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航四年(1408年)二月二,龍抬頭。
“莊師長,部隊準備就緒,可以開船,請指示!”副師長前來匯報。
“擂鼓起航!”
“是!”
“咚咚咚……!”
隨著鼓聲響起,艦隊漸漸離港。鄭和派人送俘虜的艦隊全體留下了,因為藍鬧手中沒有其他具有戰鬥力的海軍了,現在成了運輸隊。
“回艙!”離港後莊智容朝副師長說了一句,轉身就走了。
藍鬧在元宵節的時候,邀請了師長和嗯嗯嗯五位旅長,偏偏沒有邀請副師長,這個問題讓莊智容想了很久,找不到答案,現在已經離岸了,依舊沒有答案。
“師長!”副師長馬安進入船艙了。
“坐!”
“是!”
“馬安,在元宵節,太子殿下邀請了,我和其他六位旅長,這事情你可知道?”莊智容對自己的副手直接攤牌。
“我聽說過。”馬安如實回答。
“按理說,部隊以我為首,你也算是二號,為什麽太子殿下不邀請你,反而直接邀請下面的六位旅長!”莊智容將內心的疑惑說了出來。
“太子殿下的布局,小人不敢妄自揣測,想必有太子殿下的理由!”
“這樣想就對了,太子殿下的布局,我們照辦就行了,不要妄自揣測。”
“是!”
“其實,我們駐兵日本,太子殿下並沒有給我實際的指示和要求,甚至到現在都不清楚太子殿下的計劃。”莊智容說出內心擔憂,他知道藍鬧非常重視日本,可是自己看不透太子對日本的布局,所以他擔憂。
“這個?”馬安非常吃驚,主帥出征竟然不知道其目的,這可是兵家大忌。
“以不變應萬變,在沒有確切的指令前,每個人都要遵守八項注意,三項紀律,違者嚴懲不貸。”
“是!”
“報告將軍,我們已經到了高麗海域。”副師長前來匯報。
“令船隊原地駐扎,派信使聯系常茂。”
“是!”
莊智容的部隊,行徑線路由藍鬧制定。在津門港上船,然後抵達高麗與常茂匯合,然後一起去日本。
“師長,常將軍來了!”僅僅過了一個時辰,馬安又來了,並且還帶來,未編入新部隊的常茂。
“莊師長,你們終於來了,讓我好等啊!”常茂進入船艙,看到莊智容笑著開口。
“港口結冰,想早點出來,也做不到。”莊智容跟常茂沒有什麽私人關系,說不上親切,一切都是公事而已。
“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沈萬三手下章靈,現在負責日本的整個貿易。關於日本現在的什麽情況,由他為莊師長介紹。”常茂身後站著一個穿長褂的中年人。
“草民見過莊師長!”章靈上前一步,行禮到。
“其實我們都是為太子服務的,部分彼此,章先生請坐!”莊智容雖然丘八一個,他也知道沈萬三的能量,所以不敢托大。
“莊師長打擾了!”章靈拿出一副地圖,擺在莊智容身邊的小桌上。
“地圖!”
“九州島地圖!”
“嗯!”對莊智容來說,行軍打仗,地圖最為關鍵。
“莊將軍,這是九州島地圖。小人在島上建築了三個大型港口,分別是福岡港、宮崎港、長崎港。佔據九州島的三個方向。同時,在島的北邊建立了八個營地,每個營地可以駐扎一個旅的兵力。並且每個營地五裡方圓列為禁區,任何人不得靠近。”章靈對著地圖指出各個位置。
“軍營建好了,糧草物資呢?”三軍未動,糧草先行,莊智容對糧草物資非常重視。
“根據東家指示,我已經在島上囤積了,兩萬人半年的糧食。”
“有軍營,有糧草,其他的我沒有什麽要求了!”莊智容看著他們兩個說到。
“莊師長沒要求了,那我提要求了。”常茂開口了。
“請講!”
“琉球和高麗,莊師長對這兩個地方不陌生吧!”常茂看著莊智容問道。
“知道!”
“太子殿下的終極目標是將日本,變成第二個琉球和高麗。”
“嗯!”莊智容應答的同時,臉色沉重。
“日本不比琉球和高麗,是一塊難啃的骨頭。所以采取的方法不跟高麗和琉球一樣。太子殿下準備以武力為後盾,步步為營的政策,慢慢地蠶食整個日本地區。在蠶食的過程中,必將會有惡戰,所以提前讓莊將軍駐兵九州島。”
“明白!”對莊智容來說,不怕打仗,就怕沒仗打。
“太子的計劃分為多步,第一步需要莊師長順利在九州島駐兵。”常茂說第一個計劃。
“章掌櫃,駐扎九州島,最有可能出問題的關節在哪裡?”
“莊師長,部隊將在福岡登陸。在整個福岡地區,已經沒有多少日本人了,差不多都被我清理出去了,所以不會有問題。唯一擔心的就是,六個旅前往營地的時候,會跟當地居民發生衝突。”
“為什麽?”
