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舉行宴席。
邀請出自於長孫皇后。
整個長安城裡的勳貴,無不接受到了長孫皇后的邀請。
而且,還全部是女眷。
並且,還是一家主母。
面對長孫皇后的邀請,勳貴自然不會拒絕。
宮廷設宴,並不稀奇,就算是邀請勳貴女眷,也是常有的事。
這是一種施恩,也是一種聯絡。
長孫皇后對此輕門熟路。
不過……這裡面牽扯到劫富濟貧,就讓人無可奈何了。
幸虧,李易歡沒有讓長孫皇后親自來實施。
宮廷設宴的場景,李易歡無法想象,更無緣一見。
這種針對勳貴女眷的宴請,男子連門縫也碰不到。
次日。
長孫皇后親自來了,告訴了李易歡宴會的場景。
按照李易歡的要求,長孫皇后佩戴鑽石出場。
刹那間。
成為所有人矚目的焦點。
果然,有女眷就忍不住打聽鑽石的由來。
長孫皇后隻道,這是孩子孝順她的禮物。
並且,還說什麽“鑽石恆久遠,一顆永流傳”。
這句話,被參加宴會的女眷記住了。
這時。
長孫皇后哭笑不得的道:“易兒,你知道嗎?昨日姨娘就睡不著覺,宴會上這麽顯擺鑽石,她們回去了還不扎小人啊!”
李易歡正色道:“姨娘,你讓他們知道了什麽叫‘鑽石恆久遠,一顆永流傳’,她們一定感激你。”
長孫皇后心裡都呵呵了。
還感激?
嗯……感激的方式應該與眾不同。
若不是為了這孩子,還有陛下之間的關系……本宮何苦做這等遭人扎小人的事?
現場。
李君羨和李風一如既往的護衛李易歡兩側,只不過李易歡嫌棄他倆礙眼,讓他們距離遠點。
可是,因為職業原因,聽力好到沒朋友。
長孫皇后和李易歡的對話,一字不差的落進了兩個人的耳朵裡。
聽聞他和長孫皇后的對話,兩個人都驚呆了。
當日,在東宮,兩人並不在場,並不清楚李易歡的打算。
這時,聽到了長孫皇后為了李易歡,竟然還宴請勳貴女眷。
簡直驚到呆滯!
李易歡的目的是什麽不重要,最為重要的是身為一國之母,長孫皇后何時做過這等荒唐事!
如今,破戒了啊!
作為一個太上皇,一個當今陛下身邊的護衛。
兩個人產生了同一個想法。
皇子聖眷加身,莫不是某一種信號?
起碼,玄武門之變的根源,他們二人可是心知肚明。
如今,太子李承乾還在,並且沒有任何不良行徑。
李易歡這個私生子出現了,按說沒有任何威脅。
可是,一切還不是在於陛下的態度?
如此下去,豈不是會重演玄武門之變?
最為令人大跌眼鏡的是,長孫皇后可是太子的生母,對於少爺的態度……太迷惑了吧?
莫非……
兩個人忍不住產生了一個大膽卻又合理的想法。
少爺的真實身份是陛下和皇后的兒子,只不過因為某種不為人知的原因,被唄寄養在皇宮之外,還和單雄信掛上了鉤。
怕不是,這單雄信就是死後也逃不了被利用的命運。
明明就是少爺是陛下和皇后的兒子,真正的嫡長子。
把鍋甩在了單雄信之女頭上。
其目的,明明就是為了隱藏嫡長子的身份。
否則,你讓太子李承乾如何自處?
長孫皇后再大度,也不會把胳膊肘往外拐吧?
那是太子李承乾的儲君之位啊!
嘶——
兩個人倒吸一口冷氣。
李君羨以口語道:這事兒,絕不能傳出去!
李風同樣以口語回應道:我隻告訴太上皇。
李君羨急了:不行!
李風冷哼一聲:怎麽……你不相信太上皇,還是陛下不相信?
李君羨冷然:李風,你應該知道少爺的嫡長子身份意味著什麽。如今,這事兒不能揭開,更不能讓太上皇知道。太上皇……你懂的,你不怕他再受刺激?
李風默然了。
畢竟,如今少爺的嫡長子的真實身份,恐怕會引起另一場玄武門之變。
太上皇知道了,還不極力阻止?
屆時,反而更容易暴露少爺的嫡長子身份。
倒不如……
先靜觀其變,屆時再說。
雖然,陛下和皇后這態度讓人浮想聯翩,但估計沒幾個人能想到少爺嫡長子的身份。
畢竟,天下間,一個影衛的頭子,一個暗衛的頭子。
加在一起,才他們兩個人。
李風以口語道:一言為定!
李君羨:我肯定靠得住!
李風怒了:你的意思是說我靠不住?
李君羨:那誰知道?
“你倆幹啥呢?”
猛然間。
李易歡的目光看過來。
兩個人心中一驚。
交流的太過於投入,竟然被少爺發現了。
只聽。
李易歡不滿的敲打道:“我告訴你們兩個人,上次我去東宮,你們打小報告這事兒,別以為我知道,都給你們記帳了。”
“你們的任務就是保護好我的安全,一定要摒棄前嫌。看你們整天和個鬥雞一樣,真怕你們忘了自己的職責所在。”
嘶——
兩個人心裡憋屈啊。
一個影衛頭子。
一個暗衛頭子。
你形容成……鬥雞?
