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待客大廳裡,賈澤和露露兩人一個坐著,一個站著,都沒有說話,都陷入沉默,周圍很靜,靜得可怕,連自己的心跳聲都聽的一清二楚。
“話說,你們認為只要你死了,你們倆就能永遠在一起?”
賈澤首先打破了寧靜,開口問道。
聞言,露露點了點頭,道:
“曉眯告訴我只要我被她殺掉,就能變成和她一樣的存在,這樣我們兩個人就能永遠在一起,而且我的腿也能恢復正常。”
賈澤:.
“你這想法有問題啊。”
“怎麽說?”
“我就這麽和你說吧,她變成這樣是因為心中執念和怨氣,死的不甘心,所以才成這樣,但是你不一樣。
如果我沒猜錯,你是自願想死的吧,如果是這樣的話你死後會直接去到枉死城,不會都留在世上,因為你身上沒有怨念。”
“那我要是心存不甘死呢?”
“那就麻煩了,因為是曉眯殺的你,所以你有怨念以後就會找她報仇,這樣你們還能在一起嗎?”
“那要是我們一起去枉死城呢?”
“枉死城?你想多了,沒人會願意去那裡。”
“我願意,我相信曉眯也願意。”
“呵呵.枉死城裡沒吃沒喝,甚至連親人燒的紙都送不過去,陰魂待在裡面只能受罪,而且就你講的故事而言,你和曉眯都陽壽未盡,去到枉死城要熬到你們在生死簿上的陽壽耗盡,才能去往判官祠受審。
而且你們一個是自殺,一個是被陰魂所殺,都是要受罰的,曉眯更嚴重,她還有迫害生人的罪名,十八層地獄的前十七層估計都要來一遍。”
“這”
露露遲疑了,她害怕自己受罰,也不想曉眯受罰,
“有什麽辦法嗎?”
“辦法當然有,送她去枉死城,你在這好好呆著,等她陽壽耗盡後就回去轉世投胎,因為她是受到迫害,而且父母雙亡,罪名可能會輕一點,很快就會送去投胎。”
賈澤說道,
“我勸你還是放棄你的想法吧,人鬼本就殊途,就算你變成了鬼,最沒有特定因素的條件下,你們還是無法走到一起,更何況你還有個父親,留在世上好好照顧你父親不好嗎?”
聞言,露露沉默了,是啊,她還有個父親,自從她母親走了以後,就和父親相依為命,她父親對她的好一眼就能看出來。
她要是就這樣走了,對她的父親也是一種辜負。
“可是.”
“別可是了,曉眯現在已經是鬼了,而你父親是活生生的人,你知道該怎麽辦了吧?”
賈澤打斷了露露的話。
說完後,賈澤就回了房間,留下露露一個人坐在輪椅上思考.
養傷對於賈澤來說就像是雙休日,這次賈澤的傷雖然重,但是因為賈澤的體質,所以隻用了三天時間就把傷養好了。
這天,賈澤用了一整天去購買用來對付那個戲子的東西,到傍晚時分,賈澤準備再去會會那個戲子,但是這時候,露露攔住了他。
“我也要去,把我也帶上。”
露露拉著賈澤的胳膊說道。
“你去?你去我怕你尋短見。”
賈澤有點不敢相信,他怕露露跟著去還沒等他動手呢,就先去找那個曉眯了。
“我已經想通了,就想去和曉眯告個別,你就答應我吧?”
露露看著賈澤,眼中淚花閃爍。
見此,賈澤也不知道說什麽好,漂亮的女人撒起嬌來真的很難抵抗,斟酌再三,賈澤決定相信她一次,於是帶上她坐進車裡,向著戲樓走去。
當他們來到戲樓的時候,錢難掙他們已經在等著了。
“賈澤先生,這位是?”
錢難掙看著露露問道。
“哦,一個朋友,叫露露,腿動不了,就讓她先坐在車子裡吧。”
賈澤給錢難掙大概的介紹了一下,就走進了戲樓。
“露露小姐,你好,我叫錢難掙,賈澤師傅進去了,就有我來照顧你,有什麽事你就對我說。”
錢難掙微笑著對露露說道,但是換來的卻是露露的冷眼。
見此,錢難掙不在和露露說話,而是轉身對著自己的一些助手員工發號施令,一道道命令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剛剛還雜亂的人頭轉眼間整齊的排列在戲樓周圍。
露露看著眼前這個男人,神情突然恍惚,仿佛看到了那個自己深愛著的那個人,利落,果斷,身子颯爽。
另一邊.
賈澤進入戲樓以後,沒有出現第一次出現的那些場景,有的只是黑暗,和四處的廢墟殘片,說來也怪,這戲樓從外面看起來除了有點老舊以外沒有任何損傷,但裡面卻全是廢墟。
這就意味著那個戲子要和賈澤正面對抗了。
“不打算和我玩記憶恢復的遊戲了?”
