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你真的這麽狠心,就是為了一個莫須有的事情?”
“當你口中吐出莫須有三個字,整個兀良哈為你陪葬,都不冤了!”藍鬧對自己的判斷,越來越肯定了。
“我們好歹也夫妻一場,你就這麽狠心?”建紅發現自己,一點辦法都沒有,已經被藍鬧逼上了懸崖。
“自古帝王最無情,你應該明白。”
“好,我告訴!”建紅其實早就準備了好了,只是最後試探一下。
“這是宮裡最毒的毒藥,見血封喉。倘若,你想編一個故事,讓就別怪我無情!”藍鬧從衣袖裡拿出一個小瓷瓶,擺在建紅面前。
“故事絕對沒有我的精彩!”建紅看到藍鬧拿出瓷瓶,不怒反而笑到。
“洗耳恭聽!”藍鬧平靜地回答。
“事情應該從七歲說起,我為了救落水的妹妹,結果雙雙溺水。我昏迷不醒,聽父母說是大祭師給我招魂,才將我救回來。就在我昏迷的時候,我做了一個夢。夢裡的社會跟現在不一樣,已經沒有皇帝了?”
“沒有皇帝,那誰說了算?”藍鬧知道沒有皇帝的社會,已經是在民國之後。
“總統說了算。”
“總統?”藍鬧故意裝作不知道。
“外面到處打仗,有東洋人,也有西洋人。特別是西洋人,金發,藍眼睛,高鼻子,他們說的話叫做English,號稱日不落帝國。父親將我送到教會女子學院讀書,從小學開始到初中。可惜不等我初中畢業,東洋人打進來了。”
“東洋人是誰?”藍鬧故意裝作不知道。
“就是日本,一定要滅了它,它們太壞了!”
“你繼續做夢!”
“南京,就在我們大婚的那個南京。當時的總統就在南京,日本人打進來了。父親帶著我和母親逃跑,跑到父親一個朋友的家裡,那是一個非常偏僻的山裡。我在收音機中聽到各種消息,小日本在南京屠殺了30萬老百姓,號稱南京大屠殺。”
“收音機是什麽?”
“一個盒子,我也不知道怎麽解釋。母親在逃難的時候得了病,在山裡面沒有醫生,沒有多久就死了。我的收音機沒有了電池,也收不到外面的消息。就這樣在山裡面,藏了五年時間,從15歲到20歲。在這五年時間裡,我看到無數小日本飛機,從天空飛過,生怕他們扔下炸彈。”
“你說的飛機是什麽,炸彈是不是就是炮彈!”
“炸彈跟炮彈差不多,飛機是可以在天上飛的東西,跟鳥差不多。”這些東西建紅根本就不知道原理,也不知道怎麽解釋。
“在我20歲的時候,父親給我說了一門親事,那是一個小夥子,年齡比我小一歲,他要去參軍打鬼子了。在我們結婚後第五天,他跟著部隊走了,我在家裡等他回來。三年後,傳來消息,說小日本投降了,我們贏了。父親帶著我,回到南京城,走的時候給我那丈夫留了話。如果,他還活著就來南京城找我。我跟爹回答南京城的時候,作坊早就化為一片廢墟,可是老宅還在,算是一個好消息。和平沒有堅持多久,又開始打仗了!”
“跟誰?誰又打進來了?”
“自己打自己,就好比劉邦與項羽。”
“哦!”
“這場仗打了三、四年時間,終於不用打仗了。這時候我的丈夫,也找到我了。他當了一個小連長,被分到南京製糖廠當廠長。我丈夫從來沒有讀過書,大字不識一個。巧的很,我父親原先的作坊就是製糖的,他本人也是製糖師傅。從那開始,我和父親就幫丈夫一起製糖。我好歹也是讀過初中的,父親教我技術,我很快成為技術骨乾。兩年後,我的兒子出世了,起名為建國。再一年,我又生下女兒叫建紅。我就在我女兒三歲的時候,我出差的在外地,遇到雷雨,車輛失控,夢也就結束了。今年我已經二十多了,過了十幾年了,這個夢我記得特別清楚。”
“你可聽說過,莊周夢蝶嗎?”藍鬧平靜地問了一句。
“不知道!”
“莊子在草地上睡覺,做了一個夢。他在睡夢中覺得自己變成了一隻蝴蝶,蝴蝶在空中翩然飛舞著,四處遊蕩,快樂得忘記了自己本來的樣子,也忘了自己是由莊子變化而成的。過了一會兒,莊子忽然醒了過來,但是夢境還清晰地印在他的腦海裡。他起身看了看自己,又想了想夢中的事情,一時間有些迷惘。他竟然弄不清自己到底是莊子還是蝴蝶了。究竟是他在自己的夢中變成了蝴蝶,還是蝴蝶在它的夢中變成了莊子?現在究竟是一隻蝴蝶在做夢,還是自己在現實中回憶夢境?”藍鬧認真地將《莊子·齊物論》的記載說給建紅。
“我是誰?到底誰在做夢?”
