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暗自想著,賈大恆突然間覺得自己身後被灼熱的目光瞪著,轉過身去,果然是這樣。
安夏白此刻正盯著他看,示意他離開。
“還有沒有別的事兒了,那邊還忙著呢!”賈大恆故意裝作不耐煩的樣子,看著李敖。
“基本上沒什麽事兒了,反正別忘了我跟你說的就行。”李敖倒是好脾氣,什麽都沒說。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說了幾遍了都,大男人磨磨唧唧的!再說了,這種對你我都有利益的事情,我為什麽不去做呢?別再這裡浪費我時間了。”
賈大恆罵罵咧咧的,李敖也沒有說什麽,畢竟有求於人家,所以就離開了。
一旁,安夏白等人正坐在馬車上看著李敖和賈大恆交涉,安良感覺自己有些焦慮。
看著李敖,那天殺害他女兒的場景好像就在眼前。他知道,李敖籌錢一定是為了來自己這裡贖回女兒,但是自己已經把他女兒給殺害了。
安良滿頭大汗,甚至手有些發抖,不停用袖子擦汗。
那天,他毫不留情的把李敖的女兒給殺了。還把她的人頭割了下來,扔進了李敖家的院子。
要不是李敖到現在都沒有發現自己的女兒已經不在了,安良想自己可能早就死於李敖的手中了。
李敖為了女兒自然是什麽都願意做的,如果一旦知道他的女兒被自己殺害,那自己肯定凶多吉少。
安良越想越害怕,甚至不敢再看向李敖的方向。
“你怎麽了?”意識到安良的不對勁兒,安夏白立馬發問,她還沒有從心底裡接受這個安良。也是,敢跟她講條件,提要求的人,自然不是什麽良善之輩。
“沒什麽,只是有些熱。”安良特別不自然的看著安夏白,嘴角扯出一個很別扭的笑容。
他現在極其的不自然,越是不願意想那天的場景,那場景就越像幻燈片一樣在他的腦海裡不停地轉著。
安夏白點頭,並沒有說什麽,而是注視著已經往這裡方向走來的賈大恆。
她知道安良並沒有跟自己說實話,她沒有選擇問,是想給雙方都留一點余地。畢竟看透不說透,還是好朋友。
“我去方便一下。”
賈大恆上車之時,安良趁機下車。看到安良的變現,安夏白只是感覺他有些不對勁兒,但是具體怎麽了就沒辦法確認了。
“它也是你的手下嗎?”看見安良,賈大恆眉頭一皺,他好像見過這個人。
“是,怎麽了?”安夏白問,朝著安良離開的方向看過去。
賈大恆半天沒言語,然後悄悄在安夏白耳邊說。
“他可不是什麽好人,你別離他太近。”賈大恆的話讓安夏白皺眉,心想自己本身就沒離他多近,再說了自己根本從心底裡就沒打算接受他。
“為什麽這麽說?”安夏白問,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更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既然賈大恆能說出這樣的話,那就證明他一定知道些什麽。
“我總覺得以前見過他,但是剛才仔細想了想,他好像以前做過江洋大盜,而且還是特別沒有人性的那種。據說所到之處,片草不生。”
所到之處片草不生這句話確實是有些誇張了,但是安良以前確實是做過強盜,打過劫,而且確實是聲名狼藉。
賈大恆的一片好心安夏白心領了,但是安良的為人就算是不用他告訴,安夏白心裡自然是有數的。她悄悄在他耳邊說了句話,嚇的賈大恆頓時臉色有些發白。
“放心吧,我給他下了蠱,他不敢對我怎樣的。”
蠱?是自己所理解的那樣嗎?
賈大恆回頭,安夏白正在得意的看著自己。賈大恆想,這個女人不會拿一天也會給自己下蠱吧?
