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虞熙兮被景禹巍帶到一處府邸中,有了上次送信的教訓,景禹巍沒有把人帶回府中。
虞熙兮觀察了一番,才發現這裡應該是景禹巍的私家院落,並沒有什麽人煙,氣氛一度有些冷峻。
景禹巍自顧自的走著,周圍都是侍衛,虞熙兮也只能跟著,心裡思量著怎樣才能跑路,現在景禹巍寸步不離,自己也不能進入空間想辦法。
等人一走,自己就故技重施,就不信景禹巍能次次找到她。
就在虞熙兮有了打算的時候,景禹巍毫無預兆的轉身,直直盯著晃神的虞熙兮,像是能看透她的想法一般,臉色有些陰沉,下一秒卻又變回溫柔的翩翩公子形象。
“熙兒,你說你這麽傻我怎麽放心的下。景冉恆對你再好,他房裡始終妻妾成群。你一心對他好,但人心叵測。”
看著虞熙兮看向自己,景禹巍心下不由一喜,接著說道:
“他始終是皇室的人,待你自然不可能一心一意。女子總以為有丈夫寵愛便能安穩,幸福一生,但是你和他始終不會有結果。”
虞熙兮冷冷看著景禹巍苦口婆心,一副為自己會好的樣子,忽的冷笑出聲:
“三皇子莫不是忘了,自己也是皇室之人,和你在一起,便會有結果嗎?”
虞熙兮如此說,景禹巍的臉色瞬間有些難看,臉上的笑意也有些凝固,氣氛一度變得尷尬起來。
沉默片刻,虞熙兮擺了擺手,拉過一旁的椅子坐了下來,出聲打破了寧靜。
“行了,你有什麽事直說,別繞彎子。”
“我和他自然不一樣,你若跟了我,現在的情勢你也看的清楚,你原來的店鋪和生意我不再插手,照常恢復,我也會給你一個滿意的名分。”
景禹巍輕笑著,仿佛眼裡的盡是溫柔。虞熙兮早已看透了景禹巍這收買人心的本事,徒自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抿了抿乾澀的唇,沉聲道:
“你還是另尋他人,別費心在我身上了。”
看著虞熙兮氣定神閑的樣子,景禹巍的耐心漸漸被消耗殆盡,眉目之間也有了怒色,強忍著心中的怒意,冷聲道:
“若是我非要你答應呢?”
感受到周遭的氣溫忽的降低,虞熙兮也怕景禹巍氣急做出什麽過激的舉動,一心想著逃離這個地方。
“你要的回答我已經給了,什麽時候放我出去?”
景禹巍眼裡閃過一絲凶狠,虞熙兮現在沒有虞家的支持,孤身一人,已經把她所有的店鋪封了她還是毫不妥協。
就在虞熙兮以為景禹巍不會回答自己的時候,景禹巍卻嘴角帶了些笑意,溫聲道:
“我看熙兒還是沒有想好,等你想好再回復我,不急。”
說罷,景禹巍轉身離去,而後面色便越發陰冷,一把摔上了房門,臨走時看向一旁的門衛冷聲吩咐道:
“再撥一撥侍衛來這,隨時盯緊,裡面的人如果再消失,我拿你們試問。”
說罷,一旁的士兵大氣不敢出,忙不迭的點頭。
當門關上的那一刻,虞熙兮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又被監禁了。
心中不免哀嚎,還沒來得及想出逃脫的法子,進門的一個侍女便用厚厚的紗布將自己的眼睛蒙上,眼前瞬間便黑漆一片。
黑暗中,虞熙兮感覺到自己的被綁在了床腳邊。
“虞小姐且安分一點,這是三皇子的吩咐,你還是安心呆著,不要為難奴才們。”
還沒等虞熙兮開口,侍女便退出屋門用鎖把門鎖的嚴嚴實實,生怕虞熙兮逃出去一般。
虞熙兮一時氣惱不已,整個人都被綁的動彈不得,手腳一掙扎便勒的生疼。
剛下想進空間,結果眼睛被蒙住,眼前黑乎乎的,腦子根本靜不下來,自然進不去空間。
細想景禹巍應該是怕自己總是想著逃走,沒有想到自己有異能什麽的,歪打正著罷了。
沒了空間,又被綁著,虞熙兮這回徹底沒了主意。
還在裝病的景冉恆得知虞熙兮離開後,覺得她一定是對自己失望了,徹底放下了自己,就連自己病重也沒有得到她的一點點回心轉意。根本沒有想到是景禹巍的手筆。
失望之余,景冉恆也無心再裝下去,在屋子裡喝起悶酒。
“王爺,王爺。”
管家急急忙忙的進門,景冉恆心下一喜,急忙看向身後說道:
“王妃回來了?”
