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嘛自然有,不著急!你先聽我說說,事情經過。你讓身邊的一個跟班,找幾個地痞流氓,將李九兒打了一頓,出了被我罰款的惡氣。找的三個地痞流氓,找了三個人,分別叫范平、劉建、余華。並且給了他們三人十兩銀子,作為報酬,去教訓李九兒一頓。其實,你也沒有想過,要李九兒的命,只是出口惡氣罷了。結果,當你得到消息後,發現李九兒竟然死了,讓你感到非常意外。李九兒突然的死亡,讓你坐立不安了,趕緊將他們三人找來問話。他們說了,昨天晚上,只是將李九兒痛打一頓,然後扔到水溝裡。他們卻不知道,李九兒已經被他們打暈了,他是活活被嗆死在水溝之中。”周志新像講故事一樣,說出當時情況。
“周大人,你在講書嗎?天橋那裡的書,比你的可精彩多了。”
“來人,傳人證!”周志新提起筆,在紙上寫了一行字。衙役接過紙張送到藍鬧手中,在藍鬧示意下,錦衣衛帶著紙張走了。
陳贇看著周志新,又看著屏風,臉色開始變化了。
很快,錦衣衛將一名跟周志新差不多年紀的人,帶來了。
“來人自我介紹!”周志新看著證人說到。
“是!下官是樅陽縣,縣令費奕!”
當來人介紹後,陳贇大吃一驚!
“陳贇,你不是要證據嗎?他就是證據!”
“哦!”陳贇很快恢復正常。
“費縣令,關於你縣李九兒命案,你可有話要說?”周新開始問話。
“有,通航二年(1406年)七月廿三,本縣令接到命案。死者為李九兒,死因溺水而亡。身上,有外傷,疑似死前被人毆打。案發地點極為偏僻,所以沒有找到其他有價值的線索。人命關天我不敢怠慢,經過我多番調查,在鳴鶴酒樓中查到有價值的消息。那就是在早一天晚上,范平、劉建、余華三人受他人邀請,在鳴鶴樓喝酒,一個酒保聽到他們之中的談話。談話的內容就是,去教訓李九兒一頓,報酬十兩銀子。這是,鳴鶴樓酒保的供詞!”費縣令從懷中拿出供詞。
“陳贇,還賴嗎?”
“他們三人聊天,關我什麽事?”
“根據酒保供詞,邀請范平、劉建、余華三人赴約的就是,你的跟班蔣旗。只要將蔣旗招來一問,就可便知。”周志新還真的拿出了證據。
“那你招呀!”陳贇還在堅持。
“陳贇,你可認罪?”就在此時,屏風突然被撤,藍鬧與陳贇見面了。
“參見太子!”費縣令趕緊下跪行禮。
“姐夫,我沒有!”陳贇還在賴,只是底氣不足了。
“活路已經給你了,可惜你不走,偏偏要走死路!”
“姐夫,捉賊捉贓,捉奸捉雙!”陳贇已經瘋了,已經到了魚死網破的地步了。
“帶上來!”藍鬧都懶得理會陳贇了。
錦衣衛帶著三人上堂了。
“你認識他們嗎?或者說你們認識嗎?”藍鬧先問陳贇,再問周志新和費奕。
“他們是范平、劉建、余華三人!”費奕很快就認出他們了。
“陳贇,自從告禦狀到今天,已經過了七天了,我一直在等著你給我一個解釋,可惜呀你一定要一路走到黑。原本的你,罪不至死,到了現在,我不得不借你的頭顱一用了。”藍鬧已經下了殺心。
“太子饒命啊!”陳贇已經癱倒在地,開始哭天喊地求饒命。
“我饒你命的話,讓我怎麽治理天下,讓我怎麽向天下人交代。”
“太子,看在三妹的面子上,饒我一次吧!”
“我也想饒你,可惜律法無情!”藍鬧說完,揮了揮手,讓人帶下去。
陳贇等一乾人被帶下去了,此時周志新也從位置上下來,到藍鬧面前請罪。
“你們三個留下,其他的下去!”藍鬧指著周志新,費奕,還有府尹說到。
“是!”
