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
昏暗的房間司慕珩緩緩從睡夢中醒來,入眼便是一張精致的睡顏,他微勾嘴角大手輕輕撫摸著安苒的小臉,手掌柔軟的觸感給他一股巨大的力量,讓他更加堅定自己的決心。
司銘瀚倒台後司氏集團並沒有因此步入正軌,往日裡那些明裡暗裡支持司銘瀚的股東們依然存在,並且極盡全力針對他。
司慕珩一邊要忙著公司的大小事務,一邊又要對付他們,實在是應接不暇。
面前的人兒突然醒來,一雙霧蒙蒙的眸子看著他,“怎麽了?慕珩,今天這麽早就醒了。”
她的聲音溫柔好聽,如山間的清泉流淌進司慕珩乾涸的心裡。
“安苒,最近幾天我恐怕不能陪你司然了,”他頓了頓,無聲的歎了口氣,“公司還有一些事情要盡快做了。”
“你說的是那些動不動就在背後煽風點火的股東們吧?”
“你怎麽知道?”司慕珩詫異了一下,他從來沒有對安苒說過公司的事情,他不想讓她為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煩心。
安苒笑笑,朝司慕珩挪了挪身體趴入他懷裡,雙臂環住他結實的腰身,“我一直都在關注你,看你為公司的事情擔憂,我很心疼,也很內疚。因為什麽忙都幫不了你。”
“不,你幫的忙比任何人都重要。”司慕珩正色道,聲音堅定。
聞聲,安苒好奇的抬眸看向他,揚起嘴角,“我忙你什麽了?”
“你的存在就是對我天大的幫忙。”
有安苒存在司慕珩就像是有了救命良藥一般,不管多累的時候只要想起她和司然的存在總能重新充滿力氣。
曾經,他傷害過她,也侮辱過她。
現在,他隻想保護她,盡全力去愛她!
“安苒,你再睡一會,我現在去公司把那些事情全部處理乾淨。”
司慕珩微微低頭再她光潔的額頭上落下一吻,旋即起身下床。
……
早上九點。
陸陸續續的員工進入司氏大廈,他們在各自的位置坐下,開始進入一天的忙碌。
中午時分。
司氏大大小小的工作群全出現了一條爆炸性的新聞。
有神秘人舉報公司的林董,王董以及財務部的副總監三人私下合夥開了一家名為“楊柳依依”的會所,裡面乾的全是一下見不得人的黃.色交易,交易金額已達到上億人民幣。
有關部門已經把三人帶走調查。
由於他們的行為觸犯了法律,並且給形象一向良好的司氏集團造成了不可計算的損失,因此公司高層開會決定把他們三人從董事長除名。
“除名”的另一個意思是掃地出門。
此消息一散開,立刻成了公司全體人員茶余飯後的談資,曾經在公司耀武揚威的三位董事成了眾人口中唾棄厭惡的角色。
身敗名裂用來形容他們最合適不過。
二十九層。
偌大豪華的辦公室內。
司慕珩筆直的身影站在落地窗前,狹長的眸子盯著窗外堪稱為全城最美的風景入神,他骨節分明的指間端著一杯盛有猩紅液體的酒杯,液體在酒杯裡如一幅畫,沒有一絲波動。
猶如現在的司氏。
辦公室的房門被人輕輕推開。
瑞內穿著一身淡藍色西裝悠閑的走了進來。
“司總,佩服佩服啊!”他走到司慕珩身旁,崇拜的眼神盯著他,毫不吝嗇自己的誇獎,“不出手則以,一出手直接鏟除了司銘瀚留下的所有余黨,你現在依然是我心中的偶像了。”
“我不是一直都是?”
司慕珩勾唇一笑,仰頭把手中的液體一飲而盡,一股清涼醇香的液體順著他的喉嚨緩緩劃入胃中。
“剛從意大利空運過來的紅酒,味道不錯,送你一瓶,”他邊說邊從身旁的櫃子裡拿出一瓶扔給了瑞內,“算是犒勞你這段時間的辛苦。”
“喂,這麽說就見外了,我怎麽說也是司氏集團鼎鼎有名,舉足輕重,掌握著一半生死大權的副總,做些什麽是應該的。”瑞內笑的狡黠,眸子轉了轉,“真相感謝我也不是不可以,送我點股份,不用太多,百分之……”
司慕珩無聲的搖搖頭,丟下一個“滾開”的眼神,轉身大步離開。從早上五點鍾一直忙到十分鍾前的他實在沒有興趣聽瑞內廢話。
“哎哎哎,什麽態度,我沒說完呢,在你小家苒苒面前你也這樣嗎?”
