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玲真從桃花源跑掉,去找盧倚瀾了。
盧倚瀾在這裡絲毫沒有存在感,就回到了萬年縣侯府。
李易歡對女人不感興趣……咳咳咳,一個少年,就應該做少年人的事兒。
俗話說的好,合適的年齡做合適的事。
比如,趁著年輕劫富濟貧。
這幾日。
大唐日報新一期報紙刊登的內容,除了太上皇推廣棉衣個羽絨服的消息,還多了一個非常醒目的廣告區。
曾經,一度被天下第一樓霸佔的廣告頭條。
如今,終於換了一個名字。
一行大字格外醒目——鑽石恆久遠,一顆永流傳。
天下第一樓準備停業一天,並且在酒樓裡舉行一場拍賣會。
而拍賣會的舉辦者,乃是當今陛下——李二。
還有,“鑽石恆久遠,一顆永流傳”這幅陛下的親筆題詞,已經被裝成匾額,懸掛在天下第一樓的堂內。
每天,天下一樓大門敞開,所有在門前來往的人,只需要往裡面瞥一眼,就能夠看到。
上面,還有李二陛下的落款呢。
假不來!
誰敢冒著掉腦袋的凶險冒充這個?
頓時。
整個長安就沸騰了。
……
甘露殿。
砰——
李二總有看大唐日報的習慣。
畢竟,他就指著這個報紙,和五姓七望在輿論上較勁。
房玄齡和杜如晦作為大唐日報一正一副的兩個編輯,李二陛下是相當的放心的。
並且,給予了二人絕對的自主權。
報紙刊登內容,皆由二人決定拍板,不必告知李二陛下。
萬萬沒想到。
出事了!
還是大事!
李二怒道:“叫房玄齡和杜如晦……”
說到這裡。
李二又停頓了一下。
杜如晦的身子骨不太好,還是多修養吧。
李二改口道:“讓房玄齡開見朕!”
一個時辰後。
還在大唐日報社忙碌的房玄齡,就接到了李二陛下的傳召,來到了甘露殿。
一隻腳剛進門……
氣氛不對啊!
嚴肅……不對,是冷!
再看陛下的臉……這麽黑,誰得罪了陛下?
第一時間,房玄齡還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是自己。
房玄齡拱手道:“臣參見陛下,不知陛下傳喚臣來,有何吩咐?”
李二氣樂了。
有何吩咐?
房喬你還不知道嗎?
這不都是你乾的好事!
砰——
李二把報紙卷起來,摔了過去。
啪——
掉地上了。
房玄齡心裡“咯噔”一下。
這個時候再想不到報紙上的內容,他還做什麽中書令?
但是……
房玄齡將報紙撿起來,也沒有去看,就問道:“請問陛下,您是不是因為這份報紙而生氣?”
李二冷哼一聲。
房玄齡心裡一歎。
好吧……太明顯了!
然後……
房玄齡又問道:“陛下,你是不是因為這個拍賣會而生氣?”
李二終於忍不住了,怒道:“房喬,這什麽拍賣會,根本就不是朕舉辦的,你怎麽能夠寫是朕要舉辦的呢?”
“這個拍賣會,不就是賣東西嗎?朕拍賣東西,天下人是不是因為朕窮的揭不開鍋了?”
的的確確,有損帝王威儀。
甚至,讓李二陛下成為整個大唐的笑柄!
房玄齡卻不急不緩,一點也不因為李二陛下生氣而擔憂,慢條斯理的道:“陛下,臣怎麽會自作主張,如此胡來呢?”
“蓋因,這是皇子所說,臣才會這麽寫啊。”
李二氣的直哆嗦,問道:“他……讓你這麽寫的?”
房玄齡苦笑道:“陛下,臣豈敢戲耍陛下?除了……咳咳咳,也就這個皇子了。”
嘶——
李二無力的一拍額頭。
孽子!
你要做什麽?
不是好好的,怎麽突然給朕來這麽一出?
你這是恨朕?
你就直說啊!
你在朕面前,怎麽樣都可以。
但是,如此弄的天下人盡皆知,實在是……
李二拍案道:“房喬,你隨朕走!”
“今日,朕要大義滅親!”
房玄齡心裡也是沒誰了。
還大義滅親?
你真想大義滅親,派禁軍親自去不就完了,還主動出馬?
這時。
李二陛下已經火急火燎的從甘露殿出去了。
臨走,還不忘把報紙從房玄齡手裡奪回來,塞進了懷裡。
房玄齡趕緊追上去,道:“陛下,你先聽我……”
李二一揮手,道:“不必說了!”
“來人!”
“備馬!”
