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想到這個可能。
剛剛只有這個幕僚,在賢王要答應燕羽京約定的時候,提醒了賢王。
其實剛剛別的幕僚還覺得要是自己提醒,說不定能邀功。
但被這個幕僚搶先了。
沒想到就因為慢了半拍,竟然保住一條性命。
看著地上幕僚的屍體,幾乎所有人都嚇得腿軟。
剛剛只是那樓苑瞪了幕僚一眼,連碰都沒碰到,怎麽就死了呢。
再看這個幕僚面色鐵青,哪能看不出是中毒的征兆。
賢王被人扶著坐了下來,嘴唇有些顫抖:“那個樓苑殺人是可以無形的,這會當著我們的命故意讓大家知道,這人是他殺的,分明就是在警告我們啊。”
為什麽警告?所有人那還能不明白,分明是幕僚提醒了賢王,那兩座城不能送出去,送出去就是坑。
就這樣的事,就被燕羽京身邊的人直接解決了多嘴的人。
偏偏大家還不知道幕僚到底是怎麽死的,根本不知道樓苑用的是什麽手段。
這樣未知的恐懼更讓人害怕,誰都不知道,他們會因為說了什麽話,做了什麽事讓燕羽京跟樓苑不滿意了。
更不知道自己會被以什麽樣的手段死亡。
這樣的恐懼,甚至超過了死亡本身。
原本大家都在想著提醒賢王那兩座城的事,但這會看看周圍,竟然沒有一個人敢開口。
就連賢王也根本不敢提城的事。
他本來就有些貪生怕死,如今看見一個人死在他面前,這會哪還敢做別的事。
賢王咽咽口水,對周圍的人道:“把他埋了吧,以後誰也不許提這件事。”
他自然是指死了的幕僚,所有人都對幕僚有些同情,同時心裡又有些慶幸。
但更多的還是恐懼,都對自己的決定產生了懷疑,要是早早的跟賢王說明白,那兩座城的重要性,會不會就不能落到這種結果。
至少之前燕羽京跟樓苑都還沒來京城。
更可怕的是,燕羽京跟樓苑還都是賢王自己邀請過來的,沒想到請神容易送神難,如今燕羽京跟樓苑幾乎在京城中可以橫著走了、
但要是在燕羽京跟樓苑還沒來之前說這事,那就不會有這樣的結果。
手下人都領命,拖著幕僚的屍體往外走。
賢王嘴上沒說,但行動基本已經表示了,那兩座城是必定要會給燕國的。
至於以後的事誰知道呢,現在要是不給,那就是死路一條啊。
估計最後的期限也就是在他登基之後。
要說之前賢王還想耍點花招,但是現在已經完全不敢了。
他可是不止一次看見過樓苑的手段,當初能把人吃到骨頭都不剩的蟲子,再加上他父皇莫名其妙的病逝,還有死在他眼前的幕僚。
所有東西都表明了一件事,那就是樓苑想殺他,簡直是易如反掌。
他還年輕,何必要在這種事情上栽跟頭呢。
想明白之後的賢王整個人更慫了,可是這會也沒人敢嘲笑他,畢竟所有的幕僚,這會心裡都是怕的。
生怕下一個就是他們。
不管大家內心怎麽想,基本上已經認定,那兩座城是要讓出去了。
這會祁府裡面。
夏立剛剛回去,就看見祁瑾煜正在看著孩子,夏立突然覺得剛剛在外面的陰鬱就消失了。
整個人心情很好。
祁瑾煜看見夏立回來,連忙問道:“怎麽樣,有危險嗎?”
見祁瑾煜是先問她有沒有遇到危險,夏立的心情就更好了。
“沒有遇到危險,只是那個樓苑實在有些難纏。”
兩人說著話,孩子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這兩個新手父母都有些手足無措,只能慌張的把孩子抱起來哄:“乖寶寶,怎麽突然哭了,乖啊。”
夏立抱都有些不知道怎麽辦。
一旁的奶娘道:“你們兩個就是陪孩子的時間太短了,孩子估計不高興了。”
小小的孩子怎麽會懂這些,可是夏立跟祁瑾煜還是很上心,兩人互相換著抱了一會,孩子果然止住了哭聲。
“還真是,這麽小就有脾氣,長大了肯定像你爹。”
祁瑾煜覺得有些好笑,無緣無故的,怎麽這麽背上一口大鍋。
“怎麽就像我了,那你的脾氣怎麽說?”
夏立不答,轉而對寶寶道:“看見沒,以後你長大了,可別學你爹,沒事就說我兩句,真是委屈。”
“我哪敢說你啊,咱們家都是你當家。”祁瑾煜搖搖頭。
兩人鬥著嘴,寶寶突然又哭了兩聲,似乎有些不滿爹娘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
夏立抱著孩子,突發奇想道:“你有沒有測過,他有沒有習武的天分。”
祁瑾煜挑眉道:“這種事情還用測?定然是有的。”
話是這麽說,祁瑾煜心裡也有些忐忑,若是他們的孩子沒有習武的天分,那該怎麽辦。
看著祁瑾煜的神色,夏立高興道:“沒有正好,那可以跟著我學修仙,也可以學醫術,說不定比習武的更有出息。”
“我還不信了,那咱們不如就測測,看咱們的兒子,到底是有習武的天分,還是有修仙的天分?”
