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客棧裡面,李慕歌自顧自的喝著水,心情卻陷入了小小的糾結和複雜。
目光不斷的盯著桌子上那些禮品,卻陷入了一陣沉思,"若是天天這樣大補的話,也不知道要知道什麽時候,到時候可別補出病來。"
有時候不就是因為營養過剩,所以才搞得七竅流血嗎?
再看這人參燕窩,當真都是絕佳的好東西。
魏臨淵表面雖然是安慰了她,可是李慕歌這心中卻實在是難以放得下。
倒不是揣測南楚的心思,實在是因為這麽多東西,根本就吃不完!
魏臨淵此刻也站在窗口糾結萬分,時不時的回頭看了一眼,坐在桌子面前的李慕歌卻不免皺起了眉頭,"怎麽一直盯著那些東西看?你難道就不怕本王吃醋嗎?"
畢竟,自家的夫人盯著別的男人送過來的東西,都快看了半個時辰了,居然一點都不嫌累。
聽聞此言,李牧歌微微回過神來,又淺笑一聲說道:"得了吧,我就是考慮這些東西吃不完該怎麽辦,你看我還特地分了個類,這是補身體的,這是補氣血的,還有這個……"
李慕歌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閑的慌,總感覺這送來的東西,都足夠她開一個小型的店鋪。
就算低價售出去,估計也能賺不少錢吧?
若是哪一天李慕歌真的是窮得令人發指,了絕對會這樣乾的!
然而,魏臨淵聽到他這番話之後,卻雙手負背,踱著步子朝她走了過來,一路也跟隨著坐到了桌子對面。
見這類型,分的當真倒是整齊不已。
隨即,又止不住的,滿意點了點頭,"若是真的糾結這些東西弄不完的話,不如就還給他吧,反正咱們又不缺這個,你要什麽,到時候我給你買?"
"……"
聽到對方語出驚人,當真是好大一個手筆,李慕歌連忙撇了撇嘴巴,"你說的那叫一個大氣,這東西不是你說的,既來之則安之嘛?"
都說女人善變,可是沒有想到,這男人比女人說話還不靠。
果然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說著,又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魏臨淵微微一愣,隻覺得一陣冤枉,我自己可是什麽事情也沒有做呀!
糾結了小片刻之後,這才深深的歎了口氣,"慕歌,你覺得南楚這個人怎麽樣?"
李慕歌沒有想到他這麽問,糾結了小片刻之後,這才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回答道:"雖說對我是不客氣了一些,不過現在看他送禮的份上,我暫時就原諒他以前的那些過分行為。這個人愛護妹妹,倒也算得上是一個有情有義之人,倒也可以放心的交。"
其他的不說難處對自家妹妹的寵愛,那都是有目共睹的事情。
估計天底下,再也找不出第二個這樣的寵妹狂魔了,寵妻狂魔倒是有一個,就在自己的眼前!
想著,李慕歌嘴角微微勾勒起一抹笑容,難以言說的高興,在她的臉上蔓延開來。
聽到李慕歌對南楚的高度讚揚,為魏臨淵卻糾結了小片刻,"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就不與他絕交,還是好好說話吧。"
"嗯?好端端的扯什麽絕交,你要和誰絕交?"李慕歌看著他一時間就是一頭霧水,這男人平日裡不苟言笑。
提到絕交,倒真有幾分意思!
然而,此言一出,魏林淵卻忍不住冷笑了一聲,目光隨意的掃了一眼面前被她分化的規規居居的禮物。
這才又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你這女人還真的是死腦筋,人家送你這麽多東西,你就沒有察覺到半點端倪嗎?"
李慕歌看他這越說越糊塗,自己也跟著迷迷糊糊了幾分,撓了撓小腦袋,更加的有些疑惑不解,"什麽意思?難道送這些禮物是有求於我,還是有求於你,或者有什麽深層的含義嗎?"
畢竟,魏臨淵如今自曝網頁的身份,想要巴結他的人比比皆是,何況是一個城主呢?
……
魏臨淵甚至有一種衝動,想要將李慕歌的腦子裡打開看看,裡面究竟裝的是些什麽東西,怎麽就不會急轉彎?一根筋直到尾!
隨即,又深深的歎了口氣,"一個大老爺們兒送這麽多東西,又是沒有婚假,沒有喜歡之人,你說能是什麽意思?"
當初,南楚抱著李牧歌的時候,他就覺得對方有些不對勁。
再加上那些被處理的傷口,李慕歌女兒身份,恐怕早就被對方知道了,所以才會有那般尷尬的樣子吧?
如今又是這番殷勤獻力,是個正常的男人,都會有一些敏銳的察覺吧?