“滿意了嗎?”藍鬧首先朝周志新問到。
“太子殿下,律法無情,不是微臣滿意與否!”
“你現在所作所為,就是暗指我會徇私枉法。將我一步一步逼上絕路,不得不痛下殺手!”藍鬧毫不留情地指出周志新的小算盤。
“臣有罪!”
“何罪之有?”藍鬧反問一句。
“臣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周志新,你徇過私,枉過法嗎?”藍鬧不想跟他糾纏關於自己的問題,故而轉移話題。
“不曾有過!”周志新毫不猶豫地開口到。
“這麽自信?”藍鬧對周志新的自信感到意外。
“微臣除了朝廷的俸祿之外,不曾拿過別人的一個銅板,也不曾喝過別人一口水,更不用說收別的人財物了!古人雲:吃人家最短,拿人家手軟。我不吃不拿,堂堂正正做人,公公平平審案。”
“好!很好!”藍鬧突然誇獎到。
“周志新,你果然不負我所望。你所在的位置,面對的人都是那些富豪商賈,他們穿金戴銀,山珍海味,你要經得起誘惑。銀子你不拿,美食你不吃,可還有其他無數。比如,古玩,書法,美女等等。只要你周志新,一個不留神,就會倒在他們糖衣炮彈之中。”藍鬧知道執法者,很難做到貪的誘惑。
“自重者自愛!太子的教誨,臣記下了!”
“費縣令,你堂堂朝廷命官,敢私自擅離職守,該當何罪?”藍鬧回過頭,看到周志新的幫凶。
“回稟太子,微臣已經向內閣請過假,得到內閣批準,才敢離開!”費奕早有準備。
“區區七品縣令,竟然向內閣請假,你的面子也太大了吧!”藍鬧開始之余,將目光轉向周志新。
“回稟太子,這是微臣的注意,也是微臣一手操辦的。”周志新直接將責任攬過去。
“這麽說,告禦狀,也有內閣參與?”藍鬧的語氣,突然變味了。
“太子殿下,內閣並不知道告禦狀的事情,是我用了其他的理由告的假!”周志新趕緊跪下解釋。
“既然如此,那這裡沒你的事了,立刻啟程,回樅陽吧!”藍鬧也不想將這事情牽扯到內閣,同時評借自己對他們三人的理解,如果知道了斷然不敢隱瞞。
“謝太子!”費奕起身道謝後,朝周新行了個禮,轉身就走了。
“府尹大人,到你了!你有什麽話要說嗎?”
“臣無話可說!”府尹的臉色像豬肝一樣,極為難看。
“你我認識多年了,你怎麽就一點點變化都沒有呢?給你個機會,從樅陽縣開始,有多少官員有意無意的幫陳贇開脫的,給我調查清楚了。就在我大婚之前,給我一個交代!”
“臣領旨!”
“周志新,先不要回上海,就留在南京!”
“是!”
“擺駕,陳家!”
“太子駕到……!”
藍鬧直接動用自己太子儀仗,大張旗鼓地前往陳家。陳家在南京,也是大姓,只是自己的老丈人是偏支,在整個陳家之中,根本就沒有什麽話語權。就算他的女兒,嫁給涼國公的世子,也沒什麽變化。真正有變化的是,從藍鬧當上太師開始。現在,成為太子了,那老丈人的地位根本沒法比,至於成為陳家話事人,短時間內還不行。
藍鬧正式來到陳家,此時陳家話事人,以及幾個家族說話有份量的人全來了。
“參見太子殿下!”