禁軍立即牽了兩匹馬過來。
李二翻身上馬。
房玄齡這才又驚呼道:“陛下,你聽臣說……”
“駕——”
李二一馬當先,已經一騎絕塵的去了。
房玄齡這才整整衣服,翻身上馬,趕緊追上去了。
呵呵……
皇子,老夫這麽信任你,沒想到你坑了陛下一把,倒也就算了,為何還捎帶我呢?
不就是陛下的身份,從前隱瞞於你了,可是陛下不讓說,老夫還能怎麽辦?
不是說好的就此揭過,你可玩死老夫吧!
今日,就看陛下如何收拾你!
……
桃花源。
噠噠噠——
噠噠的馬蹄如狂風暴雨,踩踏在青石……不對,這不是石頭。
什麽時候,石頭也能夠這麽大快了?
別說是桃花源的路,就算是皇宮,也沒有這麽大個兒的石頭來鋪路。
刹那間。
氣勢洶洶的李二陛下,就放慢了馬速,從馬上跳下來,盯著地面觀察起來。
這……為什麽有點像水泥?
就在他研究之際。
後面的房玄齡終於追了上來。
此時此刻。
他後悔了!
皇子瑕疵必報,萬一他……老夫可能頂不住啊!
房玄齡剛從馬上跳下來,道:“陛下……”
李二沒等他說,就自顧的道:“房喬,你看這個路面,竟然如此的堅硬,這就是朕的兒子所說的水泥。朕原以為水泥只能用來建房,沒想到還能夠修路。”
“真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房玄齡:……
不是……陛下你剛才還氣勢洶洶的,這才多大會兒,就氣消了?
你這樣……老夫有點頂不住啊。
就在此時。
只見一輛馬車行來。
為首駕車的兩人,就是李君羨和李風。
兩人見到李二陛下,立即停下馬車,下來見禮。
但……
李二的一張老臉,別提多黑了。
方才,因為水泥路,所以忘卻了兒子乾的好事兒。
這時候,看見了兒子的馬車,他心裡的火氣又上來了。
李易歡也從馬車裡出來,驚訝的問道:“房大人,你和我老爹來幹嘛?”
李二聽了,眉毛一跳。
兒子……叫朕老爹了?
朕……好激動啊!
咳咳咳……
穩住,先收拾一下他,敢這麽戲耍他老子。
不給你三分顏色,老父親的威儀還要不要了?
今日,朕就讓你知道屁股是怎麽變成八瓣的!
不是吹!
這技巧,朕很純熟!
就在此時。
李易歡瞥了一眼李二,警惕的道:“你不對勁兒!”
“你心裡有火!”
“還是因為我!”
李二氣笑了,道:“好孩子,你知道你乾的好事兒多麽荒唐,還敢拿朕尋開心?”
李易歡皺眉道:“荒唐是荒唐了點,但是大力出奇跡……咳咳咳,我是說奇謀有奇效。”
李二的臉皮子瘋狂的顫抖起來,冷哼道:“你還說……這是奇謀?”
李易歡理所當然的反問道:“難道不是嗎?”
李二:……
好了!
接下來,朕把你的屁股揍成八瓣,也心安理得了!
李二冷笑道:“你這個逆子,現在朕就要以你爹的名義收拾你!”
“而不是大唐皇帝的名義,你可別說你爹我欺負你!”
“你給朕準備好吧!”
李君羨和李風聞言,果斷的後撤兩步。
作為李易歡的護衛,莫說這是陛下,就算是……咳咳咳,主要還是因為陛下的身份,所以李君羨不敢阻攔。
李風就不同了。
他就是聽到李二要收拾李易歡,心裡很暢快。
堂堂暗衛頭子,被李易歡要過來做護衛,心裡面憋著火呢。
對於太上皇,盡忠職守,言聽計從,對於你這個少爺……
等下,就看戲吧!
我們就看看,絕對不會傳出去!
如果傳出去……和我沒關系!
李風在心裡碎碎念。
李易歡一個激靈,警惕的道:“你是不是要揍我?這不是錯覺吧?”
李二步步緊逼道:“好兒子,你說呢?”
李易歡撇嘴道:“老子打兒子,天經地義,我沒處說理。”
李二一聽,決定等下下手輕一點。
然而……
只聽李易歡繼續道:“你打了我,就別怪我把巨款獨吞了。”
巨款?
什麽玩意兒?
哪來的巨款啊?
李二黑著臉道:“朕告訴你,屬於朕的分紅,你不能貪墨了,這違反大唐律法!”
李易歡翻了一個白眼兒道:“你放心,水泥也好,連鎖商場也罷,我一分不少你的。”
“不過,拍賣會所得,就是我的了。”
李二聽到拍賣會,當場就炸裂了。
不過……
聽這意思,拍賣會所得還有朕的份兒?
咳咳咳……
絕不是垂涎那點錢,就是想給兒子一個解釋的機會。
作為一國之君,朕是講道理的!
作為一個老父親,朕父愛如山!
沒錯!
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