“日本老百姓不會鬧事,只是那些日本浪人武士,恐怕會無故生事。”
“日本浪人武士我見過,賊骨頭一個,只要你擺出強硬的姿態,他們就慫了。更重要的是,如果有衝突,也就是這批浪人武士,什麽時候解決他們都一樣。”常茂在高麗的時候,就見過漂洋過海來的日本浪人武士。
“我明白了,部隊就是部隊,如果萬事都講道理,那還要什麽部隊!”莊智容也不是信男善女,更不是好惹的人。
“第二個計劃,在莊師長完全控制九州島後,章靈將發動一次糧食危機。現在,日本需要三分之二的糧食進口,否則的話就會有大量的人餓死。”
“我怎麽做?”
“現在,日本的糧食都控制在我手中,價格也是由我定。在時間成熟後,我放出海難的消息,運輸糧食的船隻沉沒,必定引發糧食價格暴漲。但是,在九州島之中,糧食還是一往如舊,結果就是大量的老百姓移居至九州島。這個時候,就需要莊師長維持持續。”
“我明白!”
“第三個計劃,太子殿下早就勘察了,在日本有一個超級大銀礦,由我負責開采。九州島因糧食危機逃難而來的老百姓,就是我最好的礦工。”
“嗯!”
“第四個計劃,我們開采銀礦,必定引起幕府和天皇的不瞞,此時就需要部隊前來維護。到這個時候,我們就需要向太子匯報,由太子做出決斷。”
“一二三四,四步棋,我明白太子殿下要的是人口和銀子,我知道我該怎麽做,我會無條件配合你們。”莊智容明白了,自己雖然帶著部隊,其實只是一個配角而已,真正的主角應該是常茂。
“沒錯,太子殿下要的是銀子和人口。在東北已經遷移了兩百萬了,那裡即將變成一個大糧倉。另外,南洋的布局已經開始了,聽說那裡需要大量的書生,就跟琉球一樣。”常茂身後有姚廣孝在,能夠看得比其他人遠一些。
“我明白了,為什麽要派出六個旅的兵力去駐扎一個九州島。在你們的操作之下,日本的老百姓將源源不斷地來到九州島。軍事力量弱了,給不了他們安全感,他們不敢來。只有充分保證他們安全了,他們才會拋棄一切,跟高麗人一樣,背井離鄉。”莊智容明白了,天子殿下一再強調,要消除日本文化的意義了。
常茂下船回去了,章靈跟隨莊智容一起,前往九州島。
二月十二,經過十天的航行,船隊終於到達福岡港。
“傳令,部隊以旅部編制為單位整體依次下船,未輪到的在船上待命。下船後,部隊整修半個時辰,啟程前往自己部隊的營地!”莊智容在海上的時候,整理好六個旅駐扎的營地,一旦登陸就讓他們行軍至自營地,不會浪費一分鍾時間。
一個旅有三千多人,再加上武器彈藥,整體登陸是一件非常麻煩的申請事情。第一旅用了整整三個時辰,才完整地從船上下來,開始行軍。
二月十四。
三十多個時辰後,六個旅以及師部人員,全體下船完畢。
“報告,這是剛剛送來的軍報,僅僅三十個時辰,就發生了八起傷亡事件。”副師長馬安送來各旅部的報告。
“只要不是我們主動挑事的,殺無赦!”莊智容對那些報告,不屑一顧。
“我們的部隊,嚴格遵守紀律,他們開槍都是附和太子殿下制定的開槍標準。”
“那就是好,告訴那些旅長,我們是軍人,手裡拿的不是燒火棍。欺負到頭上的,盡管開槍。倘若,敢欺負老百姓,軍法從事!”莊智容明白,作為部隊,想要安穩駐扎,就不能有婦人之仁。
“是!”
二月二十日,各個旅部傳來消息,部隊安全抵達軍營,一切順利。
“章靈閣下,你們派部隊前來,是什麽意思?”莊智容在安排部隊的同時,章靈府上來一位不請之客。
“足利閣下,注意你的用詞。我只是一個商人,你的問題我無法回答,倘若可以我幫你,向轉駐扎九州島的將軍谘詢一下。”章靈跟莊智容一起到日本,只是他繼續北上,跟日本幕府和天皇等勢力見面。
“章靈閣下,將軍不是這個意思。我們的意思是,之前的交易還做算嗎?”足利義持身邊的一位開口解釋。
“這封是我東家給將軍的親筆信,將軍的疑惑都在信中解釋了。”章靈拿出沈萬三的信件遞給足利義持。
“哦!”
足利義持接過信件迫不及待地拆開,閱讀上面的內容。
“你們慢慢來,我外出一下!”
章靈居住的地方,當天足足有六波人前來。前來人員規模最大的要數由足利義持親自帶隊的幕府。六波人開口的第一句話,出奇地一致,都是質問九州島駐兵的事情。最後,由章靈拿出沈萬三的信件,統統擺平了。只是信件沒有署名 ,也沒有落款,因為其內容只是一張單子,上面記載著數量和價格。
當他們看來了信件之後,都不做逗留,匆忙地走了。因為,他們要回去籌錢,單子上出現了他們夢寐以求的軍火武器,至於九州島上的事情,被他們選擇性地遺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