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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傻妃禦夫有術》第一百一十九章 惡向膽邊生
  腦海中才一出現這種可能,翳嬋就怒不可遏。

  憤恨的目光,幽幽的盯了邢墨琂半晌,翳嬋黑沉著臉色,手下卻拿過錦被來,給邢墨琂結結實實的蓋上。

  已經有過的失誤,她決計不會犯第二次。

  轉過身,不願意看邢墨琂的樣子,翳嬋再一次伴著夜夜入夢的墨色身影入睡。

  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翳嬋這兩日派出去調查的宮人們已經陸續回來,竟然沒有一人打聽到邢墨琂透露出哪怕一點兒想立後的心思,一點兒都沒有。

  翳嬋深以為自己已經抓住事情的本質,因而心中的怒火愈發昌盛,那惡的苗頭,也暴露無遺。

  她手中把玩著趙太醫送來的兩瓶藥水,拿起屋中的茶壺,一滴一滴。盡數混了去。

  著了魔一樣,翳嬋心中想著既然你無情,休怪我無意,一邊講屋中所有能喝盡肚中的水都點上了藥水。

  這兩日不知為何,邢墨琂在用飯時竟然小心起來,翳嬋怕他察覺的什麽動作間也盡量的小心翼翼,卻沒想到縱然是如此,還有好幾次叫那邢墨琂躲了過去。

  如今已經過了月余,先前騙文景的借口,若是再沒有什麽動靜,怕也是不頂用了。

  更何況,有些事情,只有她懷上兒子,得了皇位才可能做,有些人,只有她大權在手,才可能得到。

  想起日日夜夜在腦海中徘徊不去的人影,翳嬋面上露出一個糾結的笑容來,心中即使歡心,又是惆悵。

  不久了,且等一等,用不了多久她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翳嬋如此想著,手中一抖,倒向茶壺裡的藥水就又多了兩滴,嘴角的笑意也越發詭異的兩分。

  這日,邢墨琂卻沒有馬上回雍明宮去,反而下了朝,直接去了往常議事的昭明殿。

  他坐在桌前沉吟片刻,對著李忠道,“李忠,去太醫院請楚之鶴過來,別叫被人知道!”

  李忠看了眼邢墨琂這幾日並不是很好的氣色,連忙應了,腳下不敢再停頓,避開眾人,一路往太醫院去了。

  不論后宮妃嬪的手腳伸的再怎麽長,這皇宮終究還是皇上的,邢墨琂自然有辦法避著眾人的耳目,將楚之鶴直接帶到了昭明殿,除了李忠和他,其他人一概不知。

  李忠小聲的問了句,就躬身領著楚之鶴進了殿內。

  楚之鶴倒有點兒瞧不得他這個做賊的樣子,堂堂男人,就應當行的正,走得直,縱然是回復皇上,恭敬之余又何須如此?
  可轉眼想起來李忠不過是個太監,實在算不得男人,且也沒學過儒道的正統,不過是個三教九流都算不上的人物,因而也打定主意,不跟他計較。

  不管李忠,楚之鶴卻是短短正正的抖了抖自己身上的長衫,才守著君臣之禮,略微弓著身子給邢墨琂行了禮。

  躬身間正好斂去了眉眼,隻留下當下文人正時興的兩片短須。

  邢墨琂見他來了,也有些懨懨的。

  這些時日不知為何,他總是比以往更容易疲乏些,處理政事或是端坐讀書,沒過多久就開始犯困了,一時間也不得正解。

  邢墨琂心中想著,或許是因為和翳嬋最近的情事太過頻繁了些,早年的時候,因為他體弱,有些氣虛,太醫院的太醫就私下叮囑過,不能耽於此事,偶爾為之,遵守倫常即可,若是頻繁了,對身體絕無益處。

  以往他倒也並不是眷戀此事的人,可這些日子不知為何,竟然時不時的,就是突然來了由頭。

  一次兩次還好,這十來次卻叫人不得不起疑。

  因而,他今日私下裡找了楚之鶴來,一是為了看看自己這經常疲乏的毛病,最好開個方子調理調理,二是讓他瞧瞧,自己這是不是中了什麽藥物所致。

  也是因為這個猜疑,他這兩日吃的用的都小心了許多。

  在宮中這許多年,這些有的沒的的手段他見的多了,有那嬪妃為了勾住皇上的心思用了不少亂七八糟的手段,甚至有的千方百計的尋了民間的偏方來用。

  想著邢墨琂的臉色驀地陰沉下來,像是這夏天突入起來的暴雨一樣,被一片黑漆漆的雲彩壓著,讓人快要喘不過氣來。

  別的皇上如何他是管不著的,但是不論是誰,若是讓他發現這樣的事情,他定是一分也不會放過!

  邢墨琂沉聲對著楚之鶴道,“平身,你且給朕看看,朕這幾日容易疲乏是什麽毛病,”想了想又接著道,“別學那些人,有什麽就直說,吞吞吐吐的叫人厭煩!”

