?又不是我叫你們去的。”
慕雲淺面色清淡,看著王氏心中冷笑。
只怕她們是心知尋不得厲長風麻煩,才想將這氣撒到她的身上。
可豈知,她還是從前的軟柿子?
想捏,也得看她有沒有本事。
王氏打不到慕雲淺,便指著她鼻子破口大罵,“誰知道你用了什麽狐媚術勾得厲王同你做戲!怕不是你為了害我和歡兒成了厲王的姘、頭!”
“你休得胡言!”慕雲淺霎時滿面寒霜,“你若想死,我不介意將你送到厲王面前去!”
王氏一時反應過來自己失言,差點閃了舌頭,再見院內丫鬟們無一不變了臉色。
她心下慌亂,有些心虛,但還是梗著脖子道,“我不管!總之你定有什麽與厲王見不得人的交易!促成昨晚之事!”
“我看你這話,還是留著問厲王吧。”
慕雲淺也不動怒,輕飄飄的說了句。
王氏心中一驚,下意識問道,“你這話什麽意思?”
慕雲淺眉頭微挑,眼底泛冷,“你不是想知道誰人所為嗎?那我們便去同厲王對峙好了。”
王氏不過是想嚇嚇慕雲淺,哪裡真的敢去,立馬支支吾吾起來,“我、我不過隨口一說!”
“隨口一說?”慕雲淺半眯著眸子看著她。
王氏眼軲轆一轉,“總之珍兒名譽受損是事實!且是因為你!你總得做些補償來!”
慕雲淺勾唇一笑,原來來這等著。
“此事本就與我無關,我為何要補償,你未免太異想天開。”
想也不想,她果斷拒絕了王氏。
當真是癡人說夢,也不怕晚上枕頭墊的太高閃了脖子。
王氏氣急,心知自己說不過慕雲淺,索性往地上一坐,撒起潑來。
“我兒命怎麽苦啊!被人陷害了不說,那人還不肯承認吧!叫我一孤苦伶仃的婦人怎麽辦喲!”
王氏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得肝腸寸斷,仿佛當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只可惜院中人早已目睹一切,全無半點憐憫之意,反倒有些嘲諷。
王氏也不臉紅,當看不見一般,繼續又哭又嚎。
慕雲淺被她吵得心煩,索性叫來墨蘭,“去,叫家丁來將這兩人轟出去!”
那王氏一聽,哪裡肯依,當即哭得更加歇斯底裡,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裡死了人。
慕雲淺沉著臉,不為所動,看著家丁們將王氏抬了出去,扔在了院門口。
全程不敢說話的王珍珍,此刻才反應過來,忙不迭去扶王氏。
等她們一走,慕雲淺果斷將門狠狠關上。
讓還想衝進來的母女倆,撞得鼻梁生疼,只差沒落下眼淚。
王氏母女邊走邊碎碎念著。
只見王氏神情詭異,看向了那緊閉的大門,眼神之中充滿凶光。嘴裡更是念叨個不停。
“哼,這小賤人今日這番羞辱我們母女,來日我定要她十倍奉還!”
俗話說,沒有不透風的牆,王氏母女在家裡大肆撒潑這件事,不脛而走,傳到了老太太耳中。
平日裡這王氏就潑辣至極,那王珍珍也跟著學習了不少。
慕老太太聽聞王氏母女一事大怒,一手將自己手中的拐杖扔在了地上。
“來人呐,給我把這對兒丟人現眼的母女帶過來!”
老太太被氣得雙腿直顫,眉頭緊緊皺著。
不一會,母女二人就被叫到了祠堂之上。
兩人不進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犯了錯,反而還有說有笑。
老太太見此情形更是生氣,“你們倆,給我過來跪下!
”今日在家裡大肆胡鬧!這慕府的臉都讓你們丟盡了!”
慕老太太越說越氣,聲音一次比一次大,氣得直跺腳。
“我們沒有鬧,吃了虧還不能說一下嗎?”王氏反問起慕老太太,滿臉不忿。
慕老太太懶得同她們多言,直接命她們在祠堂跪下,不得命令不許出來。
這二人不敢頂撞,隻得滿腹怒火的就跪在了祠堂中央。
與此同時,蔣纓登門送上請帖,再次邀請慕雲淺參加宴會。
慕雲淺皺眉接過,她實在不想參加,準備屆時找個理由應付。
然蔣纓似乎早有準備,她道,“我說慕小姐,莫不是你們慕家沒那膽識參加宴會吧,非得我親自登門相邀?”
蔣纓陰陽怪氣,言語之中充滿嘲笑與鄙夷。
“哪裡,我是怕我這破廟容不下您這尊大佛。”慕雲淺也不乾示弱,立刻回駁。
“別給我說扯那些沒用的,這次的宴會你到底是去還是不去!”
蔣纓咄咄逼人,大有慕雲淺敢說不去就不走的架勢。
慕雲淺也是心煩,隻怪自己沒看黃歷,麻煩一個接一個。
“唉,你慕家要是快家道中落了,你大可說與我聽嘛,我爹這麽多關系,肯定能幫到你們慕家,可不要為此就不去參加宴會啊!”
這話一出,是個人都能聽出這蔣纓是在嘲笑慕家勢不如人。
雖說這慕家也是四大家族之一,但是群富之中也是有高低之分的。
“謝謝蔣大千金還為我慕家如此上心,家裡甚是安好!多謝費心了!”慕雲淺面色淡淡,絲毫不受影響。
蔣纓見了自己多次發難,也沒有得到一個好結果,索性威脅道,“你要是不去,我就讓我爹,和四大家族斷了你慕家的生意!”
慕雲淺心中一凜,沒想到蔣纓會以此做威脅,隻好道,“我屆時必定按時參加宴會!蔣小姐安心!”。
蔣纓見自己目的達成,立馬頭也不回的離去。
慕雲淺慢慢回到了院中,若有所思的關上了大門。
這蔣纓雖然平時驕橫跋扈,可說的也是在理。
自己慕家雖說在這臨安城裡算是有頭有臉,可是要比起京城裡那些大家,猶如蚍蜉螻蟻,別人只要動一動手指就可按死。
想到這,慕雲淺暗自神傷起來,本想就這樣想想清福,可誰曾想還是到處都是危機四伏。
也幸得今日蔣纓提醒,若不然,只怕自己還尚活在眼下的安逸中,逐漸沉淪。
看來,想要慕家地位穩固,不輕易受旁人所擾,她只怕,還是要花些功夫。
所以這錢莊下一步的發展,不得不著手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