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交工只有一晚上的時候桑明月特地把所有的員工以及自己親近的人叫到了一個包廂裡面，包廂雖然不算是多麽的富麗堂皇但算是足夠大，二三十個人坐在那裡也不會顯得局促反倒是顯得熱熱鬧鬧的。

  桑明月一手拿著酒杯一手撐在桌子上面，眼睛裡面神采奕奕的顯示著她今天的開心：“各位，當初我們接下這個單子的人時候所有人都說我們在一周之內做不出來那麽多的設計作品，可是我們全部都做出來了，這一點可喜可賀是啊。”

  “可惜可賀。”就連一些老員工也都是真的開心，拿著酒杯一飲而盡。“當初桑小姐和我們說一周之內要做那麽多件服裝的時候，我覺得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但是沒有想到我們快那麽快就畫了出來。”

  說完有的人已經喝醉了，這個時候胡亂的開著玩笑：“不過桑小姐那個設計圖全部都是你的手畫出來的，我們誰也沒有見過，到時候你千萬別是騙我們的根本就沒有畫出來啊。”

  “怎麽可能！”桑明月這個的時候好像有一些喝暈了，倒顯得大大咧咧的。“那個設計圖就在我們隔壁包廂的保險……”

  說到這裡，她的戛然而止，好像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麽一樣連忙捂著嘴巴：“來，喝酒喝酒。”

  顧凜也是拍著她的肩膀，但是更多的就好像是在掩蓋著：“對啊，如果這一單做成了的話，不管大家能夠分成多少，我顧凜會拿出自己的錢給大家多加兩成利。”

  “好！”

  剛才說那麽多冠冕堂皇的話，還不如最後一句今天來的實在，於是酒桌上面又是一陣的歡聲笑語。

  他們明明還沒有成功，可是氛圍就好像是慶功宴一樣。

  只不過是焦念坐在酒桌的最角落裡面，手放在桌子上面一直在玩著酒杯，慢慢的轉動著心裡面好像是在思考著什麽一樣。

  她的眼睛還沒有好。但是也並沒有蒙著紗布，但像是蒙了塵土的珠子一樣，任誰看了都會心生憐憫。

  桑明月縱然是今天心裡面裝著事兒，可是慢慢的走到她旁邊，小聲的安慰著你：“你別想那麽多了，等師傅把這一個難關給度過去的話，我們再好好說你的病情好嗎？”

  “師父，你不用擔心我，我沒有一點事情的。”焦念低頭嘴上掛著笑，還是那麽的甜美，但是卻沒有了那種靈動之感。

  桑明月還想要說什麽話的時候，突然桑明皓從外面把門推開，著急忙慌的跑進來，開口說著：“姐姐，姐夫你們兩個人趕緊回家吧，你們家裡面好像出事了。”

  “出事了？”兩個人幾乎是同時從嗓子裡面喊著，下一秒便飛快拿起自己的外套跑了出去。

  臨走的時候桑明月還落下一句：“大家好好吃好好喝，一會兒我回來付帳啊。”

  兩個人跑得急急忙忙，可是剛剛跑到走廊盡頭的時候便停下，剛才還是十分匆忙的樣子這個時候便顯得有一些悠閑。

  桑明月拉著桑明皓兩個人走到了盡頭，顧凜靠在牆上余光正好能夠看到走廊裡面發生的一切。

  他點燃一根煙剛放進嘴巴裡面的時候，又遞給了桑明皓。

  少年笑了一聲，便接著含著嘴巴裡面：“姐姐，你說我們這一句話能有用嗎？”

  桑明皓放在嘴裡面猛抽一口，好像是好久沒有見毒品的癮君子一樣。

  桑明月撇了他一眼，閉上眼睛搖著頭：“我不知道，但是這是陳敬蔚想到的辦法，他也能夠用他最大能量來幫助我們的，如果這一回還找不到內奸的話，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明月你很聰明。”顧凜突然來了這樣一句話，讓桑家姐弟都沒有明白是什麽意思，而顧凜依舊是輕飄飄的開口說著。“其實很多事情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因為你在這一個事情的漩渦裡面所以你看不清周圍的人到底是什麽樣子的，而你知道這一點最大的危害是什麽嗎？”

