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娶她！”

  陌玄胤回應的堅決，似乎是已經決定要這樣做了。

  “也好，也好！”顧惜蕪覺得心裡像是有什麽東西被抽空了一樣，但是她又不明白這到底是一種什麽感覺，而腦子裡理智的認知卻告訴她這樣也不失為一種好辦法：“如此，也算是將這件事妥善下來了。”

  “既然是你希望，我自然會做到！”

  像是賭氣，陌玄胤扔下一句，然後轉身就離開了。

  “你去哪兒？”

  顧惜蕪看著他的背影，忽然想起來，若是要提親的話，自己這個做正房主母的也應該跟著出面吧？
  “我去找人調查這件事！”陌玄胤一臉的淡漠：“若是皇后無事，就去幫朕提親，畢竟身為皇后這是你的職責！”

  “我！”顧惜蕪一陣語塞，但還是點點頭：“好！”

  兩個人並肩走著，卻又形同陌路。

  到了與鳳族的關卡，陌玄胤不作停留的往山下走去。而顧惜蕪則是往阿洛的房間過去，她在門口踟躇了一會兒，還是敲響了門。

  “阿洛！”

  “惜蕪？”阿洛此刻真正看小綿的嗓子，畢竟兩個人是一路扶持走過來的，如今小綿遭遇了這樣的事情，只有阿洛陪在她身邊：“你怎麽過來了？”

  她本意是想要問，她又沒有事。

  看見自己丈夫和另外的女人在床上，但凡是個女人就忍不了。更何況，還是顧惜蕪這種天之驕女一般的存在。陌玄胤平日隻專寵這一人也是在天下出了名的，可是如今，這一切都變成了笑話。

  最關鍵的，這件事似乎誰都沒有錯。三個人，都是受害者。

  她就算是想要發泄，都沒有什麽宣泄的口子。這樣的強顏歡笑的顧惜蕪，更讓阿洛覺得心疼。

  “我”顧惜蕪遲疑了一下：“小綿沒事吧！”

  想了一下，她還是決定先慢慢試探著說這件事。

  “小綿沒什麽大事，就是嗓子還是不好，右手也傷了。她是個小姑娘，這件事也是被人算計了，你，別太怪她！”阿洛每說一句都要看看顧惜蕪的臉色，不是她一定要在顧惜蕪心上扎刀，只不過她知道顧惜蕪是個吃不了虧的主，若真是計較這件事情的話，小綿可能真的要遭殃：“如果你真的心裡犯膈應的話，小綿可以這一輩子都留在我身邊。”

  “在你心裡我就是這麽小心眼的人？”顧惜蕪嘴角揚起一抹自嘲的笑容：“我知道小綿無辜，所以我不會對她做什麽的。”

  顧惜蕪看著小綿，這小姑娘似乎還沒有從那件事裡面緩出來，還是一副怯生生的樣子。看的連顧惜蕪自己都有些心疼，但是恍惚間，顧惜蕪又覺得自己心疼她些什麽呢？

  明明，自己也是一個受害人。還是那個，明明心裡不舒服還要裝的若無其事的受害人。

  “你能這樣想真是太好了！”阿洛像是松了一口氣一樣，整個人都顯得有些輕松了下來：“不過惜蕪，說真的，這件事你打算怎麽辦？”

  顧惜蕪手指輕叩桌面，然後看著小綿。

  “剛剛我和陌玄胤商量了一下，他打算將小綿收下，正好雲南皇宮那偌大的后宮也空蕩蕩的！”

  顧惜蕪說的雲淡風輕，但是聽在阿洛和小綿耳朵裡面就無異於驚雷炸開。

  “惜蕪，你別開玩笑，陌玄胤這個人不可能主動提出來要納妃的！”阿洛看著顧惜蕪，臉色很是鄭重：“再說，就算是他想要，我們也不能答應。本來這件事就是被人算計了，不應該讓你承擔這件事的代價！”

  “反正事情已經發生了，到底是什麽結果已經不重要了。”顧惜蕪搖搖頭：“這是他的決定也是我的決定，反正我不可能永遠一個人霸佔著他！”

  顧惜蕪攤攤手，她連阻攔的資格都沒有。

  “惜蕪.”阿洛看著這樣的顧惜蕪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怎麽安慰，這件事確實關系重大，另一頭還是她生死相依的姐妹，所以就連顧惜蕪自己都這麽說了之後她也沒有辦法繼續說些別的：“如果你真的已經決定好了，那我答應！只不過，我和小綿都不希望你因為這件事受委屈！”

  從認識顧惜蕪到現在，一直都是他們欠她的。

  “你們不要多想了，我不願意的事情沒有人能夠逼我。”顧惜蕪有些受不了這兩個女人帶著些許同情的眼神，慌忙擺手：“我這次過來，其實就是要說這件事情的。我，作為雲南的皇后，代替陌玄胤過來提親！”

  “我還是那句話，只要你們都答應，我都可以！”阿洛轉頭看了看小綿，發現小綿一直在那裡搖頭，想要說什麽卻又說不出來：“只是，你看小綿的樣子！”

