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熙兮在信上面沒有說她見過景慕的事,隻說讓虞夢兮回虞家小住幾天,她們姐妹許久未見,甚為想念。
“早點把信送送到姐姐的手上,最後是在世子回府之前就讓姐姐離開了成安王府。”虞熙兮的打算是不想讓虞夢兮和景慕對上的,於是讓人快馬加鞭的把信送出去了。
景慕被人脫光了丟在大街上,過了一陣子才讓護衛找到。他發好大一通的脾氣,作為成安王府唯一的兒子,他從來都沒有受過這麽大的侮辱。在穿戴整齊之後,恨恨的發誓,“不管是誰做的,我一定要讓他碎屍萬段!”
早上經過這裡的官員看到了此事,將它稟報給了皇帝。不過須臾,景慕就進宮了。
皇帝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詢問他,“怎的剛進京,就一副不高興的樣子?是不是想家了?”他就像是一個慈祥的長輩,在關心家裡的小孩。
景慕的鼻子一酸,不管有多麽丟臉,都把早上的事情說了。到最後的時候,還把自己的關系撇的乾乾淨淨的,“陛下,臣自進京以來,一直都待在客棧裡,從來都沒有出去招惹什麽人,不知道是誰對臣有這麽大的仇,這麽大的怨,陛下,你可要為臣做主啊。”
堂堂一個七尺男兒,竟然哭得跟個淚人一樣。
二皇子景禹熙聽說世子進宮,匆匆的趕來。景慕和幾個皇子的關系都還不錯,唯獨景禹熙和他走的更近。他過來沒什麽奇怪的,他進來就看到景慕在號啕大哭,皇帝坐在上首也沒管。
景禹熙覺得奇怪,低頭行禮,訝異的看了眼前的情況,“父皇,不知世子是怎麽了?”
“你讓他自己告訴你吧。”皇帝一揮手,景慕又開始了第二輪的訴苦。
景禹熙越聽,柔和的眉頭就皺的越深,最後忍不住請命,“父皇,此人膽子極大,明知道世子是什麽人,還進了驛站,在京城做出這樣的事,可見他一點都不怕父皇的您的威嚴。”
這話說的可比景慕的無病呻吟要嚴重多了,皇帝的臉立刻就沉了下去。要說誰最怕死,那麽必定是皇帝了,他由景禹熙的話聯想到了皇宮,折磨景慕的人能在守衛森嚴的驛站來去自如,無論怎麽看都像是在挑釁。
皇帝沉默了一會兒,讓人把景慕給扶起來,“這事朕會幫你做主!”
“老二自幼和世子的關系最好,這事交給你去調查。”皇帝把事情交給了景禹熙。
他心裡無比高興的,只是為了不讓皇帝起疑,他裝模作樣的推辭,“父皇,其他人的能力皆高於兒子,事關成安王府的面子以及皇室的安危,還是交給其他人比較妥當。”
皇帝的眼睛厲害的很,哪裡能看不出來他說的話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只不過在一時半會,他找不到合適的人,最後態度強硬的把事情交給了景禹熙。
畢竟是成安王府的顏面,皇帝讓景禹熙調查的時候,沒有聲張。
虞熙兮還不知道她的事情已經被捅到皇帝面前去了,仍舊是每天都過著規律的生活。
因為景禹熙沒有告訴其他人,他身邊的也不是喜歡嚼舌根的,所以連景冉恆都不知道消息。他還是從其他人那裡聽說了景慕進宮找皇帝訴苦的事,後續如何,沒有人知道。
景冉恆最了解他那皇兄的性格,他為了自己的面子,也會讓人好好的調查這事的,只是不知為何,他這裡沒有得到一點風聲。不管怎麽樣,他還是派了幾個暗衛跟著虞熙兮,以防出現什麽變故。
要說能力的話,景禹熙的能力恐怕是幾個皇子裡面,能力最好的,如果不是母妃的身份太低了,他同樣可以在所有人面前鋒芒畢露。
不過是短短三天的時間,他就查到了虞熙兮身上。他沒有猶豫,帶著兵把玩具店團團包圍了。
落落被嚇到了,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了,“不知我們犯了何事?竟然惹來了官爺大駕光臨?”在這個時候,除非是皇商,其它的商人即使生意做的再大,在其他人眼裡,都是沒有地位的。
景禹熙看了落落一眼,她長的和送上來的畫像不一樣,知道她不是自己要找的人,“把你們掌櫃找來,她涉險謀害世子。”
落落眼前一黑,差點就暈過去了,她每天忙碌在各個店鋪之間,從來都不知道什麽世子。她不敢自己做主,暗中讓人去請虞熙兮過來。
此時的虞熙兮正在王府裡百無聊賴的快要睡著了,聽說玩具店被官兵包圍的事情,騰的一下就坐起來了,瞬間就清醒了,“我馬上就過去。”
她用最快的速度易容,重新變成了白竹,走到玩具店外面的時候,落落妙語連珠的為她辯解。
虞熙兮走近打量了幾眼,才發現來的是二皇子景禹熙,心想,宮裡還是重視那件事情的,否則也不會動不動就派了一個皇子過啦。
“你就是白竹?”景禹熙的眼神鎖定在虞熙兮身上,無論怎麽看,她都像是一個不會武功的姑娘,如何能在驛站來去自如?他都快懷疑證據出錯了。
不過寧可錯殺,不了放過,景禹熙示意讓人把她綁了。
“殿下還未問過我犯了何事,就把我綁了,這不妥吧?”虞熙兮不自覺的就把景禹熙的身份說了出來。他的眼眸裡面閃過一抹狠厲,“你是如何知道我的身份的?”