  “危害就是會被別人騙的，時間更久會受到傷害更大。”桑明月接著他的話。

  “不是。”顧凜反駁。

  桑明月有點不明白了，但是就連桑明皓也是撓撓腦袋不知道他說話是什麽意思，而是聽到顧凜從嘴巴裡面淡淡的吐出一句話：“不是說你受的傷害大，而是當一切事情的真相放在你面前的時候，你就會知道你是承受不了了。”

  “我承受得了。”桑明月一句話說完的時候，眼光不經意的轉到走廊中，而走廊中馬上飛快的閃過一個身影。

  桑明月眨巴一下眼睛，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同時她看了一眼桑明皓。

  少年和她是一樣的表情，三個人之中唯有顧凜的還算是淡定一點，只不過他點燃一根煙，猛猛的抽了一口，然後拍著桑明月的肩膀：“明月，按計劃行事吧。”

  但是女人這個時候就好像是失去了靈魂一樣，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也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她突然有一些退縮往後面退了一步：“我們剛才一定是看錯了吧。”

  桑明皓站在那裡就好像是一個做錯事情的孩子一樣，他並沒有開口說話，而顧凜身上的光芒就好像是天神一樣。

  也許他身上有理智才是更加能讓桑家姐弟兩個人學習的。

  “有沒有看錯我們見到裡面就會知道了，所有的一切終究要讓我們自己去面對的，不是嗎？”他說這一句話很清楚，就好像是哄騙小孩子一樣。

  而桑明月拖著沉重的步伐臉上帶著一絲的苦笑，根本沒有等他們的行動，早就已經布置好的保安就衝進了隔壁的包廂裡面。

  屋子裡面的人正在飛快的翻閱著資料，手裡面還正在拿著設計圖，嘴巴裡面振振有詞好像是在尋找著什麽。

  應該沒有想到會有人突然衝進來，屋子裡面的人倒是突然一驚但是看到門口站著的人之後突然一笑：“你們怎麽過來了？”

  說完她眼珠一轉好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這就是你設的局吧。”

  “你猜出來了。”桑明月慢慢的向前，她伸出一隻手好像去想要握那人的手一樣可是終究慢慢放了下來，每走一步都好像是走在刀尖上面一樣疼痛，甚至就連她說出來的話也好像用在她身上無盡的力氣一樣。

  “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對面的人沒有說話，而桑明月重複了一句：“念念，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他們想要抓內奸，而內奸是誰呢？是焦念。

  事情進行到這一步好像所有的事情都不重要的，最重要的便是雙方之間那一種難以言述的感覺。

  比如說，焦念和桑明月之間的師徒情，比如焦念和桑明皓之間的……

  “念念，你為什麽要這樣做？”桑明皓走上前，少年在壓製著自己心裡面的感情，但還是好像和火山噴發一樣，他無法克制。

  “給我個理由。”

  桑明月擺擺手，讓所有外人都退下，好像這是屬於他們的專屬的空間。

  不過這在焦念眼睛裡面完全變成了另外一種意味，她嘴巴裡面輕輕一笑，然後走到窗戶旁邊：“你們這算是什麽？審犯人嗎？”

  她雖然也是笑得，但是總感覺和之前不一樣，讓人感覺到了害怕。

  “不是。”桑明月平複了自己心裡面的情緒，但坐到旁邊的沙發上面感覺自己很累。

  “因為我發現，我才是我們之間什麽都沒有的，我只是……”

  “不！你有我。”桑明皓幾乎是想都沒有想就開口說著，好像是在證明自己的心意一樣了。

  焦念轉頭看著他，嘴巴裡面輕輕吐出，好像是不屑一樣：“你？”

  “對，我。”

  “你有什麽用？就是你殺了我的軒哥哥，你們兩個人還包庇他，你們都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