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予楨再生氣也沒辦法,現在最重要的是盡快恢復啊,他才三十多歲,若是下半輩子一直這樣,那才是生不如死。
不管外面的傳言如何,潘家流水般的大夫上門,但是誰都說不清症狀,根本沒法治。
甚至還讓潘予楨請到一個太醫,但是太醫也看出潘予楨突然不舉的原因。
氣的潘予楨砸了無數個東西,但還是沒有變化。
這樣一來潘予楨更是氣憤,他一個夜夜睡在花柳巷的人,突然不舉,簡直跟要他的命一樣。
更別說新婚的娘子看他的眼神,似乎再罵他是個銀樣鑞槍頭,實在是讓潘予楨憤怒。
潘家也的覺得潘予楨自從身體不好之後,脾氣是越來越壞,整個潘家苦不堪言,還有人私下說這是不是對潘予楨的懲罰。
誰讓他之前做了那麽多傷天害理的事情,說不定就是老天來懲罰他的。
潘予楨無意中聽見別人編排,氣的連飯都吃下去,整個人暴躁的很。
但不管吃多少藥,看多少大夫根本一點用處都沒有。
潘予楨懷疑有人整他,可是怎麽都查不出來,最後只能認了,看來是真的有病。
最後不知道是誰跟潘予楨講,你去半仙館找夏立啊,她醫術特別高明,肯定有辦法。
潘予楨上次被祁瑾煜威脅之後,根本不敢靠近半仙館半步,雖然他對夏立冷清的模樣還是心癢癢,但是想到現在的處境,根本不好意思去。
潘予楨也想過去找夏立治病啊,可是實在沒臉。
但現在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上門,半仙館裡夏立白衣飄飄,正跟祁瑾煜說些什麽。
祁瑾煜斜眼看見潘予楨過來,嘴角扯上一絲嘲諷。
夏立像是剛看見潘予楨一樣,開口道:“潘將軍來這裡有什麽事?”
能有什麽事?潘予楨就不信夏立不知道,現在京城內外都傳遍了,可是看著夏立的臉,潘予楨只能含含糊糊道:“最近身體不太好。”
夏立神色如常:“是來找我看病的?那就請進吧。”
說著,夏立跟祁瑾煜一起進了屋內,潘予楨見祁瑾煜不走,當下有些說不出口。
他跟祁瑾煜都是武臣,但一個生的相貌英俊,身材高大,另一個肥胖不說,五官也不如祁瑾煜。
本來潘予楨在祁瑾煜面前都覺得自卑,這會又是那樣私密的事,怎麽好意思開口。
就在潘予楨抓耳撓腮的時候,夏立跟祁瑾煜對視一眼,看著對方似乎都有些笑意。
沒錯,祁瑾煜在這就是故意的,潘予楨想要尊嚴,就立馬走,不想要就要當著祁瑾煜的面把事情經過說一遍,看著潘予楨的臉色,那才叫痛快。
兩人故意給潘予楨難堪,自然不會讓潘予楨發現。
潘予楨勉強開口道:“祁大人,我要跟郡主說的事比較隱秘,您能不能暫時離開一會?”
祁瑾煜道:“我是夏立的師傅,有什麽事直說就行。”
這哪是直說就行,在另一個強壯的男人面前說自己那裡有病?以後他再見到祁瑾煜,恐怕都是要低著頭走。
就算看見夏立,也不能挺直腰板了。
“是啊,我還要跟師傅練武,要不我給潘將軍把把脈,看看怎麽回事吧,萬一我能治呢?”夏立淡然道。
潘予楨這會也是實在沒辦法了,看祁瑾煜坐的極穩,顯然是不會走,夏立也在幫著說話,想到夏立可能會治好他身上的病。
潘予楨也不顧別的了,硬著頭皮道:“我前段時間成親,成親當晚突然就。”
“就什麽了?”夏立的目光冷然,眼底都是疑惑。
要是別的大夫不用潘予楨多講,就知道怎麽回事,畢竟京城裡傳的沸沸揚揚,誰會不知道潘予楨成婚當晚不舉了啊!
但是夏立硬是要潘予楨再說一遍無疑是一種羞辱。
想想潘予楨以前做的事,逼死自己的發妻,為了新婚妻子還要送走自己的孩子,這樣的男人就該這樣懲罰。
潘予楨索性豁出去了:“就是不舉了,莫名其妙的,我身體好好的啊。”
“就是從新婚之夜開始的嗎?之前好好的?”
“是啊,很健康,生龍活虎,我都懷疑是不是有人給我下藥了”潘予楨吐槽。
聽到潘予楨這麽說,祁瑾煜跟夏立都淡定的很,就憑借潘予楨這個酒囊飯袋,要是能查出來兩種藥混合在一起能讓他不舉,那夏立還要佩服他了。
“人的年齡大些了就是會有這樣的毛病,這種病症也好治,用不著來找我。”夏立道,雖然夏立的表情冷清,但潘予楨還是從裡面看出了一絲嫌棄。
潘予楨臉漲的通紅,男人的尊嚴已經被踐踏到這種地步了!怎麽夏立還不重視!還說他年齡大了,他才三十出頭啊。
“可是我也找了很多大夫,都說治不好啊。”潘予楨道。
夏立想了想:“可能是找的大夫不是專業治這個的。”
“這怎麽說?還分專業不專業?”