算了算了,惹不起,還是消停的聽人家的話吧。
賈大恆算是明白了,這個女人的厲害之處就在於她可以把對手拿捏的死死的,讓人不敢生異心。
“這個女人簡直太可怕了。”直到回了客棧,賈大恆還把安夏白說的話放在心裡。那句話仿佛成了他的心魔,於是這再也不敢惹安夏白了。
回到客棧之後他們休息了一下,賈大恆又把李敖給自己吩咐的任務告訴了安夏白。
“就這麽簡單?”安夏白問,看著賈大恆,其實也沒什麽不相信的,她只是怕賈大恆跟她耍心眼而已。
“當然了,句句屬實。再說了,這些也根本不簡單,好嗎?”賈大恆對著她翻了個白眼,心想你們這一夥人有的武功高超,有的還會下蠱。在你們面前班門弄斧,還能說這樣的任務簡單。
“行吧,我知道了。那你打算怎麽做?”安夏白半開玩笑的問他,其實心裡是知道賈大恆根本不會這樣做的。
“我都告訴你了,我還能怎麽做?難道我前腳告訴你後腳就去奪藥廠,暗中殺了你們,還搶奪你們的錢財?”賈大恆簡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行了行了,看你太緊張了,逗你一笑,你幹嘛這麽緊張?”安夏白笑了,她知道賈大恆現在不敢反抗自己,但是也並不代表他一直不會反抗自己。
“好,那沒事兒的話我先出去了。”賈大恆從安夏白的房間裡出來,輕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心想自己剛剛沒有說錯話吧?萬一被下了蠱,那他可就要一直聽命於這個女人了。
“娘娘!”賈大恆前腳剛走,南檜就過來了。
“進來!”
南檜一般都是個不會多話的人,平時沒什麽重要的事情匯報的話,他是不會來找安夏白的。
“娘娘,剛剛我查到,森林裡所有的止血草藥都沒有了,也去仔細的檢查了一番,事實確實如此。”南檜一五一十的匯報,他剛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也覺得很奇怪,所以就特意去深林裡看了,但是結果也確實是這樣的。
“什麽意思?難道……”安夏白皺眉,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安夏白之前就因為在樹林裡發現了一大灘的血跡,所以才覺得陸櫟受傷,想及時過去找他。
這次,樹林裡所有用於止血的草藥也都沒有了,就更驗證了她的說法。難道陸櫟一行人流了很多的血,需要大量的止血草藥?
安夏白不敢繼續猜測下去,一想到這裡,她就滿腦袋都是陸櫟渾身是血的畫面。
“娘娘……”
看安夏白陷入深思半天都沒有講話,南檜主動叫她。
“啊?”安夏白回過神來,她才意識到自己晾了南檜半天了。
“您怎麽了?”他意識到安夏白有些不對勁兒,故而問問。
“沒,就是擔心陛下他們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不然這麽多止血的草藥怎麽會都不見了呢。”安夏白揉揉太陽穴,頭痛欲裂。
“我會再去調查的,娘娘不要太擔心。”安夏白近日身體勞累,這一切南檜都是看在眼裡的。雖然說她是皇后,但是也就只是個女人而已。都說女人能頂半邊天,南檜這下算是明白了。
“我沒事兒,你先去休息吧!”
把南檜支走之後,安夏白仔細考慮了一下。最近聚集到響水縣的村民大多數都被治好,這裡的人可以說是目前都沒有患病在身,如果一旦去了其他地方,可能就又有染病的風險了。
安夏白做了個決定,她要讓所有人都留在這裡,等到瘟疫這股風吹過去,到時候再讓他們離開這裡。
說是遲那是快,安夏白馬上就讓南檜召集眾人,決定給他們開個會。雖然說把所有人都禁錮在這裡是不太好,但是為了他們的安全著想,目前也就只能這樣辦了。
不一會兒所有的人都在村頭集合,安夏白安靜地注視著眾人。他們沒有了之前的面黃肌瘦,也沒有了之前的殘軀病體。現在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春光滿面的樣子讓她看起來特別的滿意。
“諸位,今天把大家聚集在這裡,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跟大家說。”
安夏白一副女王的風范,周圍的人立馬就不在嘰嘰喳喳的,而是所有人都像她行注目禮。
“既然大家的病都已經好了,那你們就都待在響水縣吧。現在這個村子是最安全的地方,如果你們離開這裡去了其它的地方,我怕沒辦法保證大家的安全。我知道,讓你們背井離鄉留在這裡,確實是挺難過的。不過為了大家的安全著想,目前我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安夏白想保護她的子民,即使日後他們會怪罪自己不通人情,但現在她也顧不了那麽多了。
“放心吧,我們聽你的。是你讓我們的病都好起來的,我們不聽你的聽誰的呀?”一個性格相對活潑的大姐主動的應和她。
“就是,要是沒有你,我們就算不是病死也餓死了,所以你說什麽我們都聽。”一個稚嫩的書生樣子的男孩子也回答。
看到大家都對自己特別的支持,安夏白特別的感動。以前陸櫟跟她說過,得到百姓的支持是他最重要的事情。以前安夏白還不是很理解這句話的意思,而現在大家的態度讓她深深的明白了這句話的深層含義。
“謝謝大家!我相信,這次的瘟疫很快就會過去的。只要大家心往一處想,勁兒往一處使,早晚有一天會戰勝病魔的。”安夏白笑著,眼前的百姓看起來是那麽的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