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傳說中的鬼醫?
不太像吧
看著門前躺在地上摳腳叫罵的糟老頭子,王勳整個人都愣住了,眼裡的崇敬也散去了大半,回頭望向眾人,神色很是尷尬。
在他的心裡,鬼醫那般了不起的高人,起碼也得是仙風道骨氣度非凡,看上去不說相貌堂堂,至少也該有幾分老神仙的架勢才對。
眼下倒好,門前罵罵咧咧的老頭子,一看就讓人無語,那刺鼻的臭味更是辣眼睛。
無論如何,他都無法將其與傳聞中的鬼醫聯系在一起。
回頭看見眾人,也是面容裡浮現了各異的古怪神情,王勳隻得無奈捏著鼻子,向殿下附耳悄聲勸解出言。
“殿下.”
“這人看起來不像是鬼醫啊,要不屬下先去問問.”
秦風聞聲緩緩伸手,打斷了王勳的猜測。
盡管他也對這老頭子的模樣感到詫異,卻是看見對方須發黑亮,又聽了陳默和蘇顏霜的講述,心裡已經有了個大概的印象。
這位老者,的確有些邋遢,卻是面對王府毫無懼色,行事極為性情,又駐顏有術,大概率是不會出什麽岔子的。
無需任何深究,秦風即刻踏步而出,帶著捏起鼻子的一乾人走進了老乞丐身前。
帶著一絲微笑款款真摯做禮,未有絲毫的嫌隙。
“鬼醫前輩,有失遠迎。”
“先前允諾的塞北紅,本王定會交給前輩,只是眼下有一件事,還請前輩幫忙,若能做到此事,任何要求我都願答應,絕不還口。”
老頭子聽聞這話,緩緩從地上坐起,打量了一眼秦風,眼裡冒出幾分喜色。
“你就是北王?”
“幫不幫忙另說,塞北紅在哪?快快交出來!”
那老頭子一臉猴急,打量了一眼就問詢塞北紅,話語裡毫無禮數可言,連面對王爺時基本的尊敬都沒有,心心念念的,唯有塞北紅!
見那模樣,王勳和許朝元面面相覷,心中的懷疑放大了幾分,要不是見殿下神色平靜,恐怕就當場把這糙老頭子趕出去了。
這種人,竟會是鬼醫?
就算聽聞了不少事,身份都確信無誤,見到這副模樣和氣度,兩人也不是滿眼狐疑,直到看見連王妃緊張注目,才勉勉強強地壓下了心頭疑惑。
唯有秦風,在聽到了這話之後,心裡更多了幾分肯定。
回頭望見蘇顏霜緊張的神色,也就知曉此人理應就是鬼醫,當即沉聲點頭,向著身後的王勳下令,兌現了這老頭應得的塞北紅。
“好,前輩還請稍候。”
“王勳,即刻拿兩壇塞北紅前來,交給鬼醫前輩。”
王勳聽聞殿下之令,就算心裡有萬般懷疑,也隻得抱拳應命而去,只能祈禱一切無誤,不然就可惜了塞北紅那等的好酒啊。
見到這般情形,那老頭也興致衝衝地站起身來,僅有七尺不到,略微佝僂的身形證明了年紀不小,面容卻是精神奕奕,兩眼都有幾分異常的光亮。
待到王勳抱著兩壇一斤重的酒而來,還未近前,老頭就已經迫不及待,不斷地聳動著鼻尖。
“嗯嗯~”
“好酒,當真是好酒啊!”
不等秦風出聲,這老頭就猴急猴急地衝了過去,帶著一陣臭味硬生生熏進了王府的大門,惹得一乾人面露惡寒。
他卻是毫不在意,一臉喜色地衝到了王勳跟前,搶過一壇塞北紅,猛地揭開封口,聞見撲鼻的酒香頓時兩眼放光,雙手抱住就是一通猛灌!
“噸噸.噸.”
伴隨著喉嚨的蠕動,驚人的喝酒聲響起了王府門後的院落裡,說不出的豪情,看呆了在場的眾人,王府的門房家丁更是兩眼發直。
整整一斤酒,不過數息之間,就被喝得乾乾淨淨。
這哪裡是喝酒,明明就是在飲牛啊!
近在身前目睹這種事情,王勳驚得全然沒了聲音,方才的懷疑都被震動壓了下去,甚至連臭味都好像沒有剛才刺鼻。
他可是極為清楚,塞北紅酒性剛烈又後勁極大,喝上幾杯就有明顯的感覺,能喝半斤的就算是極好的酒量了,卻是萬不敢想,竟有人能這般牛飲鯨吞!
這老人家.不會喝出事來吧?
在王勳呆滯的擔憂注目下,老頭子一把將空酒壇丟在腳下,順手又伸向了他的懷裡,將另一壇塞北紅奪了過去!
王勳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同樣的驚人場景再度上演,豪飲的聲音響徹了寂靜的王府門內。
“噸噸.噸.”
親眼望著老翁抱起酒壇痛飲,許朝元等一乾人都看傻了眼,方才的輕視之心收起了大半,隻得呆呆地立於原地。
別的不說,單就這種酒量而言,他們生平未見,更沒聽過誰能這般豪飲!
這老大爺,實在是太過駭人了。
在一片驚異之中,秦風也是心裡為之感到震動,塞北紅可是經過蒸餾的二道酒,度數高得不是一星半點,能這樣喝的當世人真不太可能出現.
天下間奇人異士無數,此刻見到老翁,他才有了切身的體會,也算是知道了什麽叫做真人不露相了。
要不是蘇顏霜提及,他就算與這位老翁擦肩而過,也恐怕想象不到,一個老乞丐竟然就是傳說中的鬼醫。
親眼目睹著鬼醫豪飲,秦風和蘇顏霜悄聲對視,眼裡都有幾分欣喜。
見到老翁一臉意猶未盡地撫須回味,笑聲回蕩院中,氣度和方才大為不同,秦風再無懷疑,神色坦然地近前做禮,真摯地出聲問詢。
“羅先生,我已經將塞北紅依照約定贈與你,眼下有一事相求,先生可否相助?”
鬼醫聞聲回頭,打量了一眼這氣度不凡的俊朗青年,臉上的滿足還未消散,當場就應下話來,也很是乾脆。
“好!”
“既然有緣,老頭子我也喝了你們的酒,不幫忙也說不過去,不過話放在前頭,老頭子我不救活人,非得絕症瀕死者不出手!”
氣度非凡的話語出口,眾人大為振奮。
可聽完之後,卻是一個個的面露驚疑,王勳甚至有幾分不悅浮現面容,很是費解地望向他人,也只是等到了滿眼費解的回應。
不救活人
這算是個什麽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