他身後,瑞內故作生氣的喊道。
司慕珩停下腳步,微微轉頭,一字一句開口道,“在她面前我永遠不會這樣。”
噗……
讓人措不及防的一波狗糧。
沒了那三位的司氏恢復成了之前的樣子,沒有古代后宮裡的勾心鬥角,也沒了明槍暗箭,這一切都在告訴司慕珩從此以後,他可以全心全力的去愛安苒和他們兩個的兒子了。
夜,漸漸來臨。
夜晚的司家別墅異常安靜,只有偶爾路過的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響起,讓整座別墅顯得不那麽冷清。
司慕珩的車開進地下停車庫停好後快步進了主樓。
主樓內亮如白晝,剛靠近餐廳一股飯菜的濃香味撲鼻而來,瞬間勾出了司慕珩的食欲,他不禁加快腳步進了餐廳。
一眼便看到了餐桌上琳琅滿目的菜品。
他四下看去,想搜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然而,視線觸及處卻是空無一人。
“安苒?”他輕喚了聲,換來的卻不是安苒回答的聲音,而是滿室的寂靜。
他剛要轉身上樓,突然,一雙柔嫩的手蓋住他的雙眼,眼前頓時陷入漆黑。
可司慕珩卻不覺得黑。
“請在三秒鍾內猜出我的身份,否則你將被判處斬刑!”
身後的人刻意壓低了聲音,語氣認真,司慕珩好笑的覺得如果他三秒鍾內沒猜出來可能真的會唄判處“斬刑。”
於是在最後一秒過完之前,他說出了那個他最愛的名字。
“安苒!”
話音落下的兩秒後,他重新獲得了光明,安苒繞到他面前,微嘟起紅唇,滿臉失落,“太讓人失望了。”
“怎麽?”司慕珩一把摟住她纖細的腰肢,兩人肌膚相撞,他挑眉看著她,“就這麽想當寡婦?”
“你才想當寡婦呢!”
安苒推了他一下,低下頭嬌羞的笑了,“是我們的兒子今天看電視的時候有犯人被判了斬刑,他問我是什麽意思,我就想著當面給他表演一下。”
“下次別給他看那些亂七八糟的電視,小孩子就應該看動畫片。”
司慕珩故作生氣的捏了捏她的臉,聲音裡卻全然是寵溺。
“爸爸,媽咪,我可以出來了嗎?你們抱完了吧?我餓了,想吃媽咪做的飯飯。”
一道稚嫩的聲音從餐廳外弱弱的傳了進來。
兩人不約而同的朝聲音來源看去,隻一眼便笑出了聲,之間,司然在伸出半個身子,小手捂住雙眼,露出寬寬的指縫,黑溜溜的眼睛好奇的盯著他們。
“小然,快進來吧,委屈你還要躲在門外了。”安苒蹲下身朝他招了招手,溫柔的笑著。
得到同意,司然立刻屁顛屁顛的跑了進來,一頭撲進安苒懷裡。
安苒抱起他和司慕珩對視一眼轉身朝餐桌走去。
“今天要多吃點好不好?”
“好,媽咪做的飯菜最好吃了,對不對啊,爸爸?”司然轉頭看著司慕珩,單純的眼睛望著他。
“這一點,我比你知道的早。”
司慕珩寵溺的摸了摸他的腦袋,拉開一旁的椅子坐下開始享用面前的美食。
安苒的廚藝堪比五星級酒店的大師,早在很多年前他便知道了,那時候他不明白為什麽堂堂安家大小姐竟然不是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女孩?
後來,隨著和她的接觸下他徹底被她顛覆了之前的認知。
原來,不是每一個養尊處優的小姐都是任性自私的,也有人會和天使一般善良。
這頓晚餐用的時間格外的長。
安苒和司慕珩不時的給司然夾著菜,小家夥吃的嘴上滿是油,吃著的時候還不忘記拍安苒的馬屁,聽得安苒臉上的笑沒停下過。
她想,這樣的日子一定,一定要繼續維持下去。
然而,她的人生總是事與願違。
幾天后。
各大娛樂新聞的頭條均出現了安苒的名字,與她的名字一起出現的還有“野種”兩個字。
例如:神秘人爆料著名鋼琴家安苒曾出軌好友心上人,並產下一野種……
又或者是,司氏集團總裁剛送走奪權大哥,又迎來一頂陳年綠帽……
各種簡單的字被有心人組在一起變成了一把把鋒利的匕首,狠狠的戳進安苒的心臟上,讓她痛不欲生。
她最不想看到的事情還是出現了,她深知輿論會輕而易舉的毀掉一個人,哪怕那些根本不是真的也沒人在乎,他們依然會毫不心軟的指責,辱罵你。
新聞出現的當天司慕珩努力爭取來的一個項目便受到了連累,對方以“不想和有位家事一團糟的總裁的公司合作”為由直接單方面的終止了合作。
負責項目的團隊人員叫苦連天,他們連續一月的加班加點換來的果實還沒來得及瓜分品嘗就被人毫無預兆的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