賈澤開口道,
“看樣子現在這個場景就是最真實的了吧?”
“你能看到?”
一個空靈的聲音在賈澤四周響起,是戲子,她現在應該藏在什麽地方,只有聲音在戲樓裡回蕩著。
“我當然能看到,我的眼睛,可比那些陰陽眼厲害多了,怎麽樣,想見識一下嗎?”
賈澤環顧著四周,試圖找出戲子的藏身之處。
就在這時,一杆槍朝著賈澤刺來,不過好在賈澤及時反應過來,偏頭躲開,緊接著,一個黑影衝向賈澤,不用猜也知道是誰。
戲子的撞擊很猛烈,外加賈澤的傷剛恢復,被這麽一幢,賈澤直接一口血吐了出來,倒在地上,見此戲子打算乘勝追擊。
但沒想到的是,賈澤也有準備,在戲子那利如刀鋒的指甲快要刺進賈澤脖子的時候,一束紅光從賈澤手中飛出,直接擊打在戲子身上。
受了賈澤一擊,戲子猛然一顫,身上的陰氣頓時散去不少,但這並不影響她的實力,體外的陰氣只是用來護體的,就像那些道士的陽氣護體效果是一樣的。
同樣的,戲子被賈澤這麽一打,脾氣一下就上來了,臉上的臉譜迅速脫落,就像牆皮掉落一樣,很快,一張燒毀的臉出現在賈澤面前,看的賈澤直犯惡心。
但是沒辦法,不想面對也得面對,於是賈澤拿出一截從葛痞子那拿的柳樹枝,外帶一瓶水,這可不是普通的水,這是從井裡打的水
從井裡打出一碗水分兩碗,一碗燒開,然後再將兩碗水混在一起,這樣再配以柳樹枝,效果就很厲害了。
見此,那個戲子不屑地看了賈澤一眼,道:
“就憑一根樹枝,一瓶水,你拿什麽對付我?”
聞言,賈澤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都是不可思議,不過他隨即便想通了,這個戲子從死了的那一刻起就呆在這個戲樓,根本沒出去過。
所以對一些事情一無所知,不過這樣也好,賈澤能更好的收拾她。
將柳樹枝浸滿水以後,賈澤就衝向戲子,他要大展神威了。
啪.
一樹枝打空了,打在了旁邊的柱子上,而戲子還是好好的站在那裡
“你不要得意,這才是熱身。”
賈澤強裝鎮定的說道。
說完,第二次攻擊又開始了,這次他沒有打空,而那個戲子不但沒有躲,反而迎了上來,準備打掉賈澤手中的柳枝。
沒有見識真的很可怕。
賈澤心中嘀咕道。
就在戲子的手快要抓住柳枝的時候,就在突然改變方向,手腕一翻,原本豎著打下的柳枝變成了橫著抽出,這樣就避開了戲子的手直接打在她身上。
一擊命中,戲子頓時被抽飛,這柳樹枝沾著水的威力可不是一般的大,抽在戲子身上立馬開了一道口子,而這疼痛感也是不斷刺激著戲子的情緒。
被這麽打一下,那戲子也開始小心了起來,盡管很憤怒。
賈澤也知道這只是一次性的,擊中一次就不會有第二次機會讓他擊中,只能選擇其他方法,而對付戲子,首先要做的就是要化解她心中的執念,只有執念被化解了,才有機會除掉她。
只見賈澤拿出一隻紅燭,拇指食指在燭芯上一撚,紅燭立刻被點燃,不過著的不是紅色火焰,而是幽藍色,這種火焰和賈澤的葬字術法產生的火焰同出一轍。
有了火,接下來就是香,然後是紅線,符紙,最後是一把白色粉末,這個準備的過程可謂是無比艱辛,沒有幫手的賈澤要一邊躲避戲子的攻擊,一邊將香燭放在相應的位置上。
做完這些,接下來就是把戲子引進賈澤布置的陣法中,手中拿著引魂香,事情就好辦多了,這種香對陰魂有著極大的吸引力,面對這種香,戲子起了貪念,但又不想被賈澤牽著走,就準備搶走它。
但是賈澤怎能如她所願,黃符一出,直接將戲子逼退數米,然後再拿引魂香吸引她,就這樣一小步一小步的移動著。
就在賈澤快要把那個戲子引進自己布置的陣法中的時候,意外發生了,一個黑影從二樓直線下衝,直接撞翻了賈澤,讓他本就不健康的身體雪上加霜。
賈澤艱難地爬起來,看清來者是誰後,才猛然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錯誤,他把那個露露的閨蜜兼男友,曉眯給忘了,她也在這個戲樓裡,受到引魂香影響的不只是戲子,還有曉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