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傕之前在陳谷就是被公孫瓚的白馬義從突襲才導致大敗,現在看到公孫瓚領兵前來叫陣,自然是報仇心切,所以主動請戰。
韓濤放眼向虎牢關東門外望去,這裡一馬平川,倒是非常適合騎兵對戰。
李傕主動請戰,其實是正中韓濤的下懷,能夠借此一戰,讓西涼鐵騎和白馬義從進行肉搏消耗,絕對是個極好的機會。
但韓濤肯定不會馬上同意李傕的提議,他故意做出一副擔心的樣子說道:“稚然將軍,我知道你立功心切,更想要一雪前恥。但你上次與這白馬義從有過交手,也該知道他們戰力非凡,並不好對付!”
“我既然答應相國出戰,自然不想涼州兵士再有損失,此戰還是讓我部下的黃忠領兵出戰吧!”韓濤故意說得十分懇切,十分愛護李傕等西涼將士的感覺。
李傕聽了這番話,卻是深受刺激,著急地說道:“相國養我等多日,此時不出戰,又要我等何用?!上次失守,是我中了敵軍的奸細,被偷襲的結果!”
“今日乃是列陣正面衝殺,我斷然不會再有問題,定要親手砍下那公孫瓚的人頭,讓他知道我西涼鐵騎的厲害!”李傕非常堅持地說道。
“稚然殺敵之心,我十分欽佩,那好,我就準你出戰,但你務必小心,謹防敵軍奸計!”韓濤知道刺激的已經差不多,於是順水推舟地答應了李傕的請求。
李傕見韓濤答應自己出戰,連聲答應著,隨後去點兵準備出戰。
戰鼓聲響起,虎牢關的東門緩緩打開,身著黑色重甲的西涼騎兵排成整齊的隊伍出城,在關外的空地開始列陣,準備開戰。
牛輔、呂布為首的董卓部下,都站在城頭之上,關注地看著李傕和他的部下。
韓濤和他的部下也都關注地看著李傕和西涼鐵甲,他們也想借此一戰,更深入地了解交戰雙方的真實實力。
公孫瓚看著布陣的西涼鐵騎,卻是沒有絲毫的慌亂,只是輕輕地揮動著手中的令旗。
他部下的五千白馬義從按照千人一隊的序列,開始分散排列,變成了五個單獨的方陣,靜靜地等待著。
遠處的袁紹等人看到出戰的西涼鐵騎,都是微微心驚,雖然不是由他們親自對戰,但遠遠看去,也都能感受到那逼人的殺氣,不由得開始暗自為公孫瓚擔心。
“子遠,這西涼鐵騎果然名不虛傳,都是重裝鐵甲,這公孫瓚的白馬義從能行嗎?”袁紹壓低聲音,向身邊的許攸詢問著。
“主公放心,白馬義從轉戰烏桓,經歷大小數十戰,也是威震漠北的一支勁旅。他們在陳谷又曾重創李傕,佔有心理優勢,應該不成問題。”許攸趕忙和安慰著袁紹。
袁紹聽了許攸的話,才踏實下來,安靜地繼續觀戰。
郭嘉看到是李傕帶著西涼鐵騎出戰,微笑著對身邊的曹操低聲說道:“主公,看來今日聯軍應該可以取得一場勝利了。”
曹操疑惑地道:“哦,還未開戰,奉孝就可斷言今日之戰結果?”
“李傕復仇心切,擺開鋒矢陣,必定是要全力猛攻。公孫瓚故意將騎兵分成五個方陣,就是為了發揮白馬義從靈動輕便的優勢,李傕盲目出擊,必定還會落入白馬義從的圈套之中。我看了他們雙方的布陣,故能猜出戰果。”郭嘉向曹操做著解釋。
曹操聽完了郭嘉的解釋,恍然地點了點頭,又抬頭看向了遠處的虎牢關城頭,低聲念叨著:“韓濤是不是也早就看出了這樣的結果,是故意讓李傕出戰的?”
戲志才馬上回應道:“主公所言極是,西涼鐵騎是董卓最為倚重的部隊,如今華雄被斬,如果李傕的鐵騎再被殲滅,那就等於直接切斷了董卓的左膀右臂。相信韓濤也是看中了這個機會,才這樣安排。”
曹操輕輕點頭,隨後抬頭看向戰場,低聲呢喃著:“不管怎樣,聯軍能夠取得一場勝利,必定能提升所有的人信心,讓他們能堅定討伐董卓,這才是我最希望看到的結果!”
戰鼓聲停歇了下來,西涼鐵騎在虎牢關前已經擺好著陣勢,他們怒視著前方不遠處的白馬義從,眼中充滿了仇恨。
不久前被他們偷襲的屈辱縈繞在每一個人的心頭,他們都憋著一口氣,要將對方擊殺,一雪前恥!
李傕緩緩地舉起了手中的長矛,指向了前方白馬義從的方陣,他狠狠地咬著牙,發出了一聲怒吼:“殺!”
隨後他手持長矛,身先士卒,向著前方衝去,身後的西涼鐵騎則像一股黑色的洪流,緊緊跟隨著他一起向前衝去。
公孫瓚看著西涼鐵騎向自己衝來,卻是按兵不動,只是靜靜地等待著。
五千白馬義從絲毫沒有受到對面西涼鐵騎的影響,依然保持著整齊的隊形站在原地。
所有人關注的的目光都落在了公孫瓚的手中的那一把小小的令旗上,只因令旗一旦揮動,白色的洪流也將隨之湧動。
終於,公孫瓚的手動了,令旗分別向著左側和右側各揮動了一次。
隨著令旗的揮動,白馬義從五個方陣中最外側的兩個方陣開始行動了,但他們並不是直接衝向西涼鐵騎去迎戰,而是繞開西涼鐵騎的前進方向,向著他們的兩側開始迂回前進。
李傕發出一聲冷笑:“又想來這套!”
李傕畢竟是西涼名將,也身經百戰,富有經驗,雖然是復仇心切,但並沒有失去理智,在布陣的時候,也防備著白馬義從的陣型變化,做了相應的準備。
他的長矛向著兩側揮動,鋒矢陣的兩個側翼迅速向外擴展,迎向了白馬義從的兩個方陣。
按照李傕的理解,白馬義從的這種戰術,就是想從側翼對西涼鐵騎進行夾擊,再次呈現當初在陳倉小山從側翼夾擊的效果。
然而這次他的判斷又錯了,當西涼鐵騎的兩翼出動,向著白馬義從的兩個方陣殺出後,公孫瓚迅速又揮動了手中的令旗,發出了新的指令……
白馬義從也隨著公孫瓚的指令開始進行陣型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