這個提議讓夏立眼前一亮,趕緊答道:“好啊,光是比有些不好玩吧,不如我們就賭一把,看以後誰能教兒子。”
祁瑾煜點頭:“那是自然,兒子有什麽天分,就讓他跟著學什麽本事,剛剛好。”
祁瑾煜跟夏立都不信,他們都覺得,他們的孩子,肯定能有自己的天分。
眾人都沒想到老爺跟夫人還這麽有玩心,竟然想出這樣的測試出來。
不過祁家人也很好奇,這個機靈的小少爺,到底能繼承爹娘的什麽天分出來。
不管是祁大人的武學天分,還是夏立的仙術,那都是前途光明啊。
雖然之前京城都傳說,小少爺是天煞孤星,但跟伺候了小少爺這麽久,大家漸漸都打消了這個念頭。
小少爺好哄的很,只有餓了哭了,才會哭兩聲。
簡直聰明乖巧的很。
現在全府都很喜歡小少爺。
這是連祁瑾煜跟夏立都沒發現的事情。
其實測試天分這件事,早該提上日程,只是最近朝中事多。
京城裡的事情也都沒停過。
這才讓祁瑾煜跟夏立沒立刻給孩子測天分。
今天難得有機會,兩人都很好奇,他們的兒子,到底是什麽樣的天資。
反正肯定不會差就對了。
抱著這樣的心思,兩人將孩子抱了起來。
先是祁瑾煜給寶寶摸骨,一個人的習武天資如何,跟他的骨骼有十分大的關系,當初祁瑾煜就被人說是天生的習武苗子。
也不知道孩子的天賦如何。
兩人罕見的有些緊張,這畢竟是關系寶寶一輩子的事情。
好像寶寶也知道爹娘在為他做大事,不哭不鬧的被祁瑾煜抱在懷裡。
祁瑾煜原本眉頭還是緊皺,但摸清楚寶寶的骨骼之後,臉上有些淡笑,祁瑾煜轉頭對夏立道:“天生的習武苗子,比之我當年,也不遜色。”
單說祁瑾煜的天賦,基本就無人能及,孩子跟他當年差不多,那這樣也太讓人驚喜了。
夏立少見的有些忐忑,從祁瑾煜手裡接過寶寶:“我就不信了,說不定寶寶也遺傳了我的天賦呢?”
但是這種情況會非常好,都說上天是公平的,給了寶寶這樣好的天賦,說不定修仙天賦就沒了呢?
但是等夏立的靈氣在寶寶的周圍環繞,看著寶寶對靈氣也是非常敏銳。
夏立心中一驚,認真探查起來,抬頭看向啊,驚喜道:“天啊,孩子也有修仙的天賦,定然是遺傳我的!”
原本以為孩子繼承爹娘一方的天賦就已經足夠好了,沒想到竟然兩者的天賦都繼承了。
那之前夏立跟祁瑾煜的賭約,也不知道該如何說了。
夏立皺眉:“那以後該怎麽辦,我們要怎麽教他?”
“這還有什麽好糾結的,既然他天賦異稟,就應該能接受學習爹娘全本的本事。”
沉香驚歎,但是祁大人跟小姐您就已經足夠優秀,要是都學會了,必定是天縱英才。
這話誇道夏立跟祁瑾煜的心口上了,誰能不願意聽見別人誇他們的孩子呢。
“只怕貪多嚼不爛,這個也沒學好,那個也不成。”夏立覺得自己當母親之後,考慮事情也比之前要更謹慎了。
祁瑾煜笑著道:“有咱們倆在身邊護著,還怕他學不會嗎?”
雖說不管是習武還是修仙,道路都極其凶險,可是有兩個老師在,對寶寶來說,應該沒那麽艱難。
只是以後一定會吃很多苦就是了。
寶寶還沒長大,兩個爹娘已經在商量等孩子長大後,該學什麽。
也不知道寶寶要是明白過來,會不會嚎啕大哭。
估計是在母親的懷抱裡,原本眼睛還滴溜溜轉的寶寶,沒一會就閉上眼睛睡著了。
夏立輕手輕腳的把孩子遞給奶娘,讓奶娘照顧好寶寶。
看著寶寶的睡顏,兩人都想讓孩子快點長大,繼承他們的衣缽。
等孩子走了,兩人才又說起今天的事。
“下午的時候,燕羽京認出來我是夏立,威脅了幾句。”夏立直接跟祁瑾煜道。
“他們似乎非常有自信。”
祁瑾煜聽了夏立的話,有些沉默,突然走到書房,將珍藏的輿圖拿出來,看了一圈,對跟過來的夏立道:“不好,我應該是知道,燕國想要那塊土地了。”
要說南興國地廣人稀,確實邊疆遼闊,夏立跟祁瑾煜之前沒想過,燕國到底想要什麽土地。
可是祁瑾煜這會看著輿圖,已經完全明白了燕國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