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陛下驚呆了。
改良後的火銃,威力和射程也太驚人了。
如此殺傷力,根本不是匹夫之勇能夠應對的。
此物,當對從今往後的現場徹底顛覆。
李易歡還道:“後裝彈可能需要一點時間,密閉性不好解決,我在讓鐵柱多想想辦法。”
李二陛下:……
朕聽不懂,但是感覺好像很厲害。
李二陛下關切的問道:“可以全軍配備嗎?”
李易歡沉吟道:“相比較冷兵器,當然造價比較高,火器一響,黃金萬兩,就看老爹你是否心疼了。”
李二陛下頓時感覺有點牙疼。
李易歡繼續道:“不過,可以先成立一支火器營,其他的兵種仍舊不可或缺。畢竟,火器不僅僅是砸錢太多,射速不足以完全壓製騎兵。”
“所以,一旦壓製不住,還是需要其他兵種最後收割敵人。”
“另外,鐵柱最近把紅衣大炮研發出來了,威力應該馬馬虎虎。”
李二陛下愣了。
紅衣大炮?
這又是什麽東西?
李易歡呵呵一笑,道:“火銃的加強版。”
李二陛下:……
“來人,把紅衣大炮拉出來,試射。”
當即。
鐵柱親自率隊,把紅衣大炮拉了出來。
李二陛下一看,還真是火銃的加強版。
只不過,這個大炮的口徑大了不知幾十倍。
關於紅衣大炮如何瞄準,判斷距離,李易歡先一步告知了鐵柱,以便於鐵柱能夠實驗火炮的威力。
五六百步外。
一棵樹上。
“嗷嗷嗷——”
一隻慘叫的豬被拉出來,綁在了一個柱子上。
李二陛下眼睛都瞪眼了。
幹啥?
你們對豬做了什麽不可描述之事?
好慘一豬!
聽聽這叫聲,該多麽絕望!
“這頭豬……”
“老爹,莫說話,你先捂著耳朵。”
李二陛下搖頭道:“不就是加大的火器,捂耳朵做什麽?朕戎馬半生……”
李易歡也不再多勸,趕緊把耳朵堵住了。
李二陛下:……
聲勢這麽大嗎?
朕乃是一國之君,還捂耳朵……多沒面兒啊!
容不得多想。
鐵柱已經抱著一個鐵疙瘩,塞進了紅衣大炮之中,用火把點燃了火繩。
嘭——
一朵小蘑菇雲在遠處升起。
那頭叫聲淒慘的豬,也終於停止了哀嚎。
吧嗒——
李二陛下下巴都掉了。
不僅如此。
大地震顫。
耳邊嗡嗡直叫。
朕……有點聾了。
這個紅衣大炮,動靜是不是太大了一點了。
李二陛下的臉色有點白。
戎馬半生是沒錯,但是……這種陣仗畢生頭一遭。
多少有點頂不住啊。
“呵呵……動靜挺大,但是……”
李易歡也不廢話,拉著李二陛下就往前走。
李二陛下瞧了一眼再無動靜的豬。
嘶——
更慘了。
好好的一頭豬,竟然被炸的皮開肉爛,要多慘就有多慘。
這要是個人……
李二陛下的臉色更白了。
李易歡正色道:“老爹,火器實驗已經成熟。我建議朝廷成立火器監吧,負責火銃的這些人,全部編入火器監內。”
李二陛下淡然一笑,道:“怕了?”
李易歡一翻白眼兒。
“要說怕,也不怕,要說不怕……我就是怕麻煩。”
“火器,乃國之利器,但又是大凶之物。”
“我可不想在火上烤。”
李二陛下點頭道:“行,朕也不想你成為眾矢之的。不過,日後火器的改良,還是需要你負責。”
李易歡也不推脫,毫不客氣的道:“大唐的科技樹,只有我……咳咳咳,我是說火器這種東西,也就我最為了解,怎麽改良,只有我心中一清二楚。”
“換個人,十年二十年都不一定有什麽進展。”
李二陛下臉色一黑。
這個兒子,有點大言不慚了吧。
李易歡呵呵道:“愛信不信。”
李二陛下:……
這語氣……
這神情……
換個人,朕早摘了他腦袋了。
哪怕是另外一個兒子,朕也非關他幾天。
奈何……
對於這個兒子,李二陛下就是沒有一點脾氣。
曾今,是源自於對於正常父子之情的渴望。
如今,這個兒子為大唐立了這麽多功勞,真要處罰他,估計魏征他們幾個人都看不過去。
對此,李二陛下頗為滿意。
再想想高明這個不成器的兒子,明明都是朕的種,為何兒子和兒子的差距,就這麽大呢?
