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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仆日記:惡魔少爺請安分》第37章:惡魔少爺回歸(加入書架咩)
  所以,路晗小狗仔很八卦地開始猜測:
  今天不見慕南那漂亮的少年,昨晚兩人孤男寡男呆在游泳館答案很明顯呀,這兩人之間一定發生了某些不可告人的,嘿嘿嘿嘿~
  教室裡,有英吉利的教師奇怪的發音,有少女少男們的喃喃唏噓,有淡淡複雜的香味,還有他指尖劃過手機屏幕的熹微摩挲聲。

  他在等,他在想。

  那小子身體壯得像頭牛,能打能抗,偶爾病一次卻是達到極端。鼻涕眼淚一把抓,眼眶通紅鼻子通紅,聲音還甕聲甕氣這樣邋裡邋遢的少年,現在怎麽樣了?

  手機屏幕仿佛感知到主人的心意,合適地一亮,顧煜澤挑眉,接通電話。

  “怎麽樣?”

  邊上玩電腦的路晗赫然發覺周遭的空氣在冷卻,凍得人汗毛倒豎,一轉頭,那裡坐了個冷氣森森的惡魔。

  ——————

  慕南歡歡喜喜地鑽出SE國際大廈,歡歡喜喜鑽進錢管家的車裡。

  歡歡喜喜地吞了感冒藥,擦了鼻涕眼淚,然後歡歡喜喜地開始各種打聽,從顧煜澤小時候的身高體重到現在的愛好特長,無一不八卦。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要想更了解顧煜澤,書面上的那些資料都是山寨貨,從這位從小照顧顧煜澤的胖管家身上才能挖掘出底細。

  錢管家到底是個精明人,總裁和慕南獨處這麽久,肯定達成了某些高度機密的協議。於是便事無巨細開始將自家少爺小時候的事兒,慕南也興致勃勃地聽著。

  於是,慕南知道了少爺兩歲光著身子遛鳥的事兒。

  於是,慕南知道了小少爺尿床的準確次數。

  錢管家剛說到自家少爺八歲的事兒,話還沒說開口,小車哐當一聲猛地踩下刹車,慕南一個沒留神,腦袋差點撞出個洞。

  “錢管家,怎麽了?撞到路人了?”

  “少——爺?”錢管家胖身子一哆嗦,他和慕南這趟行程本是私密,堅決不能讓少爺知道。否則以顧煜澤的脾氣,知道慕南和總裁有交集,恐怕.
  慕南順著錢管家的視線,瞥見車頭前穩穩停一輛黑色雅馬哈摩托,來人取下偷窺,目光如刀割在車窗上,割在慕南這張小俊臉上。

  顧煜澤的眼神冷峻鋒利,一張妖孽之極的臉龐寫滿冷酷。黑色雅馬哈摩托襯地他恍惚來自另一個黑暗的世界,仿佛一頭蟄伏在叢林深處的寂滅野獸,隨時隨地都會向慕南撲過來,張開鋒利爪牙將她撕地粉碎。

  顧煜澤怒了。

  背後是滾滾席卷的烏雲。

  局面一陣僵硬,慕南坐立不安,吸吸鼻子,偷偷問身邊的錢管家:“怎麽辦?這混蛋似乎又要發怒了。我不就偷偷見了他爸,至於跑來扔眼刀子?”

  錢管家務必熟悉少爺的脾氣,更熟悉少爺和總裁之間不可調和的矛盾。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顧煜澤卻從不願意和自己的父親相見。與其說是父子,不如說是留著同樣血液的陌生人。

  聖華的人們都知道,這對父子之間的矛盾。人們會說顧煜澤是SE的繼承人,但不會說他是顧少炎的兒子。即使是憎恨顧煜澤到極點的吳京成,也不敢當著他的面提顧少炎。

  顧煜澤的那種憎恨來自內心深處,來自逝者未安息的靈魂,無人敢觸碰。

  現在,慕南觸碰了。

  “小南啊,老錢我相信你,肯定能活下去。”錢管家抖抖身上的肥肉,白胖臉頰露出訕訕微笑,將車門打開,做了請的姿勢,“少爺和總裁之間,哎,一言難盡。”

  車門打開,路上是一頭惱怒的獅子在等待,車裡是笑眯眯請她下車的錢管家。

  慕南哪裡料到,自己和顧少炎的協議還沒發芽,尼瑪顧煜澤就把發芽的土壤都刨關了。看來這對父子之間,豈止一個隔了一座山,簡直隔了一條昆侖山脈!
  無奈的,在錢管家殷勤的目光裡,慕南硬著頭皮下了車。前腳剛落地,錢管家立馬發動引擎,車子一倒,轉個靈活的玩兒,蹭蹭蹭老鼠似逃離了命案現場。

  留下慕南孤零零攥了一張皺巴巴的衛生紙,無比辛酸地擦了擦鼻涕,硬著頭皮面對眼前這輛即將噴火的黑色雅馬哈摩托。

  顧煜澤的確是怒的。

  他惱怒慕南與顧少炎的見面,更惱怒於兩人長達兩小時的交談會面。毫不懷疑,這兩人之間一定達成了某些協議——關於他。

  那個男人,這種被欺騙、被戲弄的感覺,讓他極怒。

  他也同樣惱怒,他難得關心慕南的病情,愧疚於昨日將她帶到泳池跌了水,可這個重感冒的病人絲毫不領情,居然敢擅自和顧少炎會見!心頭那點因為慕南生出來的綠色生機,在今日徹底寂滅。

  原來這個少年,和其他人根本就是同一路的貨色!

