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濤苑是哪裡?”你虞熙兮記得那個院子一直是空著的,沒有人住進去。
下人乾脆也不隱瞞了,一股腦就全部說出來了,“王爺從宮裡回來之後,就去了松濤苑,現在是側妃娘娘住在裡面。陳叔和王爺說了王妃回來了,但是王爺說他暫時不想來西苑。”
虞熙兮聽完他說的那些話,臉色是非常的難看。“行,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她回到屋子裡面之後,所有的怒火都暴露了。虞熙兮找到了之前景冉恆送給她的血玉耳環,毫不猶豫就扔進火爐裡面。
血紅色的玉石像是眼淚希一樣,在火光中閃爍。
虞熙兮本來的打算是要景冉恆回來的時候,帶上他送的血玉耳環去迎接他的。誰也沒有想到,兩人之間會突然多了一個琴晚。
直到晚上,景冉恆也沒有問過虞熙兮一句,更加沒有踏足西苑。
西苑的上上下下都知道王爺寵愛從欒城帶回來的側妃,冷落了王妃,他們在院子裡面走動的時候,大氣都不敢出,就怕一不小心就惹到了虞熙兮。
只有春草,盡職盡責的在外面打探消息。這不,她又風風火火的跑進來,“王妃,王爺要留宿在松濤苑。我就知道,那個女人就是一個狐媚子,那些恭敬都是裝出來的。只要王爺出現,她就原形畢露。”春草為虞熙兮抱不平。
其他人知道景冉恆回到王府的第一晚,不是在西苑,而是住在其它女人那裡,紛紛去看虞熙兮。
她臉色看上去非常的平靜,仿佛沒有聽到春草說的一樣。
只有楚籬知道,那是她非常生氣了,臉上越風平浪靜,心裡越生氣。果然,在下一刻就衝了出去,“我要去親自去問一問王爺,他這是什麽意思。”這個時候能去的就只有松濤苑了。
楚籬不可能讓她一個人去的,身形一閃就跟了過去,“我和你一起去。”
聽說虞熙兮要去松濤苑找景冉恆,西苑有不少的人跟著她一起去的,要給她增加氣勢。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到了松濤苑,景冉恆和琴晚正在說話,裡面不斷的傳來小聲,突然就被嘈雜的吵鬧聲打斷,他神色不滿,“外面發生了何事?怎麽如此聒噪?”
“好像是王妃來找王爺了。”侍衛出去看了一眼,很快就回來了。
景冉恆聽到王妃的時候,下意識就皺眉,“我不是說過,今晚我留在松濤苑嗎?她身為王妃,難道連這一點規矩都不懂嗎?”
侍衛是不可能回答他的,事實上也沒有說話的機會。因為虞熙兮已經到了門口,她含著怒火的眼睛在整個屋子掃了一圈,最終定格在景冉恆身上,“王爺只聽新人笑,不問舊人哭,連見我都不願意是嗎?”
“王妃是什麽意思?”景冉恆看著虞熙兮的眼睛是陌生的,甚至是厭惡的,全然沒有以前的溫柔,仿佛是變了一個人。
虞熙兮快被他氣死了,她伸長手指指著躲在景冉恆背後的琴晚,“王爺以前答應過我,此生不會再納妾,那她是什麽意思?王爺都沒有告訴我一聲,就把她封為側妃了,還把我這個王妃放在眼裡嗎?你之前說過的那些話,都是騙人玩的?”當著所有人的面,虞熙兮厲聲質問。看向琴晚的時候,更是充滿了不喜。
琴晚被她嚇的瑟瑟發抖,拉著景冉恆的袖子,小聲的詢問他,“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麽,讓王妃不高興了。”
景冉恆瞪了虞熙兮一眼,轉頭就去安慰琴晚,“別害怕,和你沒有關系。”
“我何時說過不納妾?如果不是你這個妒婦,我何至於把所有的侍妾都遣散,讓同僚笑話?你身為王妃,竟然沒有一點容人的肚量,不配為王妃。”景冉恆現在對虞熙兮的態度,就和她剛嫁進王府一樣,除了厭惡還是厭惡,再沒有任何的喜歡。
虞熙兮咬著嘴唇,幾乎是要咬出血了,“王爺執意要把她留在王府?”
“自然。琴晚以後就是王府的側妃。”景冉恆說到琴晚的時候,連聲音都溫柔了許多。
虞熙兮氣的理智全無,“王爺剛才都說我是妒婦了,難道就不擔心,你不在王府的時候,我會把她趕出去,或者是賣到青樓。還是說,王爺打算以後隨時隨地都陪在她身邊?”