此時。
李易歡又板著臉對鐵柱道:“你這個火藥的量有點大,下次注意點。現在紅衣大炮的淬火技術不是很好,你就不怕炸膛了?”
鐵柱憨厚的撓撓頭,道:“俺以為多加點火藥,增加點威力。”
李易歡汗毛都立起來了,後怕的道:“以後不要這麽胡來,一個不好,炸膛的時候你們誰在紅衣大炮跟前,就一起陪葬吧。”
旁邊的幾個人一聽,一張臉都綠了。
李二陛下也是聽得心驚膽戰。
想想那頭豬基本上稀巴爛的樣子……
膩嘛!
朕以後距離這紅衣大炮還是保持一定的距離,安全!
突然。
李君羨臉色古怪的走過來。
“陛下、少爺……出事了。”
李易歡:……
李二陛下:……
……
孔穎達回去以後,越想越覺得李易歡的書院大有可為。
如今,孔穎達身為國子監祭酒,在官場之上,也走到了盡頭了。
年紀大了,就會懷念曾經。
曾經的意氣風發,壯志凌雲……終究抵不住歲月的侵蝕。
老了老了,孔穎達就想要彌補一下曾經的缺憾。
文人,傳道受業解惑。
孔穎達從李易歡的身上看見了不一樣的東西。
尤其是孩童的啟蒙教育,哪怕是整個國子監,這麽多人,學問不小,但是為了什麽呢?
名!
利!
甚至是權!
惡心!
孔穎達就想到了告老還鄉。
正好,李易歡這裡是好去處。
所以,他就來了。
剛好,就遇見了李君羨。
這時。
李易歡拉著李二陛下來到了後山。
李君羨就帶著孔穎達來此,面見李二陛下。
孔穎達也不好明說所謂何來。
李君羨還以為他是來找李二陛下的,所說找李易歡……
剛剛彈劾過,還來?
應該不至於。
結果。
嘭——
一聲巨響。
孔穎達被震的一個哆嗦,腳下一個趔趄,撲通就摔倒在地。
白眼一翻,半天沒踹過氣。
這麽大一把歲數,猛然受到驚嚇,確實有點扛不住了。
……
李二陛下和李易歡趕緊來到孔穎達身前。
孔穎達已經清醒過來,只不過臉色還有點發綠,脫了一口唾沫,問道:“陛下,青天白日,怎麽打雷了?”
打雷?
旱地驚雷,那豈不是又給了士族門閥攻擊朕的借口?
說朕德行缺失……呸!
想都不要想!
李二陛下淡淡的道:“不是什麽打雷,就是一種新式火器。”
孔穎達點點頭,也不再多問。
此物,還是莫要好奇為好。
李二陛下問道:“孔祭酒,你來此有何事?”
孔穎達滿臉笑容的看著李易歡,道:“老夫想求侯爺一件事。”
李二陛下震驚了。
求朕的兒子?
孔穎達又道:“侯爺,大唐格物學院,可否給老杜留一個位置?”
李易歡謹慎的道:“孔祭酒,你不會是想明目張膽的打入我的書院內部,收集證據,再次彈劾我吧?”
孔穎達:……
怎滴?
你還以為老杜彈劾你失敗,還要再繼續鍥而不舍嗎?
李易歡哈哈一笑,沒大沒小的拍著孔穎達的肩膀,道:“老孔,莫生氣,我就是開個玩笑。你來我們書院,那可是活字招牌,我當然舉雙手雙腳歡迎。我們學院的副院長,就你了。”
李二陛下聽得差點給這個兒子一個腦瓜蹦。
老孔?
這稱呼,你這是逼迫孔穎達再彈劾你啊!
然而……
孔穎達搖搖頭,淡淡的道:“副院長並非老夫所願,可否給老夫一個山長當當?”
山長!
那不就是西賓、老師,教書育人?
好家夥!
堂堂的大唐國子監祭酒,跑來當一個小小的山長,你確定不是在耍人?
就在這時。
孔穎達又掏出了奏疏,道:“陛下,老夫請求告老還鄉。”
李二陛下:……
別問。
問就是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