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元帥還未問出話來,王勳就已經激動出言!
“蘇元帥!”
“薑太傅也在?!”
“誒?還有張都督和洛家主!怎麽都在?!方才可是驚動了你們?!”
這一串話語道出,再配合上那喜形於色的表情,眾人立馬就猜到了事情的真相,驚得齊齊上前。
可無論他們怎麽問,王勳這個憨貨竟是守口如瓶!
“蘇元帥,這事兒我可不敢擅自傳出啊,殿下可是有過交代,此物非比尋常,勝過任何寶物,對於天下都有著極大的意義,絕不能擅自泄露!”
“殿下可是說了,這個驚喜要在年夜才放出一部分,各位還請靜候!”
半遮半掩的話語開口,所有人都驚得愣住了。
即便王勳沒有明說,在場的人是何等精明,一下子就猜到,方才的雷聲必和秦風脫不開乾系!
能引動天雷.
難不成是仙術?!
嘶!
石化的眾人驚得徹底無聲,只能將一切期望留在了大年夜裡!
哪怕是老元帥,得知了如此驚人的事情,也良久愣神在了原地,實在無法想象操控驚雷是何等的技藝,三觀都被震得稀碎!
就算王勳直言殿下外出,命他前來帶足錢財再追隨而去,眾人也擺出了一副死等模樣,就此靜候於蘇府大廳。
一片震撼之中,驚疑的各方大佬都陷入了呆滯。
面對著操控驚雷的神跡,區區錢財和所謂的聲名,好似已經無足輕重,就連蘇震方,也發覺他根本看不懂這個女婿了
直到深夜。
久候的一乾人還未離去,院中終於有了動靜。
見到秦風大步踏入。
不僅僅是蘇顏霜急切外出,就連一向穩重如山的薑太淵、蘇震方和羅季三大老頭,也架不住滿心地好奇追了出去。
剛剛歸來的秦風,直接被圍得水泄不通,硬生生地堵在了客廳門口!
面對著一乾激動的眼神。
秦風也知今日必須得透露點消息,就此向著王勳示意。
“你去咱們鄴城軍士住的小院裡,取些運回的硝石來,順便也將今日試驗的那個酒罐取來。”
王勳即刻激動應聲而去。
眾人見此情形,才忍住了好奇,讓開道路迎著秦風入屋,望著這位殿下渾身灰塵,不禁滿眼好奇。
就連蘇顏霜,也有了超出任何時候的期待。
不到半盞茶的功夫。
王勳就抱著一個小布袋走進客廳,手裡還拿著碎成小塊的酒罐殘渣,小心翼翼地放在大廳正中,而後連忙躲在了一旁!
見那情形,蘇震方再也忍不住好奇,急忙聞聲而出。
“這袋中是何物,這些碎片又是何意?”
面對未來老丈人和在場親友的問話,秦風斟酌之下出言解釋。
“此物名為硝石,可用於製作某種神奇的東西,此物用途廣泛,一旦大量使用,威力可開山裂石!”
“那破碎的酒罐,就是用了毫末此物試驗的結果。”
開山裂石?!
這種驚人言論傳開,眾人都驚得色變,回想著今日聽到的驚雷之聲,由不得不信,如同蘇震方這般的幾名武將,更是眼熱好奇,湊近細看起來!
望著碎成渣滓的酒罐,幾人齊齊色變,震動的評議聲難以停息!
“竟有如此威力!”
“堪比重錘啊!”
“毫末之量就能使得酒罐破碎至此,若是用上百十斤,開山裂石未必不能!”
“果真如此,一掃蠻夷也非難事啊!”
驚歎聲連連作響,其余人也聽得心驚肉跳。
不得不說,內外看門道真是一點兒不假,就算老丈人和張之棟等人從未見過炸藥,僅僅聽聞講述,就已經聯想到了用於軍事的可怕潛力,甚至還分析的頗有方向,實在不愧當世名帥猛將。
觀摩了破碎酒罐良久,幾人又對硝石布袋頗有興致。
但終歸忌憚於開山裂石的威力,都不敢太近細看,也不敢動手一試,倒是王勳已經有了點經驗,小心地拿出硝石,放置於眾人面前。
白花花的模樣很是眼熟,映入眼簾就引得眾人上前圍觀,那場面頗為有趣,有充滿了慎重。
蘇顏霜身為女子,到底還是心思細膩眼裡入微,看了幾息就回首悄聲問詢。
“殿下,此物很像食鹽,當真能用於製作那般神物?”
此言一出,即刻獲得了不少認同的點頭。
連薑太淵也露出沉思之色,撫須細看目露狐疑。
“不錯。”
“此物確是很像食鹽,老夫也難以想象,如此尋常之物,竟能有驚雷之勢”
面對著一乾質疑,王勳都有些感同身受,忍著笑意靜立一旁,他之前也和眾人相差無幾,直到見識酒罐炸裂,心中才有了永生難忘的忌憚!
更有大膽的,如黑甲玄騎左凌,竟是不知死活以身試法,用手指沾了粉末放進嘴裡,想要確認到底是不是鹽。
可在眾人的好奇下,左凌剛剛將手指放入嘴裡,就臉色漲紅地啐向門外,頗為尷尬!
“呸呸!”
“此物苦澀難當,絕非是鹽!”
眾人這才相信,眼裡卻是好奇更濃。
然而無論他們如何盤問,秦風已然決定不再多說。
一來炸藥這種東西根本不是簡單能解釋清楚的,以當代的科技水平,是絕對超綱出頭了,只能白費口水而已。
二來,炸藥也太過影響重大,一旦泄露配方後果不堪設想,這種毀滅性的東西,必須緊握在自己手中,任何人都不能告知,哪怕在場眾人都能信得過,也必須有這份穩妥!
以他如今的地位權勢,除了皇帝,誰也不用忌憚。
但若是此事流傳到了皇宮,倒也無妨,用於大玄實則是一件利好之事,有皇帝保駕護航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這次水晶瓶的湊巧,已經有了成熟的經驗。
笑著回應幾聲,秦風就此賣了個關子。
“諸位無須急躁,此物不僅威力極大,也能用於諸多方面,年夜還請靜望夜空,必有絕妙之景。”
聽著這話,眾人也隻得壓下好奇,將一切的期待都留在了年夜。
再度落座。
秦風才問向了眾人來意,得知了京都的熱議和轟動,心裡卻是從無絲毫意外,他得到的炸藥製法,就是從腦海中異變的金色圖紙凝聚而來。
經由數次的經驗總結,能得到新技藝就代表著民望的擴大,這一次金色地圖幾乎由西北擴張到了整個北方,連京都也被點亮,轟動也就理所當然了。
直到看見薑太淵遞來的禮單。
幾十萬兩的白銀和諸多熟悉的名字,實在無法忽視,無論是這筆財富,還是這些人背後驅動的力量,都出乎了秦風的預料。
整個蘇府今夜的來賓,也都為之震動!
薑太淵嚴正出聲道:“北涼王殿下,今日朝堂之上,陛下不僅頒下罪己詔,還威懾了諸多官員和皇子,隻為涼州軍民,其中的苦心,還望您銘記啊。”
此言一出,滿場來賓和蘇家父女都神色震動。
秦風也感慨點頭。
“多謝陛下。”
無論如何看待,能做到這般的高義和為民之心,甚至不惜頒下罪己詔,權術和王者之風都令人讚歎。
人無完人,皇帝確實不算一個好父親,卻是一位了不起的帝王,能為天下百姓做到這一步已是不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