  楚之鶴聞言看了邢墨琂一眼,似乎對這個曾經女婿的語氣並不是很滿意,眉頭輕輕的皺了皺,但到底沒多說,點點頭,不多言就找了地方給邢墨琂把起脈來。

  若不是有些本事,縱然與楚雲杳有些關系,也終究做不了太醫院院首這麽久。

  楚之鶴雖然為人古板,手中的醫術也是牢牢地按照祖宗傳下來的正途走的,對於那些所謂的偏方更是瞧不上眼,可他的本事就在於,雖然沒有專精的部分,但大大小小說的上的病,也能規規矩矩的治好。

  摸著邢墨琂的脈象,楚之鶴就皺起了眉頭。

  他平生最瞧不上那些不守儒道胡亂作為的人,如今就是皇上的面子也不給,當下就皺了眉頭埋怨的道,“皇上貴為一國之君,應當以身作則才對,平日那些事情,還是要少做些才行。”

  想起這兩日的傳言,楚之鶴又忍不住勸說道,“皇上也不是當年未經人事的了,自當注意自己的身體和影響……”

  他略微皺著眉頭,兩撇胡子落在一旁,衛道的夫子一樣就要喋喋不休起來。

  邢墨琂已經肯定了自己的猜想,不耐煩再聽楚之鶴磨嘰,想要把人呵斥走,又突的想起楚雲杳來,一時間雖然沒有動作,可面色確實更加沉了。

  李忠打量著他的臉色,知曉他的心意,趕緊喚了聲,“楚大人,皇上還有別的事兒呢!”

  李忠的聲音說的高又大,楚之鶴說話被突兀的打斷了,原本心中就不喜,見他聲音這樣大沒有絲毫禮貌可言,習慣性的就要說教回去,轉頭看見邢墨琂陰沉的臉色,才堪堪忍了下來,“皇上還有別的事兒?”

  照他來看,這皇上的身體分明半點兒問題沒有,這麽點兒氣虛的毛病,除了先天留下來的那麽些,剩下的都是近日太不知節製了些!
  邢墨琂知曉楚之鶴的德行,若是被他捉住了,甭管你是誰,他都得跟你好好地講上一通天地人倫四書五經,把人煩的要死又沒什麽法子,當下也就不願意多理會他,只是隱晦道,“除了這事兒,朕身上可有什麽別的不對的?”

  他懷疑自己著了誰的套,可這話沒有真憑實據又不好說,且說出去,他一個皇上竟然被后宮的女人算計了,實在有損英明。

  楚之鶴聽了之後胡子都要翹起來,“皇上可是不相信臣,確實是皇上這些時日太不知節製些,若是皇上能夠……”

  楚之鶴還要繼續說下去,邢墨琂煩不勝煩的瞪了他一眼,揮揮袖子轉身走了!

  李忠也不耐煩對上楚之鶴,吩咐身後的小太監把楚之鶴悄悄的送回去,才連忙跟在皇上身後,也走了。

  楚之鶴見皇上也是這般,心中直道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可在原地還沒待上多久,就被來時的那小太監恭恭敬敬的請了出去。

  伸手不打笑臉人,楚之鶴心中直搖頭,卻自矜君子正道的身份,不樂意為難一個太監,隻得頷首又回了太醫院去。

  邢墨琂除了昭明殿,直奔著雍明宮去了。

  才入店門,果然就見翳嬋自在的坐在桌旁,手裡罕見的拿起針線,似乎在繡著一見墨色外袍。

  宮中的一切都有定例,皇上的衣服,都是尚衣局中繡工頂好的秀女一點一點縫製的,因而他還沒穿過別人做的衣服。

  就是小時候,衣服也多是身邊的宮女做的,他那養尊處優的娘親向來也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倒是難得她有心。

  邢墨琂見翳嬋給自己縫製外袍,剛才在昭明殿被楚之鶴磨出來的火氣就下去了不少,見翳嬋繡的正出神,他特意沒有讓人通報,竟然就真的沒有發現他已經回來。

  因而就也想著那雙玉手中的活計看過去,料子定然是頂好的,花紋也是大氣磅礴的很,沒想到嬋妃嬋妃還有這樣的繡工,倒是個心靈手巧的。

  只是這顏色……邢墨琂看著那黑的像是濃厚墨汁一樣的顏色,他可不大喜歡。

  他平日裡除了黃袍,常穿的確實深紫色的外袍,穩重又華貴,最適合不過。

  這一身黑的像個烏鴉似的,不是他邢墨珩最愛的麽!他可一件沒穿過!

  心中突然略過一些影子,邢墨琂一時間卻也摸不到頭緒,隻開口問道,“愛妃這是在做什麽?”

  正在刺繡的翳嬋下了一跳,手中一抖,尖細鋒利的針頭就刺進了指尖,瞬間凝結出圓潤的一滴血珠來,又轉瞬湮沒在黑色的袍子中不見了蹤影。

  十指連心,翳嬋心中也跟著翳嬋,轉頭卻露出笑臉來,端著就放在身側的茶壺走過去,“皇上回來了?臣妾閑來無事隨手玩兒玩兒,沒想到入了神,倒是怠慢了陛下。”

  邢墨琂見她不說做衣服的事兒,想著定是要給自己一個驚喜,就也錯開話題,看著翳嬋手中的茶壺,眼裡閃過一絲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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