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葛掌櫃繼續開口道:“你也知道,這一段時間我們的生意也不是很好,所以價格也給不了你多高,我們廚子的月錢是一個月一兩銀子,你若是能給我們做你的菜,我就一個月給你二兩銀子,怎麽樣?”
聞言,安夏白的心中冷笑一聲。
這個葛掌櫃倒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她若是把她的菜端到酒樓的桌子上去,那他們酒樓的生意可不止漲了這麽簡單。
二兩銀子?呵……
雖然這般心裡想著,但是安夏白面上卻是一副感激的樣子,道:“葛掌櫃,您這話說的,您能幫我就已經很不錯了,您給開多少價錢我都沒問題。”
聽到安夏白這樣說,葛掌櫃滿意的笑著點點頭,道:“既然如此,那你現在就先跟我回去吧,今天就開始乾活。”
“好,沒問題。”安夏白爽快的答應。
這邊,安夏白前腳剛走,後腳陸櫟就來到了小攤上。
因為昨日劉氏母女倆在,有些話他也不方便去說,本來想著今天早上可以跟她好好說一下,但是沒想到安夏白一大早的就走了,根本沒給他機會。
他好不容易把家裡的事情安排好了,想著來小攤這裡,能跟她好好商量一下,沒想到這裡根本就沒有她的身影。
陸櫟不由得眉心微微一緊。
她不在這裡,能去哪?
他一時有些失神,正當時,忽然就聽得一聲喊:“陸先生?”
陸櫟轉眼望去,就看到了昨日撞到的還衝著自己大聲斥責的人。
墨思珉本來想著來安夏白這裡幫幫忙,但是沒想到她的人連同攤子都不見了,卻見到了昨日沈崖說的是安夏白夫君的那個人。
她心下莫名有些欣喜,來到了陸櫟的面前,笑道:“陸先生是不是來找夏白的?”
陸櫟皺眉看著面前這個嬌俏的女人,眉頭下意識地一緊,而後他點點頭,道:“是,你是夏白的朋友?”
“是啊!”墨思珉笑道,“你也沒找到夏白嗎?”
聞言,陸櫟的眉心皺的更緊了:“你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嗎?”
“不知道啊,我本來是想著來給夏白幫幫忙,沒想到沒看到她,反而遇到你了。”墨思珉歎了一口氣。
連她也不知道?
陸櫟眸子一沉。
該不會是······
心下生出了這樣的想法,陸櫟便轉身就走。
墨思珉看到陸櫟的反應,心下有些疑惑,連忙上前去攔住了陸櫟,問道:“哎哎哎······你這是做什麽去?難不成你知道夏白在哪裡嗎?”
看到攔在自己面前的人,陸櫟微微一咬牙而後淡淡開口道:“她不是和那個沈崖關系很好嗎?我去縣衙看看。”
他的語氣並不和善,墨思珉一聽就知道陸櫟一定是誤會了什麽。
她撲哧一笑,道:“我說陸先生,您這是想到哪裡去了?夏白是不會去找沈大人的。”
聞言,陸櫟眉心一緊,問道:“為什麽?”
“昨天沈大人就說了要幫夏白,可是夏白沒有讓他幫,今天又沒有什麽事,自然更不可能去找他了,所以我覺得,她很有可能去了葛家酒樓。”墨思珉很有條理的分析道。
聽到墨思珉的話,陸櫟心下一頓,他有些疑惑的望向墨思珉:“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夏白與沈崖關系不是很好嗎,我昨天還看見他們在一起?”
“昨天他們確實在一起,當時我也在場,”墨思珉回憶片刻,跟陸櫟解釋道,“不過陸先生你來時我去醫館買藥了,所以你沒見著。當時沈大人在為夏白處理傷口來著,他們二人之間並沒有什麽。”
陸櫟心頭一緊,眉頭微擰:“她昨天受傷了?”
昨日安夏白收攤後他們兩個人鬧的不愉快,後來她更是連晚飯都沒吃就回到臥室沒再出來,所以陸櫟竟然也沒發現異樣。
“夏白收拾攤子時不慎被尖銳的地方劃出了一道傷口,現在估摸著傷口已經好了。”墨思珉看出他的緊張,笑著說道。
傷口沒事就好,陸櫟的心才放下,又想起安夏白現在下落不明,再次緊張起來:“那你說的葛家酒樓又是怎麽回事?”
“夏白沒有跟陸先生提起過嗎,葛家酒樓就是她常去幫忙的地方。”墨思珉面露疑惑道。
夏白的夫君與她關系是不是不大好,否則怎麽對她的事情這麽不了解?
平時也很少聽夏白提起夫君的事情,莫不是這兩個在一起並非情投意合?
“她很少與我提起外邊的事情,”陸櫟頗感尷尬,輕咳了兩聲道,“葛家酒樓在什麽地方,姑娘你方不方便帶我過去看看?”