想想,魏臨淵心中就忍不住多了一分悶氣,就怪自家女人太招人眼了。
這身份方才暴露,就惹了一些不該惹的東西,還是自己的兄弟,一時間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聞言,李慕歌突然有所頓悟,"你的意思該不會是,他對我有意思吧?這怎麽可能!"
雖然她的魅力的確挺大,也知道對方知道自己的身份,可是怎麽才見過一面,對方就喜歡上自己,這不是天方夜譚嗎?
更何況之前看到自己,他都恨不得想弄死她!
然而,這驚訝之余,盡管魏林淵也不想往這方面想,可是一大桌子的事實就擺在面前,又不能夠直接無視。
就因為這些事情,他這兩天抽不來時間。
如今李慕歌稍微有所好轉,他卻開始陷入了這樣一個糾結。
沉思了片刻之後,魏臨淵突然猛然一拍桌子,直接將面前的李慕歌嚇了一大跳,一時間有些錯愕萬分,目光呆滯的看了他一眼:"這是怎麽了?怪嚇人的!"
"我糾結了這麽久,覺得還是應該把這件事情給他說清楚,免得日後又惹出了什麽麻煩,到時候,這兄弟前面還不好講。"
說著,魏臨淵當真是說到做到,直接起身,就又對著李慕歌叮囑了一句,"你在客棧裡面好生休養著,該忌諱的要忌諱,我去去就回來,不會太久的。"
若是太久的話,估計就已經動起手了。
隨即,這當真是話音剛落,整個人就直接朝著城主府的方向而去。
此刻,他們還在忙活著姻緣廟會的事情。
聽到魏臨淵突如其來的到訪,南楚倒是多了幾分意外,自然是要好生的迎接著。
正堂之內,兩個男人相對而坐,南楚看著她有幾分小糾結,還是一如既往的熱情招呼,"魏兄,這是上好的柏香葉,您品嘗一下?"
說著,便微微地伸手,直接將手掌對向了茶杯的方向。
然而,他魏臨淵此刻可不是來享受生活,特地過來討杯茶喝的,突然之間雙手抱拳,多了幾分客氣,"南兄,之前多謝你送了那麽多補品過來,想必你也已經知道慕歌她是女兒生的事情了吧?"
這突如其來的話語,讓難處有些意外,糾結片刻之後,這才歎息著點了點頭,"若非當日那件事情,我也不知道。想想以前對李小姐這麽不客氣,甚是覺得心中有愧,所以就送了些補品過去。"
他隻當是送補品,全然是因為自己以前對他做的愧疚之時,可是如今放到台面上來說,就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不相信。
聽到對方如今還在狡辯,魏臨淵也不是那種喜歡拐彎抹角的性子。
就直接敞開天窗說亮話,"實不相瞞,我這次可不是僅僅來道謝的,你也知道,慕歌她是我的人,希望你不要有什麽非分之想,否則的話,到時候咱們這兄弟情面,可就過不去了。"
這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儼然充斥著些許威脅的態度,宣示主權,那霸道的樣子。
仿佛只要他一個否認,林淵就會立刻朝他翻臉,畢竟李慕歌是他最後的底線。
聽著,南楚卻冷不防的笑了起來,目光微微的眺望著前方,這才又低頭說著,"魏兄,你就放心吧,所謂兄弟妻不可欺,我是不會有什麽非分之想的。"
這話說的很明白了,他早就猜出,李慕歌就是他的王妃。
魏臨淵這麽一個生人勿近的性格,身旁哪裡容得下什麽人?
之前還任由女扮男裝的李慕歌胡鬧,對她馬首是瞻,寵溺無比。
想想普天之之下,能夠讓他為之如此的女子,恐怕也只有他那個盛世的王妃了。
隨即,又忍不住歎息的搖了搖頭,當日那場盛大的婚宴,幾乎是轟動了整個九州,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也終於有人感慨,總算有個女人把這冰冷王爺給收了!
如今,他若是連裡牧歌的身份都猜不出來,那豈不是顯得有些孤陋寡聞了嗎?這可就說不過去了!
聽著,魏臨淵倒是頗為欣賞的看了她一眼,見她如此有自知之明,心中那顆懸著的心,也算是稍稍有所舒坦。
"呵呵,既然南兄這樣說了,那這件事情就當我未曾提及過,咱們還是做好兄弟。"
魏臨淵說著,目光眺望門外的景色,心中止不住的,多了一番惆悵和感慨。
果然,他這人做兄弟的眼光還算得上是不錯的。
這個南楚,也算是頗有幾分識趣,至少知道什麽人該惹,什麽人惹不起。
南楚聽到他這番話,心中卻止不住的傳來一陣歎息,也不知究竟是個什麽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