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緩解安夏白為了這件事情的緊張和焦慮,陸櫟決定帶安夏白出去走一走,讓她休息休息。
“皇后,最近我聽說有一處的官員貪贓枉法,故而我想去微服私訪一下,不知道皇后是否願意陪同?”陸櫟問,其實根本沒有這樣的事情。
“我考慮一下吧。女子學院的事情我還沒有處理完,現在就離開的話,恐怕有些不負責任。”安夏白不知道陸櫟這是想帶她出去散心,所以還在擔憂女子學院的事情。
“我不是告訴過你嗎,做事情得等待時機,時機未到,著急也是著急。我跟你講,這個貪官可不是一般的貪官,我必須要去整治他!”
為了安夏白,陸櫟故意說的嚴重了點。其實也確實是有這麽回事兒,可是皇上是可去可不去的,而且也並沒有陸櫟說的那麽嚴重。
“怎麽個嚴重法?我們有這麽姓名的皇上,怎麽可能有多嚴重的貪官!”安夏白半信半疑的問陸櫟,後者給她說了好半天。
一會兒說那個貪官強搶民女好幾個,廢了自己的原配妻子,逼死了好幾個女孩兒的父母;一會兒又說這貪官竟然把賑災的銀子拿去青樓包養青樓女子;一會兒甚至還說為了一次又一次的納小妾,竟然把自己的八十歲老母親都給氣死了。
“為什麽現在還有這樣的官員?你們選拔官員都不審核的嗎,怎麽能允許這樣道德敗壞,無恥至極,卑鄙下流的人為我朝官員呢?”
安夏白聽陸櫟這麽說,簡直要氣死了。
這幫官員一邊附和皇上說一夫一妻製很好,推崇自己的男女平等,一邊又強搶民女,搞這些個汙穢之事。
“所以啊,你得跟朕一起過去,我們一起去揭露這貪官,不,是不配為官的貪官的真面孔,你也得給我出出主意,我要怎麽做才能使人心服口服。而且啊,我還得重新找個人放在這個位置上……”
一連串說了好幾個問題想讓安夏白解決,安夏白果然投入進去,決定跟他一起去。
陸櫟怕安夏白反悔,早就命人把東西收拾好,等著安夏白一同意,馬上就帶著她出發。
“我們走的這麽急,東西都沒帶呢?”
安夏白被突然間拉上馬車,有點不知所措。
“放心吧,東西我都讓人收拾好了,你就盡管跟我走就好了。”陸櫟命人趕緊架馬,他們出發。
一路上,陸櫟哄安夏白睡覺,然後就跟她一起聊以前的事情,可安夏白還是憂心忡忡的。
“還在為女子學院的事情擔憂嗎?”陸櫟把她摟緊懷裡,真心疼自己懷裡的女人。
“沒,只是突然離京,都沒跟楊曉說一聲,有日子沒見她了,有些擔心。”安夏白的聲音很小,擔憂不僅寫在臉上,更表露在聲音裡。
“她還在桃花廟嗎?”陸櫟問。
“應該在,上次她說那裡可以讓她靜心,所以想多待幾天,我就沒再問過。”
“那我們去一趟。反正也不差這一會兒。”
說完,陸櫟就命人架馬車,前往桃花廟。
桃花廟還是一如既往的靜謐,安夏白進去的時候楊曉正在喝茶,好不自在。
“楊曉,你還好嗎?”安夏白問,楊曉則很驚訝。她驚訝的不是安夏白的到來,而是陸櫟的到來。
“你們今天怎麽有如此好的興致想到來這裡了呢?”楊曉給他們倆一人倒了一杯茶。
“我們準備去查一個貪官的案子,皇后不太放心你,所以我們過來看看你。”陸櫟替安夏白回答道。
“放心吧,我最近很好。這裡真是個好地方,不僅風景美得很,空氣新鮮的很,就連我的心也徹底的靜下來了。”
看著楊曉一臉平和,安夏白算是放心了。
“你每天在這裡都做些什麽啊?”安夏白不敢跟楊曉說女子學校的事情,不然她怕楊曉著急。
“每天做做飯,掃掃院子,看看書,喝喝茶,有空了再去打點山泉水。”楊曉臉上洋溢著靜謐的笑容,看起來真的是內心平靜之人。
“那就好。這次我們走的比較急。我怕沒通知你,你有事會找不到我。正好離這裡也不遠,我們就過來了一趟。”
“放心吧,你們放心大膽的去做你們的事情,我很好的。”楊曉給安夏白吃了一顆定心丸,他們喝了杯茶的共度就離開了。
“照顧好自己!”不知是誰叮囑著誰,反正都是一份關心罷了。
安夏白和陸櫟又坐上了馬車,繼續他們的旅途。
大概黃昏的時候,他們就進了一家客棧。
“今晚在這裡休息,明天睡醒了再走。”陸櫟交代安夏白,後者點點頭。
“皇上,聽說這周圍有一片小丘。晚飯過後您,可以去那兒溜溜彎兒。”剛入住不久,負責伺候的小太監就進來告訴陸櫟。
“好,下去吧!”
