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皇后，皇貴妃求見！”就在此時，外面傳來婢女的問話聲。

  “二娘來了！”藍鬧說了一句，借機化解自己的尷尬。

  “讓她來吧！也得找點事情給她做做。”皇后太了解這個妹妹了，心地善良，只是嘴邊沒有遮攔，容易得罪人。

  “參見皇后娘娘！”二娘在門口就行禮，似乎沒有發現藍鬧和陳瑤。

  “有外人的時候沒禮，沒外人的時候，倒是有禮了，你在做什麽啊？”皇后又氣又笑地開口了。

  “姐姐，一路上過來，我就想著這一次一定要記著行禮！”二娘還沒抬頭，就開口回話了。

  “參見皇貴妃！”

  “參見皇貴妃！”

  藍鬧跟陳瑤起身行禮了。

  “鬧兒，瑤兒，沒外人，不用了多禮，就叫二娘吧，顯得親近！”皇后拉著兩人說到。

  “鬧兒、瑤兒也在啊！”二娘開始大大咧咧地進來了，也不等皇后吩咐，竟然主動地做到皇后對面。

  “你來正好，我跟皇上商量過了，準備給鬧兒選秀。選秀的事情，就交給你辦！”皇后也不客氣，直接將選秀的事情，交給了皇貴妃。

  “沒問題！”皇貴妃一口應下。

  “選秀的年齡，就限制在，十四歲至二十一歲。低了不要，高了也不要。其他的標準，就按宮裡的規矩！”其實，宮裡什麽標準，皇后也不知道。

  “好的！”

  “鬧兒，選秀結束，還有不短的時間，這段時間，就去瑤兒那裡吧！”皇后對瑤兒非常好，裡外照顧。

  藍鬧沒有回答，而是轉頭看了陳瑤一眼，結果陳瑤臉羞得通紅。

  “蓮兒，上點心吧！”皇后喊了一句。

  “是！”

  不一會，送來了點心。

  “在宮裡肉吃多了，擔心上火，就吃點白木耳，還有進貢的糖！”

  “這糖？”藍鬧看得既陌生又熟悉。

  “這個叫做，水晶白砂糖。一粒粒像沙子一樣，又是那麽潔白如玉。”皇后對這水晶白砂糖甚是喜歡，普通人來根本舍不得拿出來。

  “來人！”藍鬧起身了，用手模出稍許水晶白砂糖，同時喊話。

  “太子殿下！”一位太監進來，跪在地下。

  “這個糖，是誰經手的，讓他立刻過來。”藍鬧非常嚴肅地說到。

  “鬧兒，怎麽回事，這個糖有問題嗎？”面對如此嚴肅的藍鬧，讓皇后感覺不對勁了。

  “沒有問題，只是這個糖太好了，不知道價格幾許。老百姓，能都吃得起嗎？”藍鬧無法說出真實想法，隨便找了個借口搪塞皇后。

  “老百姓，怎麽能跟我們比呢！”皇貴妃說道。

  “妹妹，別多嘴。”皇后阻止到。

  “如此精致的白糖，其價格比銀子都貴，我們吃糖，其實就是在吃銀子。”藍鬧一眼就判斷出糖的價格。

  “什麽？比銀子還貴，那不就是吃銀子了！”二娘也經歷藍府沒落，都差一點典當自己首飾過日子的那段貧苦時間，所以對銀子還是情有獨鍾。

  “瑤兒，你回去，讓廚子燒幾個我喜歡吃的，晚上陪我喝幾杯。”藍鬧現在急著走了，事情恐怕比自己想像的還要複雜。

  “好！”

  “大娘，二娘，我要走了，這個東西，恐怕會影響到我的國策。人過來了，直接去找我。”藍鬧起身告辭了。

  “國事要緊！”

  “這裡沒事！”

  “對了，這個我帶走！”藍鬧走到門口，又回來，將下人送來的半盞白砂糖拿走了。

  “你快走幾步，讓內閣和六部尚書，來我辦公室等候。”藍鬧朝身邊的小太監說到。

  “是！”

  藍鬧知道，財政收入會飽和，最終的理想就是，支出平衡。藍鬧現在，還沒有對鹽稅下手，就是因為鹽稅這個窟窿還找不到合適的項目去填。其中，糖的加工和貿易，藍鬧計劃用來填鹽稅。現在，竟然已經出現了，如此精致的白砂糖，這個錢就賺不了。鹽稅的計劃，就難以實現了，老百姓的民生還得加重。這也就是讓，藍鬧如此上心的原因。