景冉恆心有希翼,臉上難得有了笑意,管家也有些不忍,但還是讓出身後的人,出聲回答道:
“不是,二公主來了。”
看到身後來人,景冉恆的笑意僵在了嘴邊,眼裡盡是失落,一頭又扎回了桌邊,繼續端起酒壇子麻木的往嘴裡灌著。
“皇兄,你也別這樣。皇嫂興許是出去有事呢?過幾天就回來了,看你這樣作踐自己的身子,皇嫂回來會難過的。”
二公主看景冉恆如今失魂落魄的樣子,心裡甚是煩悶。她也沒想到虞熙兮會一去不複返,依照她對自家皇兄的感情,不至於會了無音訊。
景冉恆沒有說話,眼裡依舊淡然無光。他沒料到虞熙兮一句話也沒說,就這樣悄無聲息的離開了自己。
心中煩悶無法排解,便繼續著手裡的動作。見景禹巍如此,二公主也沒了辦法,隻好先行道別。
“時日不早,我得回皇宮了,皇兄你要保重好身體。”
看著景冉恆若不做聲,二公主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轉身離去,看見門外的小廝說道:
“好好照顧好你們主子。”
二公主剛到宮裡便被請到皇帝寢宮。
“你皇兄可好?”
皇帝眼線眾多,自然知道二公主去找了景冉恆,二公主心下清楚的很,也沒有辯駁,點了點頭。
“還是那個樣子,一時半會應該好不了。”
“會好的,你皇兄這人固執,等他想通了自然就好了。你也累了,就早點回去休息吧。”
還沒幾句話,皇帝就對二公主下了逐客令,倒是讓她有些詫異,也沒有多想,行禮離開。
“兒臣先行告退,父皇多注意身體。”
待二公主剛走,皇帝眼中的精光一閃而過,眼神示意一旁的總管太監,便見宮女帶著一個女子走上殿來。
皇帝隻掃了一眼,便下了令。
“王爺身患重病,王妃又被休,恐無人照料,朕心中憂慮,將這女子送給王爺,好生照佛著王爺。”
得了令之後,總管太監便頷了首,帶著人離開了皇宮。
“奉皇上之意,念王爺病重,這是皇上送給王爺的姑娘,照料王爺的起居,奴才還得回宮向皇上稟告,您看……”
王府管家連忙為總管太監送行,待人走後看向女子,畢竟是皇上送來的人,怠慢不得,客客氣氣的問道:
“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叫我余月就行。”
自打總管太監走後,余月的就沒有再垂著頭,似乎對王府很感興趣,一臉新奇的觀察著。
“余姑娘剛來王府,若有什麽不如意的地方盡管和小的說,這就帶余姑娘去住處。”
余月隨著侍女來到一處屋置,侍女剛想為她梳妝,余月抬手擋住。
“我自己來就行。”
余月輕輕掃了點粉便作罷,來之前已經清楚這位王妃不喜過濃的妝容,自己既然要得王爺所好便得也淡妝相宜。
侍女有些驚訝,這位余姑娘總覺得和王妃有些相似,沒想到性子也和王妃差不多。
景冉恆看著眼前的蘭花,心中不是滋味。滿腦子都是虞熙兮的一顰一笑,想到虞熙兮就這麽把自己拋下。
景冉恆心中煩躁,拿著手中的剪刀便把本來完好的蘭花剪的參差不齊,一副慘像。
侍女剛帶著余月去見王爺,就看到景冉恆把一盆蘭花剪的不成模樣,還沒等侍女說話,余月便氣勢洶洶的衝上去。
“唉,你這人怎麽這樣。這王府沒人管管嗎?這麽好的蘭花你幹嘛剪壞它?你不要給我便是。”
一旁的侍女被嚇的臉色慘白,站在一旁不敢說話,小心翼翼的扯著余月的衣角,王爺自打王妃走後,脾氣就變得異常暴躁,余月這樣算是撞在了槍口上。
景冉恆聞聲蹙眉,側目看去,看到余月有些晃神,不得不說,余月生氣的架勢與虞熙兮還真有幾分相似,眉目不由得舒展開來。
“你聽見我說話了沒,你這人怎麽這樣?”
余月看眼前的人沒有反應,更加氣惱,出聲斥責。
“她是誰?”
景冉恆看向一旁已然有些怔愣的侍女。
“回王爺,這是皇上讓人帶送來的姑娘——余月”
侍女看景冉恆並沒有動怒,長籲一口氣,急忙回答道。
一聽眼前這人就是王爺,余月叫囂的神色一下子僵在了那,才剛來就得罪了主子,思來想去,還是梗著脖子說了下去。
“就算你是王爺你也不能這樣……”
余月看似毫不畏懼的看著景冉恆,實則聲音已然低了下去。
景冉恆眸色深沉看著眼前的小姑娘,皇上的人怕是眼線罷了。
可余月張牙舞爪的樣子讓景冉恆腦中不由得又浮現出虞熙兮的模樣,覺得小姑娘有趣。
眸色閃了閃,恢復了往日的模樣,耐下性子將手邊一盆蘭花拿起,隨意撥弄著。
“余月?喜歡這蘭花,送你便是,日後在這王府裡大呼小叫可不是什麽好習慣。”
說罷便將手中的蘭花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