  在如刀的、陌生的目光逼視下,饒是慕南這種臉皮當城牆的人,也不由地心頭一窒,呼吸不過來,從地底湧起一陣徹骨寒意鑽進心裡。

  她身形忍不住一晃,嘴唇抽搐一下吞吞口水,艱難地走到他身邊,仰頭悻悻道:“少爺,那啥有事好商量,動怒容易變老的。”

  顧煜澤居高臨下,低頭冷視。

  慕南下巴一陣痛,如同捕獲小野獸似,他兩隻手指鉗住她的下巴,逼迫她對上那雙濃濃黑暗的眸子。

  “慕南,很好。”

  說這話的時候,他俊朗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沒有誇讚,滿滿都是諷刺。慕南已經很久都沒有聽他稱呼自己的名字,更多的時候都是“奴隸”。

  慕南兩個字從他嘴裡出來,有種不寒而栗的錯覺,禁不住心虛。

  眼前的人,陌生地,讓人心悸。她更好奇,究竟這對父子之間的矛盾,深到何種地步?

  當她以為自己下巴快被鉗掉的時候,那人冷冷甩開手指,仿佛觸及到一個令人厭惡的事務。

  黑色摩托巨大的引擎聲劃破天際,轟隆隆如黑色的閃電衝往天際。

  慕南怔怔地站在原地,默默地用衛生紙擦了擦鼻涕。她看到了顧煜澤眼睛裡的厭棄,那是一雙沉寂的眼眸,毫無生氣。

  他厭棄她了,因為父子矛盾。

  慕南也理不清自己心頭的感受,心是一汪清冷的泉水,灑進了幾滴酸檸檬汁,那是種奇怪的清淡酸澀,讓她無所適從。

  ——————

  入夜,青空宅。

  張媽一邊小心翼翼收拾餐桌,一邊小心翼翼往樓上那邊瞄。

  今兒個少爺忒奇怪,回家時候整個人冷氣森森,毫無人氣。慕南則小心翼翼跟在少爺身後,兩人自始至終沒有言語交流。

  晚餐桌上,低調奢華的氛圍並沒有將兩人之間的冷氣消散。慕南乾癟癟站在餐桌邊,張張嘴,說不出話來。

  晚餐後還沒到半個時辰,張媽就看見慕南穿著黑白的訓練道服往健身房跑。張媽趕緊兒擱下餐盤,小碎步奔過去阻止:“小南,天都這麽黑了甭去練習武術了,你感冒還沒好,別亂折騰。”

  慕南腳步一頓急刹車,吸吸鼻子,捧著道服怏怏道:“張媽,這也由不得我。今天不小心把顧煜澤給得罪了,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宰了我做菜的菜譜,總得讓他先順口氣兒。”

  得罪顧煜澤的下場,她這個做奴隸的比誰都清楚。

  今夜不讓顧煜澤消消火,她以後煎炒烹炸什麽下場都有.慕南老爸諄諄教誨歷歷在目:【君子不吃眼前虧,偽君子更不能吃眼前虧】

  “這也不成,少爺這身手你不是不知道,發起狠來能把人的骨頭有機重組。小兩口吵架正常,別太過了。”張媽還要阻止,慕南靈活地一竄越過青草地,頭也不回奔向旁邊的精致建築。

  “張媽,你就放心吧,我命硬著呢。”

  命硬的慕小南童鞋懷揣著赴死的決心奔入健身訓練場,與某隻惡魔殊死搏鬥,打得難舍難分,涕泗橫流。

  最後月上中天,慕南揉著酸軟的胳膊回到自己房裡。

  出了一身汗,感冒的症狀奇跡般好了不少,連鼻涕也沒了,她小腦袋剛擱上軟綿綿的枕頭,睡意早如洪水席卷心頭。

  今日發生的所有事,都由她在夢裡消化罷。

  ————

  一個人縱容一個人,就好像在玻璃瓶裡注水,水滿了,一陣不經意的妖風吹呀吹,玻璃瓶碎成渣渣,水撒了一地,再沒有縱容。

  夏日涼風習習,慕南擦一把薄汗,揉揉酸疼的胳膊往回頭,這兩天顧煜澤抽風抽得厲害,變本加厲折騰人。

  半夜裡發號施令,要求一杯三裡外西餐店的冰鎮水。

  上學專挑幾條偏僻小路走,偶爾遇見惡流氓,慕南捋起袖子上,他冷眼旁觀。

  嚴格限制兩人的距離范圍,三米之內不得靠近。

  書房裡各種英語企業文件隨手扔給慕南,禁止一個翻譯錯誤,搞得慕南英語水平突飛猛進。

  言語上的毒舌變少了,可出口的每一句都是劇毒,好在慕南百毒不侵,全當成毒料從腦子裡處理掉。

  在健身場訓練更是變本加厲,普通的身手訓練,偏偏某惡魔招招毒辣。

  錢管家偶爾前來探望,皆是長籲短歎,看慕南的眼神更加崇敬而憐惜。一來感歎,少爺這也太過分了點,根本不把慕南這小小少年當人看。

  二來欽佩慕南的頑強,在這種隨時隨地的壓迫之下,居然還活得瀟灑自由,仿佛那些故意的摧殘都是小玩笑。

  慕南倒不覺得委屈,反倒樂滋滋地接受。

  惡魔嘛,如果善良了,那豈不是變異物種。她倒希望顧煜澤能繼續保持這樣的狀態,別一天到晚念叨她和江城哥的關系,也別一天到晚想扒她的泳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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