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牢關的城頭上,韓濤看到呂布、高順和黃忠等人安全返回,這才長出了一口氣,隨即擺手招呼眾將下城樓一起去迎接眾人歸來。
城門內的甕城內,黃忠等人領兵進入,韓濤帶著眾人迎了上去。
黃忠遠遠地看到韓濤,立即上前單膝跪倒:“屬下有罪,請大將軍責罰!”
韓濤疑惑地說道:“漢升,你今日指揮得當,成功擊潰白馬義從,乃是大功一件,有何罪之有?”
“回稟大將軍,屬下治軍不嚴,本應撤軍時,卻未能帶領全軍撤回,孤軍追擊公孫瓚,導致李傕將軍陣亡。”黃忠低著頭向韓濤匯報著。
“什麽,稚然陣亡了?!”韓濤做出了驚愕的表情。
其實他看到李傕單獨領兵追出時,就已經預感到他有危險,但現在真的得到了他的死訊,還是要做出一副姿態給西涼諸將看。
“是,屬下救援不力,領兵趕到時,已經來不及了。”黃忠如實地向韓濤做著匯報。
“稚然他現在何處?”韓濤聲音顫抖著詢問著。
郭汜擺手示意,數名兵士抬著李傕的屍體走上前,只見他咽喉處留有一個大血洞,死狀恐怖。
“稚然!”韓濤發出了一聲哀嚎,猛撲上前,撲倒在李傕的屍體前,放聲大哭起來。
“稚然呀,你為相國捐軀而死,實乃我韓濤之過呀!我叮囑你一定要聽從黃忠的調令,可最後你還是中了敵軍的奸計,害了性命呀!”
眾人看著韓濤捶胸頓足的號啕,都一臉的愕然,沒想到他會有這麽大的反應。
“稚然,你等著,我勢必要親手滅掉那十八路諸侯,替你報仇雪恨!”韓濤咬牙切齒地對著李傕的屍體發著誓,接著又是捶胸頓足的痛哭號啕,直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這套假哭的手段,當初韓濤在牢房哭自己的父母,還有在靈堂哭祭,贏得家族長輩關注的時候都曾經用過。
只是當時,他還需要借助一些外力的手段,經過數年官場打拚的韓濤,現在的“功力”比起當年更加爐火純青,哭的是感天動地,聞者落淚,見者傷心。
尤其是西涼眾將,看到韓濤竟然如此感傷李傕之死,也都是大為感動。
郭汜看到韓濤哭得如此傷心,忍不住上前勸說著:“大將軍,人已經死了,你莫要如此傷心,還請保重身體!”
牛輔上前也勸說著韓濤:“是啊,大將軍,切莫哭壞了身子,快起來吧!”
韓衝上前攙扶著韓濤:“兄長,你身體染病,尚未痊愈,不可過度傷心,導致舊病複發……”
韓濤惱怒地一把甩開韓衝的手,怒斥著:“你懂什麽?我和稚然相識多年,雖然他是相國的屬下,但我對其忠義素有耳聞。此次一同對戰聯軍,更是同仇敵愾,想不到他卻壯志未酬身先死,真是痛煞我也!”
韓濤忽然想起,猛地回頭看向了跪在一邊的黃忠,厲聲呵斥道:“漢升,我將稚然交托與你,你為何沒有照顧好他,害他身死?!”
黃忠還沒來得及回應,郭汜卻已經上前,跪倒在韓濤的面前說道:“大將軍,此事不怪漢升將軍,他已下達撤兵命令。是稚然報仇心切,不聽號令,帶領本部強行追擊敵軍,才有此難。多虧漢升將軍領軍接應救援,我們才得以搶回稚然的屍身。”
牛輔也趕忙說道:“是啊,大將軍,稚然脾氣秉性一向魯莽,我等在城上都看得真切,的確是他不遵號令,擅自行動,才有此一劫,怪不得漢升將軍!”
郭汜和牛輔都上前勸說,韓濤也意識到戲演得差不多了,過猶不及,所以也就不再責怪黃忠,無奈地歎息著向黃忠問道:“漢升,你且說說,稚然到底是被何人所害?”
李傕咽喉上的大洞,清晰地顯示那是被槍刺喉所致,但以李傕的功夫,雖然算不上一流武將,但也絕不是尋常人可以刺殺,韓濤才有此一問。
“是公孫瓚帳下一名叫趙雲的白袍小將!”黃忠開口回應著韓濤的問話。
趙雲?
聽到這個名字,韓濤的腦袋“嗡”的一聲,這可是當初他寫給韓衝、馬原的尋人名單上,排名第一的人物,他們苦尋多年都沒有結果,想不到他竟然還是按照歷史進程成了公孫瓚的部下。
若是趙雲出手刺殺李傕,那就一點兒也不覺得意外了。
韓濤現在隻覺得惋惜,自己最喜愛的將領沒有及時收到帳下,現在還變成了敵人。
韓濤明白此時不能在眾人面前表現出自己對趙雲的喜愛,於是故意做出憤恨的樣子說道:“趙雲,你殺我好友稚然,我必定不能饒你!”
韓衝看著韓濤的樣子,心中想著:兄長,你當然不能饒他,找了多年的人終於出現,你是肯定要想辦法把他收歸帳下的。
“牛將軍!”韓濤發泄完畢,整個人都顯得十分虛脫,回身招呼著牛輔。
牛輔趕忙上前,對韓濤說道:”大將軍,有何吩咐?”
“稚然已經身死,好在將屍身搶了回來,我有意將他的屍身送回洛陽好生安葬,順便向相國匯報此事。這件事,就麻煩牛將軍你安排一下吧。”韓濤向牛輔交代著。
“大將軍放心,此事我自會安排妥當,您請安心回去休息吧。”牛輔趕忙應承了下來。
韓濤回身看著李傕的屍體,忍不住又是一番哭嚎。
韓衝看到時機差不多,趕忙招呼著黃忠一起上前,將韓濤架起來,攙扶著他起身離開。
韓濤一路走,還在一路地不停地呼喊著李傕的名字,顯得悲痛萬分。
西涼眾將看到韓濤如此重情義的為李傕嚎哭,都是感動不已。
韓衝和黃忠攙扶著韓濤回到他的住所,一進門就迅速反手將房門關閉。
韓濤再也忍耐不住,捂著嘴笑了起來,然後不斷地拍著黃忠的肩膀:“漢升,你做得漂亮,不但重創了白馬義從,還讓董卓又失一員大將,真是一箭雙雕了!”
“李傕之死,純屬意外,並非屬下刻意安排,不敢居功!”黃忠趕忙低聲回應著。
“不管怎麽說,結果對我們是最有利的,這就行了!”韓濤依然是難掩的興奮,“你可和那趙雲交手,他武功如何?”
“此人槍法純熟,我和他對戰五十余個回合,難分勝敗,後來聯軍大隊人馬殺來,我們才各自收兵。”黃忠如實地回應著。
不愧是趙雲,能和巔峰時期的黃忠對戰五十個回合不敗。韓濤心裡感歎著,開始盤算著要如何用計,才能把趙雲招致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