……
眾人跪在地上,給藍鬧磕頭。
“都起來吧!去陳家祠堂。”藍鬧誰都不瞧,甚至人就在轎上,不成下來。
藍鬧的聲音冷冰冰的,聽得眾人發毛。畢竟,就在剛剛,將陳家老二關入大牢。
陳家話事人,以及老丈人,還有及其他有份量的人,開始移動。
“太子令,陳家族譜有名字的人,盡快趕到祠堂!”錦衣衛大聲喊道。
“停!”藍鬧的一個手勢,身邊的太監及時喊到。
藍鬧從轎子上,走落下來,隨後邁步踏入陳家祠堂之中。緊接著,陳家的一乾人也都進入祠堂,外面留下那些陳家的女人和女童。
“對族譜!”就在藍鬧坐下後,錦衣衛從祠堂供奉牌位處,拿下陳家的族譜。
錦衣衛開始拿著族譜,對號入座了。
此時,整個祠堂,充滿了異樣的味道。
“回稟太子,族譜上記錄,陳家人口有一百七十三人,現到九十八人!”
“少了哪些人,給我記錄好!”藍鬧一個字回答。
“是!”
時間一刻不停,但是那些坐在祠堂中的人,開始流汗了,有點人開始發抖。因為,他們知道,藍鬧剛剛審了陳贇的案子。
藍鬧非常有耐心地等待,可苦了一起的陳家族人。
“回稟太子,陳家一百七十三人,全部查清未到之人的現在身處何地。”半個時辰後錦衣衛前來匯報。
“嗯!”藍鬧點點頭道。
“陳贇犯了死罪!更犯了欺君之罪!”藍鬧起身朝陳家聚集地方開口道。
“哇……!”
“饒命……!”
“太子殿下……!”
藍鬧的一句欺君之罪,直接讓不少人崩潰了。
“太子饒命啊!”
……
“太子殿下,看著瑤兒的面子上,饒過我們陳家吧!”老丈人迫不得,將自己的女兒拋出來。
“陳瑤的面子?笑話?難道你不知道,我來南京做什麽嗎?討老婆,而且是一口氣,討20個老婆!”藍鬧的話不陰不陽,讓他們感覺更難受。
藍鬧的一句話,讓全部陳家人,癱坐在地上,更有的直接暈死過去。
“饒不饒,由不得我,看陳贇了!”藍鬧說完,一揮手,身邊的錦衣衛就下去了。
不一會,陳贇被鐵鏈鎖著,然後再錦衣衛的看押下,進入祠堂,看到族人齊齊的跪在地上。
“陳贇,冤有頭債有主,他們都是無辜的,一切皆因你而起,你說怎麽辦?”藍鬧盯著陳贇開口。
“草民知罪!”
“知罪!現在知罪了?剛才你不是說,捉賊捉贓,捉奸捉雙嗎?”藍鬧的話,再一次將陳家人,打入深淵。
“太子殿下,我…我……!”陳贇也不知道說什麽了。
“上面是你陳家的列祖列宗,下面跪著的是,你陳家的孝子賢孫!可知欺君何罪?”藍鬧再次提起欺君之罪。
“我!我!我?”
藍鬧的問話,以及陳贇的支支吾吾,讓旁邊陳家人,膽戰心驚,又有不少人,暈死過去,其中就包括,現任的話事人。
“當刀架到脖子上時,都知道害怕,平時那種囂張跋扈的氣焰,都哪裡去了?”
“太子殿下——!”老丈人還在苦苦哀求。
“好了,都起來吧!不嚇你們了,陳贇犯的罪,還不至於牽連到你們。”
“呼——!”
“謝…太…子!”
“謝太子!”
……
“陳贇,我給你兩條路,一條是斬立決,死後你的妻兒,皆有陳家負責。另一條路就是,將你逐出陳家,祠堂族譜除名,此後你跟陳家再無瓜葛!”藍鬧突然又給了陳贇生的希望。
“我!我!我——!”陳贇仿佛看到了,一束希望。 “我給你十二個時辰,讓你好好考慮!”藍鬧看了陳家眾人一眼,直接走出祠堂。
藍鬧走了,可是陳家祠堂,卻發生了兩派。
“陳贇你可想清楚了,你已經將太子得罪的死了,不可能再有死灰複燃的機會。”陳家話事人首先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