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從來都是這樣,有人歡喜有人憂愁。
顧凜出殯的那一天是在半個月後,當時所有記者以及警察醫生的話語的回蕩在桑明月的耳朵旁邊。
“顧夫人,我們已經打撈了半個月,如果顧家少爺是還沒有找到的話,百分之百可以確定為死亡了。”
“顧夫人,入土為安,您就不要再糾結了。”
話語不斷的在我們雙明月的話語之中回蕩,只知道顧林凜下葬的那一刻依舊沒有見屍體,只是捧了一把塵土放在裡面。
這個是桑明月要求的,她記得,她和顧凜之前在鄉村的時候,風高氣冷而顧凜曾經說過一句話:“塵歸塵,土歸土。”
而現在所有的一切真的成歸成土歸土了嗎?
“姐姐你不要太傷心了,至少我們還有一個念想。”桑明皓在旁邊拉著桑明月低聲的安慰著。
兩個人趴在棺材前,吊唁的最後一天房間裡面只剩他們兩個人,但是在房間外面還有成群結隊前來吊唁的人。
桑家姐弟倆穿的全部都是素白的衣服,桑明月也是未施粉黛,再加上這幾天的操勞也就消瘦了一大半,更顯得臉型小巧精致,特別是眼睛裡面含著淚花楚楚可憐梨花帶雨簡直就是我見猶憐。
桑明月閉上眼睛,眼淚大顆大顆的滑下來,她慢慢的開口說著:“我不相信,我現在依舊不相信顧凜就這麽離去了,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如果不是因為你們兩個的計劃的話,顧凜會出車禍嗎?”
一個尖銳的女生傳來伴隨著的還有猛烈的推開門的聲音,桑明月不想抬頭看也根本沒有力氣去看,只是慢慢的說著:“我今天不想和你爭吵,請你出去吧,這是在顧凜的面前請你好自為之。”
段嘉怡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加上黑色的高跟鞋修飾了她纖細的腿型,頭上戴了一個大禮帽幾乎遮住了半邊臉,看得出來她已經變得憔悴了很多。
只不過剛才還是十分張牙舞爪的樣子可是看到棺材的時候整個人突然軟了下來,胸裡面的包重重地砸在地板上面。
她伸出手想要去撫摸棺材,可是無奈距離太遠,段嘉怡搖搖頭,好像是想到了什麽:“顧凜,你看在你生前我從來也都沒有觸碰到你,可是在你死後我依舊是這樣要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能碰碰你的身體,才能聞聞你身上的味道,下輩子你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什麽才叫愛呢?桑明月對他的感情是愛,段嘉怡對他的感情也是愛,只不過愛中摻雜了些許的恨。
桑明月明月只是撇了一眼不想和她計較那麽多,慢慢的讓桑明皓把自己扶起來。
正要走的時候,可是段嘉怡就好像是恢復了自己的身上,她咽了一口口水,說話的時候還帶著哭腔:“明月,能不能讓我們兩個人單獨說說話,我有很多話想要和你說。”
這是她第一次那麽親昵的叫她的名字,好像沒有什麽憤恨就只是兩個老朋友之間聊天。
也是啊如果之間沒有顧凜的話,或許他們兩個人可能會成為朋友呢。
“段嘉怡,你又想耍什麽花招,我姐夫都已經去了,你到底要不要……”
“明皓你先出去吧。”桑明月擺擺手。
少年雖然有些不放心,可是看到自己姐姐的表情最終無奈把門打開。
靈堂裡面徹底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兩個女人長得極為豔麗但是這個時候臉上都沒有一點的血色,全部都是因為那一個男人。
而段嘉怡圍著棺材走了一圈,她每走一步的時候腳步都是虛浮的:“我們兩個人因為顧凜爭那麽長時間搶那麽長時間,真是卻沒有想到最後落得這樣的下場。”
“你錯了。”桑明月坐在椅子上面,她手裡面拿著茶杯雙眼無神的看著前面,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是鏗鏘有力。“我從來都沒有和你爭過什麽我也從來都沒有和你搶過什麽,顧凜他本來就是屬於我的,段嘉怡你這一輩子只不過是在找一個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罷了。”
在井裡面撈月是永遠都不可能成功的,她這個時候還是理智的可怕準確的道出來了段嘉怡的前二十年。
如果是之前的話,段嘉怡這個時候肯定會惱羞成怒可是現在她好像也無所謂了一樣,只是慢慢坐到桑明月的旁邊。
兩個女人好像從來都沒有那麽心平氣和的坐在一起說過話,這樣一副場景倒顯得是那麽的安靜。
只不過時間場合有一些不對:“你放心吧,現在我不會再和你爭什麽我也不會再和你搶什麽了,因為我馬上就要嫁人了。”
像一塊石頭投入陸地根本沒有什麽波瀾,桑明月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挺好的,寒老師是你最好的歸屬。”
“不,我要嫁的不是寒老師。”
“什麽?”
段嘉怡閉上眼睛好像能夠想到她之後的生活:“因為你們把那個帳本送到了警察局,所以現在我們段嘉家幾乎沒有了任何的商業范疇,因為寒老師之前摔斷了腿所以他現在家裡面人也不太同意我嫁過去,我父親為了讓我們大家有更好的發展準備讓我嫁給趙世傑。”
“趙世傑?”桑明月嘴巴裡面輕輕扣住這三個字。
她看了一眼段嘉怡,旁邊的女人好像已經安靜的接受了這個事實一樣,雖然嘴唇是在顫抖但是桑明月幾乎從心底裡面生出一陣的寒涼。
她是真切的關心這些事情:“你就決定了嗎?”
“這是我父親的主意,而且趙家也挺滿意的,不出意外的話兩個月後我就會結婚。”
“趙世傑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你應該比我心裡面都清楚吧。”桑明月開口說著。
“我清楚,我當然清楚。”段嘉怡閉上眼睛就好像是在認命一樣。
趙世傑是南通市裡面的權貴子弟,算是和顧凜他們一起從小長大的但是一直被人排擠在外。
原因無他,就是因為在十多歲的時候段嘉怡和顧凜曾經也看到過他虐待一隻貓咪。
也曾親眼看到趙世傑打自己的女人就好像是打一隻寵物一樣。
暴虐貪婪無性,喜怒無常,這幾乎是全南通市人對他所有的評價。
“我要嫁過去了。”段嘉怡閉上眼睛只能不斷的重複著這一句話。
最後她的手慢慢的從桌子上面垂下來,就好像是她整個人的生命一樣那麽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