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明月心裡面頓時一暖,揉著她的小腦袋開口問著:“天賜得了什麽病啊?”
“不知道,今天早上天賜媽媽說他突然發高燒了,我很擔心。”
又是今天早上?又是發高燒?
桑明月腦子裡面閃過一絲的火花,回頭一看只見男人蹲了下來手順了一下頭髮,看來和她的想法是一樣的。
“大虎我和娘親和你一起去看天賜好不好?”顧凜開口。
“好好好。:大虎只是一個小孩子,完全沒有想到裡面的利害關系。身邊有這朋友,旁邊有著父母親就已經更好了。
可是厄運的魔法已經在村子裡面伸開了,要用多少的哭泣和鮮血才能讓它停止呢?也許無論是用多少的哭泣和宣泄都沒有辦法停止的,因為天地不可違。
當明月看到天賜生病的模樣的時候心裡面更加堅定了這一個想法,只見一個五六歲的孩子躺在病床上身體不停的顫抖著,症狀幾乎和大牛的一模一樣,看得更清楚了一些只是身上已經起了一些水泡。
天賜娘也是拿著冷水不斷的在他身上擦著,臉上還有淚痕。看見桑明月過來也只是寒暄一句,但是明顯心不在焉。
天賜的病是多長時間了?我看這是嚴重的很呀?”
“就是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情。”天賜娘親的回答不出意外。“這小孩子平常身體強壯的不得了,不知道怎麽回事突然得了這種病。”
“我沒事的,娘親你不要擔心。”天賜昏迷之中估計是聽到了大人的講話,顫巍巍的伸出小手想要去拿自己的娘親。
這個時候都成這樣子了還不忘給別人一點關心,桑明月看的眼睛裡面是一酸。
天賜娘也不容易,他爹早早就去世了一個人愣是沒有改嫁把天賜辛辛苦苦拉扯到那麽大。
桑明月看了一下房間四周,如果只是這樣的話根本就沒有用的:“娘親您不能這樣子了,我今天看到大牛的時候他好像得的也是這樣的病,你們趕緊把他送到縣城的醫院吧。”
天賜娘好像反應過來了一樣趕緊背起天賜,顧凜一下子把小男孩抱在自己的懷抱裡面,身強體壯的就在前面跑著:“來,我抱著吧。謝謝顧翎兄弟。”
“謝謝顧凜兄弟。”天賜娘一邊感謝著一邊在後面奔跑。
桑明月懷抱裡面抱著大虎,先想著把他們送到村口再回來。
可是在村子裡面迎面走過來了一輛牛車,車上躺著的不是大牛又是什麽人?
顧凜的腳步一停看著車上的人,幾乎有一點不敢相信的問著:“大牛爹,這是怎麽了?你們不是把大牛拉到縣城裡面吧?”
“沒用拉不到了。”只見大牛爹蹲坐在地上拍著大腿。“我們在去縣城的時候。路上有很多是我們這樣的人,都是別的村的。縣城裡面的官老爺把所有的路都給封死了不讓我們進去。”
“什麽?怎麽會這樣?”天賜娘好像失去了主心骨一樣,突然倒在地上。
桑明月趕緊去接著她,安慰著:“您現在千萬不能垮下,你要垮下了天賜怎麽辦?”
大牛媳婦兒在車上一直抱著自己的丈夫哭喊著:“大牛啊你身體那麽強壯怎麽會變成這樣子的?大牛啊,你剩下我和孩子可怎麽辦啊。”
一時間小小的路口裡面哭天喊地的,顧凜看了一下懷抱裡面的男孩把他放到牛車上面。擺著雙手語氣堅定:“我們現在著急也不是辦法,你先把具體情況給說一說,恐怕這件事情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麽簡單不是得病的問題了。”
大牛爹擦了一下鼻涕開口說著:“我聽別的人說這是一種傳染病,別的村子裡面兩三天前就已經發生了只不過傳到我們村子裡面比較晚。”
傳染病?真的是傳染病?桑明月心裡面咯噔一下,原來是想的沒有錯。
天賜娘得更大聲了:“孩子你才那麽小,怎麽會得這種天殺的病啊?”
桑明月上面也想要安慰也沒有什麽話安慰了,倒是顧凜這個時候絲毫不亂拿著主意開口說著:“明月,你先把大虎抱回家交給你爹娘,讓他們兩個人趕緊去到沒有疫病的地方。傳染了可不得了了。”
他停頓,眼睛裡面說不出來的深情:“你也和他們一起去。”
“顧凜你在開什麽玩笑?”桑明月輕輕哼了一聲,小小的張開嘴巴。“我們都走了你怎麽辦?”
“病是會傳染的,明月這件事情不是鬧著玩的。趕緊聽我的話走啊。”顧凜心裡面十分的有主意,他知道這種病情的嚴重程度是什麽也知道怎麽樣才是最安全的措施,所以才會說出一連串的話。
最關鍵的是他不想讓自己的家人受到牽連,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況且他只是做了一個正常人做的決定。
桑明月也是知道他心目中的想法,心裡面只是感動也不和他多說廢話,直接把大虎送到了父母那裡讓他帶著己的父母先去其他地方避一避。
逃她是絕對不可能逃的,她一定會和顧林站在一起的。
疫病的傳染能力能有多快呢,桑明月以前只是在書本上面聽說過從來都沒有真正見過,今天見到的時候還有些微微的震驚。
只見短短半天的時間裡面除了大牛和天賜已經發現了有四五例,宋支書緊急的把他們全部都集合到祠堂裡面隔絕傳染,除了有人送飯所有人都不能進來。
一時間人心惶惶,疫病的傳染程度還在加快。
三天之內,全村的三分之二的人幾乎都已經被傳染了,有老年人也有壯年有男人也有孩子。
平時嘰嘰喳喳的村子裡面這個時候已經了無生機了,所幸顧凜和桑明月兩個人還都是免於危難。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宋支書把全村的人已經召集到了祠堂裡面。
黑夜,夏天晚上的風竟然把人的臉吹的有一點疼,每個人手裡面都舉著火把中間圍著的是已經傳染疫病的人,安全的人帶著自製的口罩和帽子,炎熱的夏天也讓他們沒有任何裸露在外的皮膚。
宋支書拄著拐杖,拿著火把顫顫巍巍的從裡面出來,經過這件事情整個人好像又老了許多:“各位這是我們百年建村以來從未發生的事情。這是上天對我們的考驗也是對我們的懲罰。”宋支書說著用拐杖敲打著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