果然,吃完飯之後陸櫟帶安夏白去後面的小丘走了走。這裡晚上是一大片螢火蟲,加上蟬鳴的聲音,再加上落日的余暉,看起來就像一副畫一樣。
“我們大概還有多久到?”安夏白心中總是有事,總是覺得不安。
“明日再趕兩個時辰差不多就到了。”
“好,那明天我早點起來。”
為了讓安夏白睡個好覺,陸櫟提前讓宮裡的太醫開了點安神的藥,混在水裡服下,不宜引起察覺。故而,安夏白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就中午了。
“你怎麽沒叫我?耽誤了辦事都不好。”
“放心,不會的。”
陸櫟輕輕撫摸她的頭髮,安慰著。
上路之後大概兩個時辰左右,他們就到達了那個小縣城。
當地的一個小官員知道皇上來了之後設宴款待,還向他們表明了那個貪官的一切行動。
“你們說的這些可有證據?”在外人面前,陸櫟一向是很嚴格很高冷的。
“關於強搶民女之事,我們有被搶民女爹娘的證詞。”小官員回答道。
陸櫟滿意的點頭,“那其他的罪證呢?”他問。
“關於挪用賑災銀兩之事,我們也正在查。都說他用那賑災銀兩去包養了青樓的女子,可是前幾日,那女子突然暴病而亡。”小官員說話的時候有些戰戰兢兢,因為這個貪官的事情正是他舉報的。
“為何而亡?何病而亡?”陸櫟眉頭緊皺,問道。
“老鴇說是偶感風寒,可我也派大夫去查過,那姑娘不像是死於風寒。”
“她屍體何在?”陸櫟又問。
“在巡捕房。”
“正好這次出來我帶了仵作,用過晚膳之後,你帶他去查一查。切記仔細著點兒。這可關系到你的小命。”
陸櫟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他還心有疑慮。
他想,這個小官舉報了那個貪官。一旦那個貪官倒台,那他必定上位。所以他怕,即使那貪官真有錯,但是這其中有一些什麽貓膩。
“陛下放心,臣一定協助陛下將此事查個底兒朝天。”
“好了,下去吧。”
這個小官離開之後,安夏白有些疑問,為什麽那個女子在他們二人到達這裡之前突然間就死了?難道這裡面有什麽事?
晚飯過後,陸櫟帶來的仵作就跟著那個小官兒去檢查屍體了。檢查的過程還算順利,檢查結果也真是因為風寒而死。
“張大人放心,我一定跟皇上這樣說。”仵作跟那小官說。
回來之後,仵作把這件事情跟皇上說了,皇上立即召見了這個小官兒。
“張大人,剛仵作都跟我匯報過了,說那名女子真的是風寒而死。而我剛剛也打聽過了,說你在這一代風評極好。這樣吧,既然他作死,那我就讓他真死。接下來你替代他的位置。你能做好嗎?”
這個小官立馬跪在地上給皇上磕頭,還表明了自己的決心,說是一定會為皇上盡忠盡責。
看到他這個樣子,陸櫟笑了,他讓人把仵作叫進來。
“來,當著張大人的面,把你剛剛所查報的事情再說一遍。”
仵作作了個揖,說,“皇上,剛剛我奉命去給了女子檢查屍體。但在我到達宣布方之前,張大人便塞給了我五百兩銀票。他說,這女子真是偶感風寒而死,不讓我進巡捕房。我說我總得看些症狀回去好跟皇上匯報,答應了他的要求,他才讓我進去。”
“那你查出什麽來了?”陸櫟又問,他盯著站在一旁的小官兒。只見他瑟瑟發抖,滿頭冒汗。
“那名青樓女子舌苔發黑,而微塵插件她胃裡的銀針也發黑,就說明他根本不是偶感風寒而死,而是中毒而亡。”
“皇上!”仵作的話剛說完,那名小官撲通一下就跪下了。
“皇上,臣真的沒有撒謊。”
“那你為什麽賄賂我的仵作?”陸櫟拍案而起,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怒而威。
“皇上,臣……臣……”他慌不擇言,整個人跪在地上,不知道該說什麽。
“我來替你說!”一邊的安夏白突然插嘴。
“那名貪官確實有些問題,可你也不清白。你想把他拉下馬,自己上位,所以還編造了一些罪名放在他身上。”
安夏白的話讓那名小官立馬癱軟坐在地上,連狡辯都不狡辯了。
“你真當朕是傻子嗎?本來我並不以為什麽,但你的自作聰明害了你。菜,我到這裡之前的女子就死了,天底下還有這麽巧的事?”
“來人,把他帶下去,省的侮辱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