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錢酒樓早就接到夏立的消息,說是梁氏跟夏書睿會過來。
來錢酒樓的人自然對最近發生的事也都知道,看見梁氏到了,就把梁氏迎到夏立的包廂裡。
跟之前夏家來的時候完全是兩種反應。
梁氏面容平和,對夥計們也十分客氣:“麻煩你們了,不用刻意照顧我。”
原本來錢酒樓的人還擔心梁氏跟夏家那些人一樣難伺候,沒想到梁氏這麽好說話,怪不得夏半仙讓梁氏進門。
夥計忍不住問道:“以後您跟我們主人家一定會越過越好的!”
雖然夥計說的有點沒頭沒尾,但是梁氏聽懂了其中的意思,笑著道謝。
夏立正好推門進來,原本還在笑的梁氏突然緊張起來,直接起身,對夏立道:“你來了。”
別的話倒是有些說不出來。
夏書睿跟祁瑾煜分別拉著她們兩個坐下,這下氣氛還好了一點。
夏立坐到這裡,反而不緊張了,看看祁瑾煜,張口道:“娘,這來錢酒樓是我開的,以後你要是想來吃,隨時過來就行。”
聽到夏立的稱呼,梁氏的眼淚忍不住掉下倆,聲音有些顫抖:“好孩子,你剛剛叫我什麽?”
“娘,我叫你娘親。”夏立直接喊了出來,心裡突然有些觸動,可能也是被梁氏此時的眼淚給溫暖到了。
“你小時候我沒有看好你,讓你被人偷走,如今萬萬沒想到,還能有這麽一天。”梁氏說著,眼淚又落下來。
“娘,你別哭了,當年也不是你的錯,都是夏家的主意,夏詩雯不怪你,我也不怪你。”夏立這話雖然有些怪異,但這會也沒人感覺不對勁。
但夏立是真的在幫原身說話,告訴梁氏,夏詩雯真的不怪她。
世上能有這樣一個人一直牽掛 她,夏詩雯大概也覺得很幸福吧。
隻願來生夏詩雯跟梁氏能再續母女緣分了。
梁氏擦擦眼淚:“我不哭了,今天是我好日子,我能認回你,真的是上天修來的福分。”
夏書睿跟祁瑾煜都跟著安慰,等梁氏的心情平複了些,菜肴才端了上來。
來錢酒樓的飯菜自然不用說,吃的眾人心情很好,更別說梁氏,她是出家人,此時的桌上都是素齋,一看就是為了照顧她特意選的。
這讓梁氏看向夏立的眼神更加溫柔,忍不住道:“好孩子,真是費心了,我能有這樣的孩子,很是幸運的很。”
梁氏說了無數遍這樣的話,讓夏立也是有些感慨。
等送梁氏回去之後,夏立跟祁瑾煜慢慢往回走。
那麽事之後,總算有平靜的一天。
夏立忍不住道:“怎麽這麽多事之後,我多了一個娘?”
祁瑾煜失笑:“這樣不好嗎?”
“不是不好,就是有點奇怪。”夏立甩甩頭,不去想這些事,“應該是好事吧。”
等到第二天醒來,夏立剛到半仙館,就見夏家人又找上門,這次他似乎覺得丟臉,並沒有在門口鬧事,而是走到半仙館裡面。
這次來的人只有夏固一個。
夏固看著有些病容,一直在打量半仙館,看了一圈又對夏立道:“你娘呢?你娘在哪?”
這話問的就是梁氏了,夏立有些疑惑:“你找她有什麽事?”