  當藍鬧回到奉天殿時，內閣三楊和六部朝官，全都到場了。

  “不用行禮了，都坐吧！”藍鬧從門口進來，沒有一句客套話。

  “我想知道，現在有幾家製糖作坊？每年生產多少斤糖！製糖的原料出自哪裡？”藍鬧剛坐下，就開始發問了。

  十幾位堂官，竟然相互對視，沒有一個人開口。

  “戶部，怎麽回事？”楊士奇也感到奇怪，理說這些資料作為戶部應該清楚，畢竟稅收由你們負責。

  “啟稟太子，啟稟閣老，製糖的作坊數量大減，可是糖的生產量並沒有減少。”戶部尚書雖然沒有回答具體數據，也算是回答了一個大概。

  “怎麽回事？”藍鬧已經確定了自己的猜想。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戶部尚書遲疑了一會開口。

  “有人清楚嗎？”藍鬧繼續追問。

  “太子殿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楊士奇問了一句。

  “如果，我中華大地那些製糖的作坊全部倒閉了，問一句，那糖哪裡來，價格如何？如此民生大事，竟然不知道，要你們有何用？”藍鬧擔心的是，糖是外來的，那就是麻煩了，看來需要自己乾預了。

  “啟稟太子，曹公公求見！”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了聲音。

  “給你們時間，把製糖的作坊給我搞清楚！”藍鬧說了一句後，當即起身，將那些大臣扔在那裡。

  “曹公公，叫你來什麽事情知道了吧！”藍鬧一邊走，一邊開口。

  “知道！這水晶白砂糖，是太子府上林管家采購的。”

  “林管家采購的？”藍鬧知道這個林管家，就是原先府上的管家。藍家發達了，那些老人，自然水漲船高。

  “對！”

  “什麽價格？”

  “每兩水晶白砂糖，五十兩銀子。東西太少了，宮裡隻采購了五斤。給皇上備了一斤，皇后備了一斤，太子備了一斤，皇貴妃只有半斤，剩下的一斤半，作為庫存。”身為皇宮總管，自然清楚。

  “這個水晶白砂糖竟然這麽貴，是海外來的嗎？”

  “這個我也不知道，我隻負責接收，其他的不好多問。”曹公公作為大內總管，恐怕也是一個最沒有權力和油水的大內總管了。其實，藍鬧知道真正的總管，是原先的林管家。只是，他不是太監，不能待在宮裡，所以才有了曹公公。

  “哦！”

  “太子殿下，管家恐怕也快到了。皇后用了他的手令，讓他進宮找你。”

  “行，那你先下去了吧！”

  “謝太子！”

  “幫我帶個話，我晚上可能遲點回去了，讓瑤兒先吃。”藍鬧知道事情沒那麽簡單，而且拖不得。

  “是！”

  曹公公退去了，同時藍鬧也看到了，林管家真小跑而來。

  “去裡面般椅子出來，我跟管家就在外面談了！”藍鬧看著裡面亂哄哄，看都懶得看他們。

  “見過太子殿下！”林管家趕緊跪下，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到。

  “都是府裡的老人了，不用多禮。這白砂糖怎麽回事？”藍鬧上前扶起林管家。

  “是沈萬三特地上貢給宮裡的，價格貴是貴，也是左手倒右手而已！”管家知道沈萬三的存在，當初沈萬三從林管家那裡要銀子時，都將林管家給氣哭了。

  “你說這白砂糖是沈萬三製作的？”藍鬧突然心情大好。

  “是，也不是。”

  “怎麽說！”

  “中原地區的糖，沈萬三佔了七成。剩下的三成，是因為巴蜀地區，不好運輸才沒有。特別是江南地區，製糖作坊，全都是沈萬三開的。這些作坊是他跟人合作的，對方出技術，沈萬三管理生產和銷售。”林管家作為皇宮物資采購人，知道一點沈萬三的一些情況。

  “你說這個水晶白砂糖是沈萬三的作坊生產出來的？”藍鬧感覺有點問題。

  “不，給皇宮特供的水晶白砂糖不是沈萬三製作的，他的作坊還生產不出特級白砂糖，而是從東北運來的。現在市場上糖分五級，下三級，沈萬三都能製作，可是特級和高級的，都是從東北那邊運輸而來沈萬三的作坊還沒有那個技術！”

  “東北？”藍鬧傻眼了。

  “我明白了，這個事情，還得找沈萬三了！”

  “萬三兄弟準備帶著物資去東北了！”林管家跟沈萬三接觸很近，對他的行程最了解。

  “什麽時候？”

  “明天！”

  “你回去讓沈萬三，馬上來見我！”

  “我現在就去安排！”管家當即起身。

  “嗯！”

  “罷了，罷了！你們走吧！”藍鬧站在門口看著那些大臣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