“以前祭祀的時候,遠遠見過殿下一次。”虞熙兮撒謊的時候,連眼睛都沒有眨,把精明至極的景禹熙給糊弄過去了。
“你謀害世子,證據確鑿,你隨我去大理寺走一趟。”景禹熙沒在糾結身份的事情。
“謀害世子?我的生意做的好好的,為什麽要去害世子?而且我連殿下說的世子是誰都不知道。”虞熙兮的詭辯能力不差,一番話把她自己摘的乾乾淨淨。
“等你到了大理寺,自然會有人給你拿出證據。”景禹熙沒有被她的話給帶進去,還是要帶走虞熙兮。
她見形勢不對,立刻大叫起來,“殿下你這麽說的話,我更加不可能和你去大理寺了。我聽說大理寺各種刑具眾多,我要是去你,你們屈打成招,我豈不是要冤死了?鄉親們,你們說是不是啊?”
玩具店的風評不錯,虞熙兮在做生意的時候,看到能幫的人,都會順手幫一把的,這些看熱鬧的百姓都認識她。聽聞她的話,很多人都點頭,“要是真的有證據的話,當著我們大家的面拿出來,要不然你們休想把白掌櫃帶走!”
虞熙兮成功的把百姓拉過來當她的護盾,一時之間,竟然難住了景禹熙。
他僅僅猶豫片刻,就不管那些攔在虞熙兮前面的百姓,要把她帶到大理寺。
情況危急的時候,景冉恆出現了,“發生了什麽?熙兒怎麽帶了這麽多官兵出來?”
景冉恆沒有帶面具,景禹熙自然是不敢和這位手握重兵的皇叔對著乾,他恭恭敬敬的行禮,“白竹謀害世子,我正要帶她回大理寺。”
景冉恆眼神在虞熙兮的身上停留了一會兒,“白掌櫃是一個生意人,和世子素不相識,如何能謀害他?”
景禹熙聽他的意思,竟然是要給虞熙兮做擔保,開始左右為難起來,“不瞞皇叔,在世子出事之前,他見過的人就是白竹,而且兩人還發生了一點爭吵。”
“就憑這個抓人,百姓要是知道的話,會說你糊塗辦案。”景冉恆用長輩的身份,把景禹熙狠狠的壓製住了,他完全沒有辯駁的機會。
“據我所知,白掌櫃是清清白白的生意人,她和世子沒有任何關系。再說驛站那個地方,難道老二你不清楚嗎?守衛森嚴,就是尋常的會一點武功的人,也是不能進去的,更何況是什麽武功都不會姑娘家呢?難不成世子還能主動從驛站中走出來被人害不成?”
“我給你做一個保證,白掌櫃絕對不是了謀害世子的人。”景冉恆連這種話都說了出來,景禹熙作為一個沒有實權的小輩,不敢再說什麽,帶著人離開了玩具店。
虞熙兮看到景冉恆出現的時候,就渾身不自在,不過當著這麽多人的面,他把幫了自己,要是什麽都不說,那會讓她的名聲受到很大的影響。
她不得不刨除了心裡你不自在,走到景冉恆面前,“多謝王爺為我解圍。”
“我相信白掌櫃不會是謀害世子的人。這麽做不過是不想讓老二冤枉人罷了。”景冉恆故意這麽說的。
虞熙兮的表情訕訕的,一副不知道該說什麽的樣子。景慕的事情是她做的,而景冉恆口口聲聲的說她不是那樣的人,讓她越發的不自在起來。
景冉恆仿佛沒有發現她的異樣似的,自顧自的開口,“上次驚馬的事情,差點就傷到白掌櫃,我還沒來得及道歉。不如今日就給我一個機會,請白掌櫃吃一頓飯,順便為上次的事情道歉。”
虞熙兮恨不得趕緊離開,哪裡能同意和他一起用飯,她皮笑肉不笑的拒絕了,“王爺不必客氣,上次是意外,和王爺沒有關系。”
“不是意外,是我連累了白掌櫃。”事後,景冉恆查明是景禹巍做的,算不得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