正巧墨思珉也餓了,就帶著陸櫟去往葛家酒樓。
與此同時,安夏白剛在樓中站定。
葛掌櫃明顯早有準備,樓中廚子的位置擱置出來一個給安夏白,她一到地方,就命令她動手忙活。
哪來這麽好的生意可做!
安夏白應付著,借著各種由頭偷懶磨蹭,直到外邊有位顧客點名要她做菜,她才動起手來。
點名的顧客正是蘇父,他本想去安夏白的小攤上吃飯,一去發現不僅小攤不見了,人也沒有蹤影,就找到了葛家酒樓,可巧就讓他找到了。
“你們樓裡有沒有一個名喚安夏白的廚子,今天剛剛過來的?”墨思珉與陸櫟坐定後,就喚來小廝打聽安夏白的下落。
她是酒樓中唯一的女廚子,還是葛掌櫃親自帶回來的,小廝自然印象深刻。
“樓中確實有這號人物,據說菜式做得不錯,"小廝回道,“兩位若是想點名讓她做菜的話,估計得等上好一會兒,她正忙活呢。”
知道安夏白並無危險,陸櫟就放下了心:“墨姑娘不是餓麽,就先點些酒樓裡的飯菜吧,既然她在忙,我們不點她就是。”
墨思珉笑著道:“我一個人吃飯頗不好意思,陸先生用過飯了麽,不如與我一起?”
陸櫟不好拒絕,就點了點頭。
安夏白做好蘇父的飯菜,親自給他送了過去。
“今天去你的攤位上,怎麽沒看見你?”酒菜送上來,蘇父卻沒有動筷子的打算。
畢竟是自己前世的父親,即便沒有相認,心中也有種親切感在。
再加上安夏白這兩天過得實在憋屈,就忍不住在他面前把事情一一的說了出來。
蘇父聽得握緊拳頭,力道之大,竟連骨節都泛白。
“她們真是欺人太甚,要錢不成就破壞你的生意!”蘇父忍不住想為安夏白鳴不平。
安夏白低低垂著頭,歎息著沒說話。
她這副模樣,看在蘇父眼中愈發心疼起來:“她們估計是見你無父無母沒人撐腰,才敢如此放肆吧,不如這樣,我幫你一把?”
“您能幫我?”安夏白面露疑惑。
印象中父親為了家族之事一直東奔西跑,家庭瑣事從不見他操勞,沒想到他還會這個?
蘇父胸有成竹的點了點頭:“不是我胡說,年紀大了經歷的事情也就多,家庭瑣碎事,自然也應付得來。”
“那太好了,我就先謝過您了!”安夏白高興道。
看著她皮面上毫不掩飾的欣喜,蘇父心中一酸,若是自己女兒還在,估計性格也跟她差不多。
唉,真是造化弄人啊。
安夏白想等蘇父把酒菜吃飯再去,結果蘇父心急,三兩口吃完飯,就催促他帶自己回家。
正巧天也黑了,安夏白就跟葛掌櫃說自己家裡有事得先回去。
葛掌櫃笑眯眯的點頭,還囑咐安夏白路上小心,這副親切的模樣,一點都不像是算計過人的樣子。
果然是人心隔肚皮,安夏白默默在心中吐槽道。
安夏白帶著蘇父回到家裡的時候,陸櫟還沒回來,劉氏似是為了討好,提前準備了飯菜,結果等到飯菜都涼了人影也不見一個,好不容易熬到人回來,開門見到的卻是安夏白,當即就黑了臉:“你怎麽回來了,還帶回來個陌生的男人?他是誰?”
蘇父本來跟在安夏白身後,聽到聲音就往前走了兩步,把人嚴實護在身後:“我是她的親戚。”
安夏白是失散之後才進的門,劉氏聽說蘇父是她的親戚,心中有疑惑倒也沒懷疑:“你這麽晚才回來,莫不是在外邊跟哪個野男人鬼混去了?”
“嫂子你這話說得未免也太難聽了,什麽叫我與人在外邊鬼混,你好像根本就沒看清楚自己的地位,”安夏白冷聲一笑道,“這裡是我家,我想什麽時候回家就什麽時候回家,我家夫君都沒說我,你一個外人,瞎摻和什麽?”
“我、我這不是擔心你嗎?”劉氏氣弱了半截。
安夏白沒有說話,而是繞著劉氏前後左右看了一圈,挑高眉頭道:“嫂子,你昨天不是說自己被我推了一把後摔傷了腰嗎,怎麽現在整個人生龍活虎的,看起來一點都沒有病人的樣子?”
劉氏連忙捂住自己的後腰,哎喲喲的叫喚起來:“我剛才沒覺得疼,都是被你給氣的!”
蘇父關切的目光望向劉氏,開口提議道:“我正好會點醫術,既然你的腰不太舒服,不如由我來幫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