好大侮辱啊!
“是!”
兩人異口同聲的道:“謝少爺寬宏大量!”
長孫皇后忍俊不禁。
這兩個人,作為兩任帝王的影子,卻被李易歡拿捏的死死的……也許是他們的幸運。
作為后宮之主,見過權利鬥爭,都知道皇帝的影子是何結局。
如此,也是他們最好的歸宿,也是陛下難得的惻隱之心。
李易歡哪裡想得到這麽多,作為後世人的靈魂,跨時代的見識無人能及。
但是,某些東西他基本上屬於一片空白。
李易歡笑呵呵的道:“姨娘,你的別墅我已經給你建好了,裡面也裝修完畢,你要不要來參觀一下?”
長孫皇后點點頭道:“好啊!”
隨後,李易歡就帶著長孫皇后來到了一座小樓前。
這座小樓,只有三層,但風格迥異。
牆體,乃是水泥為肉,鋼筋為骨。
最令人驚異的是,後世風格的陽台,還有透明的玻璃,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啊——”
長孫皇后驚呼不已。
這……窗戶竟然是琉璃所鑄,這哪裡是什麽別墅,簡直就是金山。
李易歡笑道:“姨娘,琉璃之物,對於別人而言珍貴異常,在我這裡就是一堆玻璃。”
長孫皇后:……
琉璃……很廉價嗎?
終究是后宮之主,長孫皇后第一反應並沒有拒絕收下別墅。
拒絕,反而會把這孩子往外推出去。
李易歡又道:“姨娘,別看這是琉璃做窗戶,但是卻密不透風,冬天不怕寒風吹進去。”
“而且,這玻璃我實驗很多次了,堅固性沒問題,可不是一碰就碎的琉璃。”
“還有……對於姨娘的身體大有裨益。姨娘,你進去以後就知道了,我所言非虛。”
李易歡引長孫皇后進去。
刹那間。
溫暖如春。
不知為何,別墅裡竟然有一種暖流,驅散了寒冬的冷意。
這種暖意,讓長孫皇后都忽視了裡面迥異的裝修風格。
李易歡不等長孫皇后發問,就開始介紹,指著一個奇怪的東西道:“這個叫做暖氣片,我在附近蓋了一個水房,通過燒水產生的熱量,用鋼鐵所鑄的管道,連通這裡,就會使屋裡面溫暖如春。”
“這個東西,我叫它暖氣。”
長孫皇后驚呆了。
如此巧奪天工的發明,匪夷所思的構想……
頓時。
長孫皇后就問道:“易兒,這暖氣……可否讓大唐的百姓也能夠享用?”
這一問,令李易歡肅然起敬。
李易歡搖頭道:“就目前而言,恐怕是千難萬難。畢竟,這一套東西說來簡單,但實際鑄造特別困難,尤其是所花費的金錢,也只有勳貴王侯才能享用。”
長孫皇后神色黯然的道:“易兒,這暖氣……姨娘不能接受。”
李易歡早料到會是這樣,沒有去極力勸阻,反而道:“姨娘,雖然我還是一個孩子,但是我也懂得一個道理,一個成功男人的背後,一定會有一個優秀的女人在默默支持。”
長孫皇后哭笑不得的道:“易兒,你說這話,是來拿姨娘尋開心的嗎?”
李易歡正色道:“不!姨娘,你應該知道自己的身體,一入寒冬,你就會咳嗽不止。”
“其實,這並非簡單的身體虛弱,乃是哮喘,也叫肺癆。”
“我最近琢磨出來調理的方子,但是並不能根除姨娘的病症。而寒氣,便是這個病症的催命符。”
長孫皇后臉色驚疑不定。
李易歡攤手道:“這可不是為了勸說姨娘瞎胡扯,姨娘可以去問問神醫孫思邈,我這方子還請教過他。”
隨即,他又安慰道:“不過,姨娘也無須擔心了,只要有我的方子調養,再加上這個暖氣,並不會有大礙。”
長孫皇后依舊拒絕道:“不行!我怎麽能夠因為一己之私,就耗費這麽多錢,我如何安心……”
李易歡打斷她的話,道:“姨娘,你這話就不對了。錢是我的,又不是國庫的,也不是天下百姓,我想怎麽花,就怎麽花,我想用來孝順姨娘,姨娘你為何不能安心?”
這理由……
長孫皇后無言以對。
不過,她還是堅持搖頭。
李易歡:……
不是吧?
傳說的千古賢後,也這麽倔?
只有殺手鐧了!
李易歡歎道:“姨娘,你身處后宮,應該知道皇家的殘酷。我是老爹的兒子,這身份挺尷尬的。”
“雖然我不是嫡長子,但是也是庶出長子,等到老爹年過花甲之時,就是朝堂暗流湧動之際。”
“沒有姨娘維持局面……這個病症如果加重,還是很致命的。”
“畢竟,姨娘也知道我多麽的優秀,我真怕有人把我架在火上烤啊。”
長孫皇后聽的心驚肉跳,卻為最後這句話弄的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