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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王妃:王爺,又出命案了!》第二百零九章  想要賜婚
  相處久了,李慕歌自然就了解魏臨淵,他的喜怖憂樂,也知道打哪扎刀子最痛,最狠,寥寥幾字下來,饒是魏臨淵知道她在同自己倔脾氣,仍舊被氣得不清。

  堂堂南越戰神,大軍壓境而行不亂,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此刻腦袋裡確實嗡嗡作響,語氣遲緩的道:“行……你想走,走吧,走了也好,我讓管家送你?不,算了,算了……”

  他下意識的踱著步子,眼眸中難受得清晰可見,李慕歌一瞧,呼吸便凝住了,咬咬牙應了一聲是,轉身帶著小五毫不拖泥帶水的離開了。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屋內,良久,魏臨淵才頹然的坐在椅子上,頭痛道:“剛才我們說到哪兒了?”

  “邊關密函,我方才粗略瞥了一眼。”蕭崇手中的兩封密函都被打開過了,他反而對另外一件事比較在意,“阿慕這裡,到底是怎麽回事,她和你那暗衛,真的……”

  他著實沒有去打聽兩人隱私的癖好,不過看兩人爭執的這樣子,已經不單單是爭吵這麽簡單了,其中利益牽扯,他不得不多問。

  “不是。”魏臨淵立刻否認,將兩人的血緣關系說了一通,又倉皇道:“她這是怨我,罷了罷了,還是說邊關的事情吧。”

  感情的事情,一旦抽身,便是萬般噬心的痛苦,可說給旁人聽,旁人又怎麽能明白。

  他不想在這話題上糾纏,蕭崇也不追問,連帶著邊關的事情也暫時擱置一邊,反而是說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你可知道,皇帝動了讓你去汝陽公主的念頭?”

  魏臨淵搖著頭,坐在椅子上往後一仰:“她倒是衝我提議過這件事,被我回絕了,這會兒又是誰到老皇帝耳邊吹風的?”

  那日汝陽公主哭得著實慘,就算魏臨淵這幾日忙得焦頭爛額,也有所耳聞,可他這心裡面卻沒幾分愧疚,隻想著對方被這樣落了面子,總不可能還到老皇帝身邊去提吧。

  私下裡他們談話隨意,也不見得對老皇帝有幾分尊敬,蕭崇嗤笑了一聲,大概有幾分瞧不起的意思:“后宮那群女人吹了些枕頭風,老皇帝就動了這個心思,聽說最近令妃和德貴妃都同汝陽公主走得近,這兩人的枕頭風吹得也是厲害著。”

  溫柔鄉,英雄塚,這幾日宮中傳出來的消息,無非就是老皇帝在這個妃子的肚皮上睡了,又跑到另一個的床上去了,趁著這幾日無朝會,對方連奏折都是分批送出去,讓太子和自己的大太監一同修改的。

  蕭崇說完這事,低聲罵了兩句,嘀咕著也沒人聽清楚,倒是後來正色提醒:“裡頭傳來消息,說是老皇帝是真的動了這個意願,你就算是要拒絕,也給留點面子,好歹怎麽說,那也是殿下的妹妹。”

  汝陽公主是活潑頑皮了些,心性到不壞。

  魏臨淵應了,心想老皇帝也不一定會真的提這件事,熟料蕭崇還沒跨出這個大門,宮中那大太監就過來宣旨,召他進宮了。

  這大太監輕易不出宮門,畢竟事務繁忙,這出宮一次,必定代表著皇帝有什麽大動作,外面那些人耳聰目明著呢,稍一打聽,就知道老皇帝找魏臨淵是要做什麽了。

  才高八鬥蕭大學士坐不住了,扯著嘴角不怒反笑:“這老東西是狗急了跳牆,逼著你就范呢?”

  “你收斂點。”魏臨淵將聖旨往案台上隨手一扔,“好歹那太監在外面等著,真要罵,等把他從這位置上扯下來,當著他的面兒罵也成。”

  蕭崇聽出他這是損自己呢,應了一聲:“那哪兒成,好歹是殿下的……”

  話堪堪止住,外頭那大太監已經來催第三遍了,魏臨淵囫圇嗯了幾聲,慢吞吞的才往外走。

  外面還傳來老太監的明嘲暗諷。

  “王爺,容奴婢說一句,您就算是再耽擱,也是得進去的。”

  “請,王爺。”

  然後他就聽見魏臨淵淡漠的恐嚇:“本王的地方,還能找不到路了不成,劉公公莫隨便伸手,本王這院子裡,這樹上的葉子都是暗器,等會兒若是公公不小心撞著了,缺胳膊少腿兒的回去,本王不好同皇上交代。”