見夏立不反對娘這個稱呼,夏固心中一喜:“你都認梁氏了,為什麽不認我這個爹啊。”
說著,夏固又道:“是我的錯,當初我鬼迷心竅聽了你祖母的話,可你要知道爹也痛心的很,你要信我啊。”
夏立並不理他,聽夏固說這些已經有些煩了:“要是沒事,還請你出去,不要在半仙館了,這裡不歡迎你。”
夏固想著自己的官職,低聲下氣道:“我說的都是實話,你看你一個人在京城,連個家人也沒有,若是能幫夏家一把,以後夏季就是你的助力,夏家就是你的靠山啊。”
“到底夏家是我的靠山,或者說我是夏家的靠山?夏固你拋棄妻女,如今還敢找上來,如何有這樣的臉面?”夏立對沉香道,“沉香,送客。”
沉香看著夏固也是厭惡的很,不留情面道:“夏老爺,請您出去吧,半仙館是開門做生意的,您要是繼續在這,就別怪我們請官府過來了。”
如今夏固也算看明白了,以夏立權勢,若是請了官府過來,那也是向著夏立,在這裡是得不償失。
只能灰溜溜的離開。
夏立想到夏固會不依不饒,但沒想到竟然這麽煩人。
好在祁瑾煜並沒有讓夏立煩心太久,已經做了一出好戲,只等著找上夏家的門了。
趙家莊的閑漢最近過的很不如意。
剛開始還好,從趙家莊偷來一把種子,還算賣了個號價格,就是想故技重施的時候,被夏立當場抓住。
這讓閑漢很是不爽,但也沒什麽好說的,只能每天去別人家再偷點東西,反正只要夠喝酒就行了。
但是閑漢不知道他早就被人盯上了。
祁瑾煜的人一直跟著他調查種子的事,之後夏家人把種子拿出來,說是夏家祖傳的事閑漢也聽說了,但這跟他沒什麽關系,也就沒管。
反正他也討厭夏立,看夏立倒霉也挺好的。
本來這些事跟他沒有關系,但是有天回家的路上,突然被人敲暈了綁走。
閑漢嚇得差點尿褲子,看著眼前的人,不用那些綁他的人多說什麽,稍微問問種子的事,閑漢就和盤托出了。
說出種子其實是偷夏立,然後賣個夏家的,至於之後的事,那都是巧合。
祁瑾煜的手下知道真相後,馬上報告給祁瑾煜跟夏立。
其實這個結果祁瑾煜跟夏立也都猜到了,現在讓閑漢說出來,只是想多個人證。
因為夏家的不依不饒,祁瑾煜決定放閑漢出來,好好找找夏家的麻煩。
祁瑾煜的手下明白祁瑾煜的意思,直接對閑漢道:“要我們放了你也行,只要你去夏家,把那些種子都要回來,以後我們再也不會找你的麻煩。”
閑漢已經被關怕了,可還是遲疑道:“那些錢我都花完了啊,再說夏家就想借著種子敲詐夏立,又怎麽會還回來。”
祁瑾煜的手下冷笑:“我不管,這都要你自己想辦法,我可不在乎夏家的名聲,只要你能讓大家知道,這種子是你賣給夏家的,也算你的過關。”
話說到這裡,其實閑漢也懂了,反正他也是沒皮沒臉的,只要當眾人知道種子到底是誰的,不讓這些莫名其妙的人找麻煩就是了。
閑漢嚇得不行,一被那些黑衣人放出來,立馬往家裡跑,但其實身後還跟著祁瑾煜的手下,他們要保證閑漢不會逃跑。
其實閑漢失蹤這麽多天,家裡也找過,可是想著閑漢可能喝酒喝多了不知道在哪鬼混,找起來也不用心。
反正以前閑漢突然失蹤的事也不是沒有。
這會看見閑漢回來,連問都懶得問。
整個趙家莊都忙著耕種藥田,誰有功夫注意別人。
閑漢在家好好睡了一覺,剛想著懶得去找夏家人的麻煩,又被跟著的暗中警告,這才讓閑漢提起精神。
雖然不情不願,但第二天還是去了京城,走到夏家藥鋪的門口。
以前夏家藥鋪生意就不好,如今更是每況愈下,不管是掌櫃還是夥計,都覺得這活計乾不長久。
等閑漢進門的時候,還是那個懶懶散散的夥計,閑漢剛進門,夥計愣了一下,看看四周無人,這才道:“你怎麽來了!前幾天我一直找你,你去哪了?”
前段時間夏家想把種子佔為己有的時候,讓夥計去找過閑漢,當時的閑漢正在被祁瑾煜的手下關著,肯定找不到。
夏季跟夥計找不到人也就放棄了,甚至心裡隱隱開心,反正除了閑漢,誰也不知道這種子是怎麽來的。
至於夥計跟掌櫃的都跟夏家有契約,也不會說出實情真相。
原本夏家是想找到閑漢然後收買他,找不到之後也就算了。
如今夥計看見閑漢出現,還以為閑漢是聽到最近的傳言過來勒索他們。
閑漢確實因為種子的事過來,但卻不是問夥計要錢,反而是另一件事情。
想到這幾天一直被那些不知名的人關著,閑漢就覺得害怕,那些人身上煞氣很重,一看就是手上有過人命的。
昨天又收到這些人警告,閑漢根本不想耽誤,從家裡偷了七十文錢,對夥計喊道:“快,快把那些種子還給我!”
夥計根本沒想到閑漢不是過來要錢,而是要種子,現在的種子都在夏家,怎麽可能還給閑漢。
“你別嚷嚷,要是讓別人知道,夏家肯定更完蛋啊。”
這些天夥計也是怕了,自從主人家做了那樣的事之後,夏家的名聲在京城就算是臭了,大家看見這個藥鋪更是繞著走。
要是讓百姓們知道其實那種子也不是夏家所有,而是偷來的,那以後夏家的處境會更加艱難。
但是閑漢哪管那麽多,他現在隻想把種子要走:“別廢話,你們夏家做的事現在誰還不知道,快把種子還給我,不然咱們就沒完!”
後院的掌櫃也被驚動了,趕緊跑過來,這會已經有人往夏家藥鋪看過來了,畢竟夏家藥鋪一直沒客人上門,這會突然有人在裡面吵鬧。
還是有閑人想聽聽連到底在吵什麽。
但還沒靠近,就被衝出來的掌櫃個趕走了,也沒聽到裡面到底在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