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晴來了?
驚聞通報聲,秦風和蘇顏霜都心跳加速了起來,猛地望向了通報的家丁,驚喜和詫異浮現面容。
王勳人都傻了,遲遲沒反應過來,嘴裡的話緩緩道出,好似慢了半拍。
“什麽人?”
他的好奇,秦風此刻顧不上在意,心思已然被前來的歐陽晴抓住,嚴肅望向了家丁。
“來人當真自稱是歐陽晴?樣貌如何?同行者還有何人?”
這一問也讓蘇顏霜悄聲握起了十指。
緊緊望向家丁,只聽如實的答覆恭敬響起。
“啟稟殿下,來人確是自稱欽天監監正歐陽晴,容貌俊朗無比,自馬車而下,一身白衣坐於古怪木椅,還有一位極為高大的壯漢相隨。”
果然真的是歐陽晴。
秦風和蘇顏霜都目露各異的驚喜,對視之下,幾乎同時起身!
“請他進府,本王在客廳靜候!”
家丁應聲告退,王勳才算回過神來,望著殿下和王妃的反應,再琢磨著家丁的通報,腦海中勾勒出奇奇怪怪的畫面。
一個青年人,還有個壯漢,幾千裡就這麽來了,坐著椅子在王府門口求見,竟然還殿下這般禮節隆重?
王勳不禁目露疑惑。
“殿下,這歐陽晴為何如此古怪,上門拜見竟還坐著椅子,就算有月華蘭,您也不至於這般大度,放任如此的無禮之舉啊?”
秦風聞聲輕笑,已然起身出門。
前行在走廊之際,向著身後撓著後腦杓的王勳叮囑了幾句。
“歐陽晴是欽天監監正,依照官階品級而言並不算什麽大人物,卻是陰陽家之首,本王幼年曾見過一次,據說有鬼神莫測之能,皇帝陛下也對這位人物極為敬重,看似只是監正,實則享有國師之權。”
“此人行事低調,罕有人知曉其蹤跡,也從不走路,無論去往何處,必坐車椅有力士緊隨,你不可失禮。”
王勳連忙做禮應聲,眼裡的震動一閃而逝。
陰陽家之首.
國師之權!
難怪殿下如此在意!
靜立於客廳一側等候,王勳即將見到傳說中人物的心情有些激動,從曾經的小城守將,到如今的見識非凡,隻覺得身在夢中。
等候之余不禁心跳加速.
數息之後。
家丁踏入了正院,身後果然有一人安坐車椅前來,一身白衣纖塵不染,俊朗容貌妖孽異常,一下子看得王勳神色呆滯。
這位公子,怎麽看都年歲不大,殿下卻是少年就已經見過,起碼也得三四十歲了啊,竟看起來這般年輕?
身後推車的力士九尺有余,更瞬間抓緊了王勳的眼球!
王勳自認也是身形健壯,可這一眼望見那位公子和力士,竟生出了幾分自然地畏懼,隻覺得自己好像個毛頭小子,壓力極大!
隨著車椅駛入客廳,眼看就在丈余之處,駭人身高的力士越來越近,爆炸的身形裡好似有無窮的力量,低頭挨著門沿而入,遮蔽了門外的秋日!
王勳的心跳都快驚出了嗓子眼。
直到殿下的溫潤聲音響起,快要窒息的壓力才消散大半。
“歐陽監正,多年不見風采依舊。”
靜坐車椅的歐陽晴淺笑淡然,靜望了幾息端坐的北親王,似有端詳之意,細膩的妖孽面容裡看不出喜怒,點頭應聲於珠落玉盤。
“殿下也不遑多讓,少年天驕已成當朝親王。”
面對著這個只有一面之緣的無名國師,秦風的記憶很是深刻,神秘又低調,如今再見竟也感到了一種壓力,未知總會讓人有種潛意識的慎重。
但他已是親王,又處於自己的封地,自然不會落了下風。
緩緩一語,丫鬟奉來清茶。
再度望向歐陽晴,那十余年不改的面容一如少年所見,妖異和驚豔不見,秦風卻也不是曾經的孱弱皇子,淡笑著就問出聲來。
“歐陽監正數年不曾離開京都,如今突然前來涼州,不知有何事?”
歐陽晴聞聲輕笑,白皙的面容裡淡笑不減。
“奉皇命而來。”
“我夜觀星象,前朝皇室藏身涼州,諸多亂黨蟄伏於殿下封地,需殿下相助,捉拿亂黨查出前朝皇室下落。”
快人快語之言,與那細膩的面容格格不入,在此刻聽人秦風耳中,有種居高臨下的命令語氣,感到了一絲詫異和不快。
前朝余孽蟄伏多年,為何突然歐陽晴會奉皇命而來處理?
就算是這位國師,也沒資格要求自己相助。
他即便沒有完整的實權,也是當朝親王,在封地之中唯一的主上,任何人都沒有資格說出這種話來。
何況那前朝余孽能在涼州潛藏多年,連薛青雲和張之棟都沒查出個所以然,就絕對不是省油的燈。
所謂的前朝皇室,誰知道在不在涼州,甚至是否還活在世上都是兩說。
至於星象測算
秦風也沒親自見識過,這玩意兒真的靠譜?
略一沉吟。
對於這種古怪的要求,秦風斷然拒絕。
“原來如此。”
“歐陽監正見諒,本王雖為親王,奈何接手六縣之地時日尚短,捉拿亂黨之事恐無力相助。”
話音剛落,歐陽晴伸手輕笑。
“殿下無需急於推辭,此事若能辦到,我歐陽晴可許殿下一個人情,任何事都願承下。”
這話一出口,恰好正中秦風下懷!
試探出聲。
“包括月華蘭。”
悄然盯去,那白皙的俊朗面容裡竟無猶豫,依舊淡然應聲。
“亦無不可。”
望著歐陽晴這般痛快的應聲,事情順利得出乎意料,秦風心中驚喜,同時也愈發為此事感到了狐疑和壓力。
以這位國師的身份和能力,如此痛快地應下此事,總給人一種白送寶物的荒誕感。
捉拿亂黨而已,至於付出月華蘭的代價麽?
很顯然,這件事的背後,有比月華蘭還要令歐陽晴看重的東西啊,連秦風都想象不到,有什麽東西能重要到這般地步。
想到這裡,秦風就不得不更為慎重,越是面對唾手可得的驚喜,越要穩重幾分,沉聲問詢起了關鍵所在。
“歐陽大人何以肯定,那前朝皇室就在涼州,若是本王應下此事,他日全無收獲,豈不是負了皇命?”
這話一響起,早就心裡不爽的王勳也露出了狐疑,好似望著一個無禮的江湖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