琴晚被她這麽一恐嚇,更是嚇的臉色蒼白,楚楚可憐的看著景冉恆,“王爺,我不想被賣到青樓。”
“放肆!琴晚是本王親自帶回來的側妃,豈是你這個瘋女人能夠做主的!”景冉恆看到琴晚的模樣,對虞熙兮就更加生氣了。
“來人,把王妃帶下去,盯著她抄佛經,養養她的性子。”景冉恆要把虞熙兮趕走,她還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自然是不願意的。
“來人,把王妃拖下去。”景冉恆讓侍衛過來,要把虞熙兮拖走。以前從來都沒有過。
虞熙兮用力的推開了侍衛,想要靠近景冉恆。
他只顧著去護著琴晚往後退了一步,同時厭惡的看著虞熙兮,“侍衛呢?哦剛才的話沒有聽到是嗎?把她拖下去!”
侍衛被景冉恆吼了一句,不敢再像木頭樁子一樣站在那裡,他們過來要拉著虞熙兮下去。
她大聲的喊了一句,“滾開,我是王妃,你們要是敢碰我,現在就給我滾出王府去。”
景冉恆不屑的笑了一聲,“整個王府,是我做主的。把她拖下去,別留在這裡礙眼。”
虞熙兮要掙開侍衛掣肘,不過因為她的力氣太小了,沒有什麽作用。
楚籬在旁邊看不下去了,出手把拉著虞熙兮的侍衛都打翻在地。
景冉恆才想起來虞熙兮身邊有一個武功很高的侍女,他吩咐一聲,立刻就有更多的侍衛往松濤苑湧過來。
楚籬還拉著虞熙兮的手,想要帶她離開,“既然他已經毀諾了,你也沒有必要留在王府受氣。反正你離開王府,還能過得更好。”
不知為何,景冉恆聽到楚籬這麽說,甚至要帶虞熙兮走的時候,他心裡有一陣陌生的恐慌。恰好這個時候侍衛過來了,他怒氣衝衝呵斥一聲,“你們都眼瞎了嗎?沒有看到有人要行刺嗎?”
侍衛看到楚籬和虞熙兮站在一起,那兩人都是他們認識的,無論怎麽看,也不可能是刺客,所以一時之間,還有些面面相覷。有人大著膽子問了一句,“敢問王爺,刺客在哪裡?”
景冉恆忍無可忍的指著已經跑出去的楚籬她們,“還不趕緊去追。”
“別傷了王妃。”景冉恆習慣性的補充了一句,仿佛保護虞熙兮的安危,已經成了他心裡根深蒂固的想法了。他自己愣了一下,腦海裡面有閃過幾個很模糊的片段。
琴晚把他的變化盡收眼底,心裡緊了緊,她好不容易才有今天的地位,絕對不能讓他想起來,否則一切都完了。
她走過去挽著景冉恆的手,非常懂事的說,“王爺,王妃可能是不喜歡我。琴晚不想王爺因為我的緣故,和王妃產生不必要的誤會。”
“和你沒有關系。”景冉恆皺著眉頭,他現在有點煩躁。
“你這是幹什麽?趕緊起來。”景冉恆要伸手去扶她起來。
琴晚搖了搖頭,“今天我去拜見王妃,她就說了我的家世太低,不配為王府的側妃。王爺,還是把去了側妃的名頭,就讓琴晚住在後院,只要能留在王爺身邊,名分沒有那麽重要。”
“誰跟你說的我的側妃是看門第的,只要是我喜歡的,不管家世怎麽樣,別說是側妃了,即使是王妃也行。”景冉恆本來對虞熙兮沒有那麽大的怒火了,被琴晚挑撥了幾句,怒氣瞬間就被重新點燃了。
至於虞熙兮那邊,楚籬雙拳難敵四手,而且景冉恆派來的侍衛都是武功高強的,沒一會兒,就把她抓住了。
侍衛遵照景冉恆的話,不敢動虞熙兮,只是把楚籬帶走了。
虞熙兮擔心景冉恆現在六親不認的模樣,會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於是就馬不停蹄的跟了過去。侍衛不能阻止她,任由她跟著。
“王爺,刺客抓到了。”侍衛把楚籬丟到景冉恆面前。
他看著楚籬一臉倔強的樣子,而且還要挑唆虞熙兮離開王府。氣不打一出來,“誰允許你動手的?”
“我早就和王爺說過,如果有一天,你對她不好的話,我隨時都可以把她帶走。即使丟了性命。”楚籬的聲音冷冷的,眼睛裡面是桀驁不馴。
虞熙兮被她那番話感動的稀裡糊塗的,同時看向景冉恆,為楚籬求情,“今天的事情都是我讓她做的,她什麽都不知道,更不是刺客。楚籬在王府那麽久,如果真的是刺客的話,她早就動手,何必等到今天。”
“誰知道呢,反正我不會允許王府裡面有一個武功高強的,隨時都要刺殺我的存在。”景冉恆沒有理會虞熙兮的求情。
“你想怎麽樣?”虞熙兮懶得和他打馬虎眼,直白的問他。
“殺了,永絕後患。”景冉恆不帶任何感情的,冷冰冰的聲音說出這句話。
虞熙兮徹底呆住了,想不通為什麽景冉恆會變成這幅模樣。為了保住楚籬的性命,她跪在他面前,咬牙切齒的說,“求王爺放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