“是啊,有些大夫治婦科厲害,有的是治小孩厲害,還有的就治你這種情況有用。”夏立淡定好。
這些也不是瞎話,夏立說起來一點也不會覺得心虛。
潘予楨想想,好像還真的是這個道理,趕緊問道:“那你能治嗎?”
“能治是能治,但是我這裡治這樣的病,要一萬兩銀子。”夏立故意說了一個潘予楨不可能拿出來的價格,就是想讓潘予楨走。
潘予楨惱怒:“一萬兩!你怎麽不去搶錢啊。”
“我一個黃花大閨女,治這種病肯定會有人笑話我,潘將軍應該最知道被人笑話是什麽滋味了吧,要麽一萬兩,要麽我給你指個別的地方。”
“別的地方是哪?!”聽見能把自己治好,潘予楨大喜,趕緊追問。
“你知道那些遊方大夫嗎?就他們手裡一般都有秘方,你多去找幾個,就一定能找到你想要的”
潘予楨奇怪:“但是他們要真的厲害,為什麽不開堂坐診,還要四處走啊。”
“你傻嗎?這種病肯定都要瞞著的,遊方大夫哪都能去,病人們找著也放心,要是開堂坐診了,難免被別人看見啊。”
潘予楨覺得是這個道理,大喜過望,樂滋滋的從半仙館出去了,有了夏立夏半仙的說法,他這個病肯定是暫時的,肯定能治好。
以前高興的時候,潘予楨總會往花柳巷跑,腳步剛抬起來,突然看看下半身,潘予楨歎口氣,老老實實回家了。
從半仙館回去,潘予楨神神秘秘的各處去請遊方大夫,這些個遊方大夫不比京城裡的大夫,家業都在京城,今日跑那,明日跑別處,能遇到潘予楨這個冤大頭。
挨個給潘予楨開了不少方子,要是別的大夫肯定能發現,這些藥都是一些壯陽藥,對潘予楨肯定是能立竿見影,但是這些藥卻傷身體的很。
要是用多了那是潘予楨就會徹底不行。
這也是京城大夫們不給潘予楨開這些藥的原因。
誰料這些遊方大夫不怕,什麽厲害給潘予楨開什麽。
頭一個遊方大夫還好些,開了幾個藥,得了潘予楨的賞賜,飛速逃往別處,生怕這要出了問題,那他就完蛋了。
不過潘予楨的新娘子倒是很高興,沒想到潘予楨還真找對了大夫,讓她過上和和美美的夫妻生活。
只是這畢竟是虎狼藥,沒多幾天潘予楨又“不行”了。
有了上次的驚豔,潘予楨讓人家繼續找遊方大夫,不管怎麽樣都要找。
潘家的鬧劇明眼人都看的出來,那些遊方大夫就是騙潘予楨的,可是潘予楨深陷其中,根本出不來,也沒人敢跟新娘子說這些話,不然怕是新娘子臊都要臊死了。
就連潘家下人都隱隱覺得不對勁,可是潘予楨態度惡劣,他們誰也不想去觸霉頭。
夏立把宮外的這些事一一告訴玉貴妃,玉貴妃恨恨道:“也是他活該,不是最愛尋花問柳嗎?那就給他個機會,讓他好好去。”
隨即,玉貴妃連忙感謝道:“這事都虧了你,要不有你,我也想不到這樣好的辦法,讓那個潘予楨恨恨丟人。”
“這才哪到哪,潘予楨那個畜生一定會受到更加嚴厲的懲罰。”
見玉貴妃好奇,夏立挑眉道:“貴妃你就仔細看著吧,他潘予楨還沒到最慘的時候。”
夏立的人去查探的消息,潘予楨因為有著遊方大夫們開的方子,自信的很,總覺得自己已經好了,變本加厲的去花柳巷,跟丫鬟娘子廝混。
潘予楨總覺得他好像有無盡的力氣,足以讓他征服所有人。
這些消息夏立沒有遮攔,都給祁瑾煜看了,祁瑾煜皺眉:“你每日都在看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祁瑾煜隨手翻了翻:“以後聽結果就行了,這些過程,不要讓他們給你看了。”
夏立是不怕的,在她看來,潘予楨除了惡心,沒有別的意思。
可是這會跟祁瑾煜一起看這些汙穢的東西,確實有點奇怪。
夏立隨手把紙張燒了道:“你生什麽氣,我就是看看潘予楨有多慘。”
祁瑾煜自己都不知道他這會臉色多可怕,被夏立提醒,才稍微緩和了語氣。
不知道為什麽,夏立總覺得有點心虛,親手給祁瑾煜倒茶:“師傅你放心,他潘予楨就快完蛋了。”
祁瑾煜淡淡道:“我關心的又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