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程家嫡小姐送來的帖子,三日後邀請京中年輕貴族女眷賞花。”竹青送藥回來,看到虞熙兮手上的東西,順便解釋了一句。忽然想起虞熙兮以前是一個庶女,哪裡會知道這些,“你若是不願去的話,我明天替你拒了。”
虞熙兮察覺她的諷刺,將邀請函收起來,“去啊,為什麽要推辭?程小姐邀請的京中貴族,難道我不是?”
竹青認為她是在炫耀,滿臉不屑,“貴族?你不過佔了一個名分。程靜邀請的都是有頭有臉的,只怕你去了只有被無視的份。”
“到時候會如何就不需要你操心,我猜主人也希望我能多結識一點人,日後成為他的助力吧。”虞熙兮的態度謙和,這些話像是她無意之間說出來,竹青並未起疑。
終於到了景冉恆離京的日子,京城今天的天氣尚好,不知道處在洪災中的南方現在怎麽樣?虞熙兮微微歎息一聲,隨著王府的其他女眷一起為他送行。
尹霜兒像是一個掛件一樣,霸佔著景冉恆。她將一個紅色的東西放大他手裡,“王爺,這是妾身去廟裡給您求的平安符,一定要帶著。”景冉恆沉默收下。
“聽說發生洪災之後,都是沒吃沒喝,還容易發生各種疫病,王爺您一定不能親自去,保重身體,妾身還在王府等你回來。”尹霜兒說著又開始掉眼淚,眼裡滿滿的不舍。
“妾身這就寫信告訴爹,讓他進宮求皇上收回成命。”虞熙兮冷笑,若是真有這個本事的話,為何不早點去,何必等到現在?她在心裡腹誹一番。
也不知道景冉恆的眼睛怎麽樣了,這麽想的時候,虞熙兮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他也正好在看站在後面的虞熙兮,兩人的視線對上,似有電流通過。
趁著尹霜兒還在梨花帶雨的哭,虞熙兮用力擠開她,站在景冉恆前面問,“你的眼睛怎麽樣了?”
尹霜兒一個趔趄,差點摔到地上,想去拉虞熙兮,卻被她靈巧的避開。
“尹霜兒,你什麽時候才會明白尊卑有序,我都還沒有和王爺說話,哪有你的份?”虞熙兮想先打發了尹霜兒,再好好的和景冉恆道別。也礙於有他在,尹霜兒發作不得,神色不愉站回了原地。
虞熙兮心情愉悅,回頭叮囑景冉恆,“你要記得敷藥,只需堅持三日,你的眼睛就能痊愈。”不知想到了什麽,“長菁,王爺肯定不會按時敷藥,你要記得提醒他。若是做的好,等你回來,獎勵你一頓好吃的。”
“真的?謝謝王妃。”長菁聽到了虞熙兮親手做的飯,忽略了景冉恆眼睛沒受傷的事實。
他黑魆魆的瞅了長菁一眼,後者乖乖地走的遠遠的,頭也不敢抬了。
“我之前給你那些關於瘟疫的事情,你也要仔細看看。我不希望會有用上的時候。”虞熙兮想了想,又叮囑了一句。
“你若是有空的話,還是好好練字。”景冉恆一開口就讓虞熙兮跳腳,不過這樣一來,驅散了許多離別的傷感。
“這是給你的人,無論你去哪裡,都讓他寸步不離的跟著,只要你不闖大禍,他都能讓你安然無恙。”景冉恆揮手喚來一個侍衛,身形高大,模樣周正。
虞熙兮點點頭,又說了一些關於瘟疫的話。很快時辰到了,長菁過來催促。景冉恆如古井一般幽靜的眼眸緊緊鎖住她,“本王此番南下賑災,最少需要兩個月,你除了這些,沒有其他要說的嗎?”
“沒有。”虞熙兮不解,於是懵懂搖頭。景冉恆重重的哼了一句,連長菁都感覺到強大的怨念,不斷的用眼神示意虞熙兮。
她福至心靈,突然喊道,“我等你平安歸來,王爺。”景冉恆心情愉悅一笑,終於翻身上馬,絕塵而去。
景冉恆一離開,尹霜兒就原形畢露。剛才虞熙兮和他的親昵告別,就像是針刺在心口一樣,一陣陣的抽疼。
“虞熙兮,你可真不要臉。”景冉恆走了,她的稱呼都變了。其他王府女眷還未離開,紛紛看著這一場難得的熱鬧,她們可都盼著虞熙兮出手,這樣就更加精彩了。
不過,她不想在王府的大門口,像一個潑婦一樣吵架。虞熙兮直接無視她,往府內走去。
“虞熙兮,你給我站住,你有什麽資格指責我不分尊卑?”尹霜兒並未放過她,還以為她是怕了自己。
虞熙兮回頭,杏眼平靜的望著她,“事實是我是王妃,你是側妃,這就是尊卑,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她的語氣毫無波瀾,和尹霜兒的怎呼形成鮮明的對比。
尹霜兒像是聽到一個很好笑的笑話,“虞熙兮,王府上上下下誰不知道,你這個王妃有名無實。竟然還拿著雞牌當令箭,你還有沒有自知之明?”
“有名無實又如何,我是王爺三媒六聘,八抬大轎,光明正大娶進門的,是入了宗譜的正妻。尹霜兒,你不過是從側門抬進來的小妾,就算是受寵也無法改變你的身份。”虞熙兮三言兩語就懟回去了。誰知道尹霜兒竟然洋洋得意的摸著肚子,“只要我生下孩子,你覺得你還能穩坐這個王妃之位?”
女眷中幾個人的眼裡都閃過異色,虞熙兮勾唇一笑,傾城容顏讓周圍的人黯然失色。
“那我就等著你生下孩子。”只要她懷孕,不用她出手,後院那些女人就能要了尹霜兒的命。
“我倒要看看,你一個有名無實的王妃,到時候還要如何和我爭。”尹霜兒始終都覺得虞熙兮不可能能一直坐著王妃之位,再加上本就是一個囂張跋扈,容不得他人的性子,說話做事有恃無恐。
虞熙兮暗道一句愚蠢,不願意過於鋒芒畢露,打算不再搭腔。恰在這時,女眷中一個清婉好聽的聲音傳來,“側妃娘娘今日所為,不知觸犯了哪些王府的規矩?娘娘不妨自己和我們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