  他這話的來源,還是因為當初朝堂上有人彈劾他,說臨王居心叵測,臨王府的武器明顯超過了規格,這大太監就在旁邊煽風點火,說臨王府樹葉都能做暗器。

  如今魏臨淵找到茬兒諷刺回去,老太監堪比巴蜀川渝一代的戲法變臉,卻又瞥見他殺氣凌冽的眼底,頓時像是寒冰灌頂,一個哆嗦,連忙噤聲。

  宮中的安穩日子待久了,他怎麽就忘了,這是一尊殺神。

  殺神就在身側,老太監一路也不說話了,規規矩矩的將人請到了宮中,一路帶到禦書房,才退了下去。

  老皇帝見著魏臨淵,是少有的和顏悅色,他放下畫筆,衝著魏臨淵招招手:“來了就來了,不用行禮,今日朕找你來,就是拉拉家常。”

  家常這兩個字,從老皇帝的嘴巴裡聽到,實在是顯得分外可笑。

  魏臨淵冷靜的站在原地,識相的沒有接話,而是聽著對方問:“過了這個年,朕記得,你也該二十有五了吧。”

  “是。”

  “可有什麽中意的姑娘,你這年齡,旁人家的孩子都該上學堂了。”老皇帝耐著性子試探,語氣倒是不見半點兒不耐煩,“當初魏將軍走得早,你要是早點留後,我也算了了一樁心事,若你有中意的姑娘,朕做主,給你賜婚。”

  魏臨淵心道一聲果然,開始面不改色的睜眼說瞎話:“是有中意的,只是皇上切莫賜婚,當初臣大病了一場,被一位雲遊高人所救,那位高人順勢為臣批了一命,說臣命有一劫,若是而立之年前成婚,恐會將劫數轉到妻子身上,害其性命。”

  老皇帝的面皮頓時一僵,正要說下去的話也卡在喉嚨裡面,原本準備的說辭,這會兒怎麽也繼續不下去了。

  他這要是真的賜婚,那史冊裡面都得戳著脊梁骨說他賣女兒。

  可誰又見得魏臨淵這話說的又是真的?

  老皇帝溫和的的神情也維持不下去了,像是有一隻怪獸撕碎了這一層偽善,投射出真實的猙獰:“你這般說,那是而立之前,都不準備迎娶夫人了?”

  魏臨淵:“回皇上的話,微臣是這麽想的。”

  老皇帝冷笑了了一聲,一掌拍在桌子上:“好……行,臨王,這可是你說的,若是哪日反悔了,朕可要治你欺君之罪。”

  魏臨淵慢吞吞的行了個禮:“微臣不敢。”

  老皇帝看著他這副不鹹不淡的樣子就來氣,鬧心的擺擺手,將人攆了出去,魏臨淵才走沒多遠,就聽到禦書房裡傳來瓷器破碎的聲音。

  這已經是常態了。

  皇帝稍有不順心的,便喜歡打砸禦書房中的瓷器,小到茶杯,筆架,大到小兒高的花瓶,換了一撥又一波,每年單是禦書房的開支,就相當於多養了幾個寵妃。

  偏偏宮中那些妃子一脈傳承,有樣學樣,奢靡的樣子簡直是蔚然成風。

  魏臨淵走了一路,腦袋裡嗡嗡都是些不愉的畫面,結果兜頭一個柔軟的身軀便撞上了他。

  “誒呀。”女子嬌滴滴的叫了一聲。

  他面不改色的拉開了距離,低頭一看。

  “參見公主殿下。”

  汝陽公主揉著被撞疼的鼻子,擺擺手:“臨淵哥哥不用多禮,你,你這是見過父皇了?”

  女子生得俏皮可愛,一雙靈動的大眼裡含著些不易察覺的竊喜和期待。

  雖說那日被拒絕了,可對於這種樂觀派來說,喜歡一個人,便是飛蛾撲火,義無反顧,那點兒打擊又算得了什麽。

  魏臨淵對她這種沒來由的樂觀感到頭疼,一退再退,語氣疏離:“皇上召臣拉了些家常,公主可是有事?若是無事,臣便先離開了。”

  汝陽公主一愣,連忙叫住他:“誒,臨淵哥哥,父皇找你說的事,你可,你可同意了?”

  魏臨淵頓住,扭頭:“公主是皇上擔憂臣婚事一事?”

  這件事,果然有她的手筆在裡面。

  汝陽公主忙不迭地的點頭,到底還剩下幾分矜持,沒多說,只是眼睛發亮。

  “臣已像皇上稟明,臣而立之年前,不能娶妻。”魏臨淵斟酌著延續了之前的胡編亂造,為了斷絕對方那份不該有的心思,又故意道:“臣雖心中有了心儀之人,只是為了對方的安危,也不敢上門提親,公主金枝玉葉,問這事……若是傳出去,對公主聲譽不好,臣先離開了。”

  他隱晦的看了幾眼那幾個宮女太監,走得匆匆,留下仿佛被雷劈了震驚在原地的汝陽公主。

  “不能娶妻?”她焦躁的踱著步子,擰眉低聲道:“我怎麽從來沒聽太子哥哥說過這件事,不行,我得去問問。”

  萬一,萬一這是假的呢?
  這當然是假的,可一旦在皇帝面前說了,那假的就要變成真的了。

  太子不可能去拆魏臨淵的台,汝陽公主幾頭跑,到處打聽,得到的答案,也不過是一樣的。

  臨王而立之年前不能娶妻,這個消息,一陣風就吹遍了整個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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