  就算是小綿不說話，阿洛也是能夠體會得到，小綿其實是不願意的。

  “陌玄胤說過，他會對你負責。”顧惜蕪看著小綿的眼睛，說的懇切：“一般陌玄胤決定的事情不會有什麽改變，現在我的話已經帶到了。因為時間倉促，也來不及準備什麽聘禮。這隻鐲子，權當是我替陌玄胤給的。”

  說著，顧惜蕪就從手上摘下了一隻鐲子套在了小綿手上。

  “唔，嗚嗚嗚！”

  小綿繼續搖頭，但是因為手受了傷有沒有辦法拒絕。

  “收著吧！”顧惜蕪給了她一個讓她安心的表情，然後起身：“既然事情已經做完，我就先走了！婚期的話，自然是盡快！”

  “不是.”

  阿洛還是從顧惜蕪的動作裡察覺出了一絲不喜的感覺，但是卻又沒有那麽強烈。又想到顧惜蕪也從來不是一個委屈自己的人，也就沒有挽留，只是在想這件事到底要怎麽繼續。

  只不過，就在她糾結的時候，門忽然再次被從外推開。

  “大長老？你來做什麽？”

  阿洛看著那個明顯不懷好意的老頭，上午剛剛不歡而散，怎麽這個時候還敢上門？
  “老朽只是聽說了些事情，打算過來探探虛實。”陌玄胤和顧惜蕪都不在，大長老像是到了自己家一樣直接坐了下來：“聽說，小綿得到了那位的垂青，就連顧惜蕪都親自過來提親。嘖嘖，可真是好福氣啊！”

  “你從哪兒知道的？”阿洛聽著他的話，臉色一變：“你派人監視我？”

  她沒有猜這件事是大長老做的，當初陌玄胤的雷霆手段想來在這些人的腦海裡還有印象，所以她篤定這老頭不敢這樣冒險。

  “我是怕聖女好不容易回來再出什麽意外，不過若不是這樣，我怎麽能夠知道這樣大的好事呢？”大長老笑的越發猥瑣：“正好找不到應該怎麽填充與鳳族的空缺，保讓與鳳族往外拓展。現在，只要小綿成了陌玄胤的妃子，那一切都變得有可能了！”

  大長老再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幾乎是狂喜的，經過這一次阿杜的折騰與鳳族已經傷了元氣，他若是不想什麽辦法遲早會把這塊地方被人吞並最後歸無。自己這個大長老也會失去手裡全部的權力，這樣的日子，他不能接受！

  所以，一聽見小綿和陌玄胤的事，他就覺得機會來了！
  這一次，不惜任何代價他也要搭上陌玄胤這個男人。只有這樣，才能保住他們與鳳族最後的榮耀，才能讓他的位置一直坐下去！

  “大長老，這件事我都還沒有決定，什麽時候輪到你來指手畫腳了？”阿洛也不是當初那個對於這些老者言聽計從的聖女：“我的侍女，我嫁不嫁都是我說了算！再說，這件事真相到底是怎麽回事還沒有水落石出，大長老就這樣著急的貼上去，也不怕人家雲南王覺得咱們與鳳族輕賤？”

  “輕賤？輕賤也是你的寶貝侍女爬到了人家的床上！”大長老；臉色忽然一變，變得陰森可怖：“我知道你心裡想的是什麽，顧惜蕪這種善妒的女人，就算是再心狠，這個時候也沒辦法下手。不然，她等著全天下的人一人一口唾沫將她噴死嗎？”

  大長老心裡的算盤已經打得精明，哪怕是害怕陌玄胤和顧惜蕪的手段，但是這一次他們也是吃了啞巴虧什麽都說不出來。

  “你！”阿洛被這無賴行徑氣的一時語塞：“作為聖女，族內一切事情由我做主。這人到底嫁不嫁，是我說了算，大長老可別把自己的算盤打在別人身上！”

  既然說道理講不通，阿洛也不得不開始以權勢壓人了。

  “看樣子，聖女大人是真的不打算考慮我說的話了？”

  大長老眼睛裡也出現一絲威脅之意，似乎是有備而來。

  “大長老別忘了，現在的與鳳族，到底是歸誰管！”

  “呵，你這個女娃娃到底啊，還是太嫩。就算現在的與鳳族是你的天下，你又能拿我怎麽樣？”說完，就忽然伸出手，一把白色的粉末隨著灑出，阿洛一個猝不及防便兩眼失神，再也沒有言語：“老朽既然敢來，自然是有自己的辦法！”

  “唔，嗚嗚嗚，唔！”

  小綿在一邊看著，想要叫人卻發現自己什麽都說不出來；想要出手阻止，又發現自己右手受傷，什麽都做不了。

  “吵什麽！”大長老忽然瞪了她一眼：“我告訴你，要是想讓她好好活下去，你就給我聽話！”

  小綿看著已經明顯被大長老的藥控制住，變成了大長老的提線木偶的阿洛，隻好點了點頭。

  現在，她必須要好好籌謀。只要自己的嗓子和右手恢復，將一切真相告訴陌玄胤和顧惜蕪，一切就都能夠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