“你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面對現實。”
“太子,這麽離譜的事情,你一點都不懷疑?”建紅意味深長地看著藍鬧開口。
“鋼筆是你讀書的時候用的吧!”
“對,我用不慣毛筆,其實我多次嘗試製作鋼筆,都是工藝的原因,做出來無法使用。現在,讓皇宮的工匠,他們做出來可以使用。”
“你的做出來的鋼筆,我用過了。黃金太軟了,應該用鐵做。”
“這個慢慢讓他們改進!”
“夢也好,現實也罷,我們都得活下去。如果,在你夢中還有什麽好東西,就拿出來,讓工匠去弄。”藍鬧知道她初中學歷,肚子裡應該有點東西在。
“你真的讓我做嗎?”建紅上輩子,就是商人之女,對做生意很有興趣。
“對!”
“我要做自行車,我要辦報紙賺大錢!”建紅笑眯眯地說到。
“如果你自己做,就在宮中跟宮女太監一起。如果,讓工匠打造,你就自己做好圖紙。”藍鬧要的就是這個。
“我可以出宮嗎?”建紅繼續問道。
“可以,拿我令牌,隨時可以出入。我會派錦衣衛在暗中保護你的。”藍鬧拿出一塊令牌放在建紅手心。
“好!”
“錢是好東西,當皇帝沒錢,日子也不好過。你能賺錢,必有你位置。另外,你做夢的是,就不要跟其他人說,保密!”
“太子殿下,我讀過歷史。明朝皇帝雖然記得不全,現在這個時候,應該是朱棣當皇帝的,怎麽跟我夢裡的不一樣了?”建紅試探到。
“把你心中想的事情,捂牢一點,就是說夢話也不能說出來,你懂我意思!”藍鬧又變臉了。
“你就知道拿太子的身份壓人,假如我賺了大錢,可以封我做皇后嗎?”
“你懂禮數嗎?母儀天下,不是說說的,是要做出來的。”
“陳瑤已經生下兒子了,你會封他太子嗎?”
“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但願生生世世不生帝王家。”
“我知道!”
“外面的世界很大,大到足夠放下任何人的野心。所以,我不想看到身邊的人,機關算盡反誤了卿卿性命!”
“太子說得是,讓他做一個快樂的逍遙王更好!”建紅也明白了,現在不比以前,海外之地多了去,做一個逍遙快樂的王爺不好嗎?
“過了春節,我就要派部隊進入日本了,快者三五年,慢著十來年,日本大和名族,將會消失,而我中華將多了一個一個日本地區。”藍鬧聽得出來,建紅極度仇恨日本。
“無論怎麽樣,一定要消滅日本的軍國意識,特別他們所謂的武士道,那是白眼狼的思維。”
“包在我身上!”
“太子殿下,我也不爭皇后之位,你得給我一個依靠吧!”建紅微笑地數到。
“你妹妹已經有兩個月的身孕了,接下來一個月時間我都住你這。”
“好呀!”
藍鬧走出房間,現在可以確定建紅也是穿越而來,在時間上,竟然跟自己一樣。都是洪武二十三年,這是個巧合嗎?
建紅有了藍鬧的支持,他開始大張旗鼓地動手了。原本就出身在生意人家庭,對做生意不陌生。剛解禁後,就拿著藍鬧的令牌,召集了宮裡的那些匠師,開始動手製作自行車。藍鬧對建紅所做的事情,看在眼裡,放在心裡,只要不超出自己的底線,隨他折騰。
十二月初,那些通過軍事科舉考上來的人,已經成為一名合格的軍官。從講武院領到屬於自己的一張證書,然後正式進入部隊,成為一名實習軍官。一個月後,在領到自己人生第一筆軍餉後,同時他們也正式成為一名軍官。
巧的很,皮文和任奕,分別在二連一排和二排擔任排長。現在,他們是七品官銜的排長,手下有這三十多號人。如若要開打,他們得為這三十號人的生命負責。
皮文出生本就是貧民,所以跟戰士很快地融合在一起。再者皮文本身就有秀才功名,讀書人無論在哪裡都得人尊敬,就是在部隊也一樣。藍鬧在三年前,就對部隊開始掃盲,也只能保證那些士兵能夠認識幾個字而已。現在,他們的長官,就是秀才,一個有學問的人。因此,在部隊中掀起了一股學習浪潮。還有一個原因,北平的冬天很冷,訓練強度減少,也提供了他們學習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