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有著一個小小的暗洞,裡面有幾絲潮濕的空氣傳來,證明著裡面是有著一個巨大的地道。
這時候,九莯也終於想明白了,定定的看著鳳芊羽,才輕飄飄的說道。
“不讓。”
鳳芊羽一咬牙,看著那雙男女莫辨舉世無比的臉,咬牙切齒的問。
“為什麽。”
“我生來的天命,便是不可能讓任何人通過這裡?”
九莯說得肯定加絕對,一直聽著的衍也有些著急的插話過來了。
“九莯,你知道現在是什麽情況嗎,我都已經在山洞裡關押了近六年了,而小葉子也快魔障了,差一點就將華洲城給毀了,你現在還在糾結什麽天命不天命,天命就是如果不是剛剛小葉子把你喚醒了,我們可能早就死得透透的了。”
九莯轉了轉眼睛,銀白色透明的眼睛看了一下衍,才定定的說道:“衍,你被關押六年,純屬你自找,你的天命就不讓你出這方天地,你出了,這便是你的懲罰,但是我不一樣,我誓死要守在這裡。”
幾句話戳破了衍,他急得得枝葉亂顫,差點手舞足蹈了。
“你怎麽這麽死腦筋呢,你看小葉子使命已經完成了,變成了一滴能量,如果再不注入到下一任繼承人的身上,恐怕就會消失在這世上,我們別說是存活了,再過一段時間魔樹繼續生長,華洲城大亂,我們怎麽辦!!!”
哦~~~~~原來如此,鳳芊羽抱著臂,看著兩人的表演。
衍在著急的解釋,一直沉默盤腿的九莯有些挑易的看了一眼鳳芊羽。
“你所說的人,便是她?”
唰唰唰,幾道身影落在了她身上,幾乎快要盯成了一個窟窿。
鳳芊羽是毫不在意這些目光了,她抬了抬下巴,指著那坨淡白色的光暈。
“這又是什麽鬼東西。”
東西兩字還未說完,眼前一閃過銀白色的光亮。
嘴巴不受控制的大大張開了,一個冰涼溫潤的東西咕咚一下子融進了她的喉嚨裡,直接吊在了胃裡。
甚至鳳芊羽還覺得那處溫潤的小圓球,在胃裡的丹田處停留了一會兒,最後糾結在了丹田處,然後不動了
不動了?
她的身體裡憑白無故多了一坨淡白色的能量光暈,然後就在她的身體裡安營扎寨了?
鳳芊羽一是感覺到不可思議,二是趕緊揪著衍的荷花頭,惡狠狠的說道:“小葉子到了我胃裡?你們是不是準備殺人滅口啊?衍,你就是這樣對你的恩人的!!!”
突然,胃裡一陣痙攣,差點將鳳芊羽的肚子給撞開了。
衍的荷花臉也有些不好看了,後退了幾步,嗖嗖嗖給千手觀音枝給收了回來,縮回了九莯的身後,有些不好意思了。
倒是九莯從半空裡飄落了下來,悠悠然的走到了她跟前,隨手一指,就慢悠悠的收了回去。
鳳芊羽在一腳踏進昏暗的黑甜鄉裡,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衍,那目光恨不得咬了他的肉一樣。
衍縮了縮荷花頭,趕緊做小伏低狀。
廢棄的宅院裡,九莯看著腳下躺在地上的鳳芊羽,指使著衍將鳳芊羽抬到了那棵巨樹的根下。
巨樹渾身浴滿了數不清的黑霧纏繞,看見了九莯很是忌憚不已,但是九莯仿佛不在意一般。
看了一眼鳳芊羽的面容,記在了心裡,隨後咬破了指尖。
只見一滴鮮紅的血滴,慢慢的凝聚著。
在一旁的龍澤,一直縮在了狗圓子的身上。
此時,狗圓子哼嘰了幾聲,旁邊的龍澤拍了拍它的狗頭。
“你消停會兒,這個九莯不簡單,它現在是在將小葉子認主,你可千萬打打岔,那是對鳳芊羽有好處的東西。”
狗圓子翻了個白眼,趴在了地上,沒有吱聲。
紅色的血滴,終於盈潤到了一個程度,九莯快速的結印,然後將那絲血液滴入了鳳芊羽的額頭。
白潤的光澤一閃,就融入了眉心的地方。
驀然,睡夢裡的鳳芊羽覺得胸膛的地方,不再那麽疼痛了,仿佛暖融融的,帶著一絲滿足昏迷了過去。
整座巨樹所在的空間裡,因著小葉子,那方黑色池水的消失,仿佛少了幾分煞氣。
魔樹本來性情怪戾,現在失去了煞氣死氣的供應,慢慢的露出了淡淡的青色。
九莯輕輕的撇了一眼,又回到了破舊池水的地方,留下了昏迷的鳳芊羽一行人獨自在院落裡。
次日,清靜幽暗的小院子,鳳芊羽揉著疼痛異常的額頭,醒了過來,趕緊將龍澤召喚了過來,指喚著衍那朵盛世白花,算是指望不上了。
“昨天怎麽回事,我記得那坨白潤的圓東西,進了我的胃裡,然後就消失不見了?”
龍澤看著她胸口的位置,還隱隱有著淡淡的白光流露出來,錯過目光,然後盯著鳳芊羽眉間的一朵妖嬈如火的印記說道。
“比著那坨白珠,你還是關心一下你額間的火焰印記吧。”
火焰印記?
鳳芊羽趕緊穿著一身白色裡衣,去拿了一面銅鏡過來。
銅鏡昏暗,可是也能看見那鏡子裡面的少女臉色雖然蒼白,倒是肌膚如雪,緊致如嬰兒一般,只是那額間的地方,有三縷火焰一般的印痕。
這.是什麽意思。
她看向龍澤,龍澤也是搖了搖尾巴表示不知道。
鳳芊羽一頭霧水,小院子的門被敲響了。
“鳳姑娘,我是簡華,你醒了嗎?”
開了門,只見簡華站在外面,一身雅青色的長衫穿著,頭髮也留長了不少,顯出了幾家古代公子的模樣。
“什麽事?”
簡華是二十一世紀穿越過來的人,本來就對著鳳芊羽這身衣服沒什麽稀奇的,簡單扼要的說道:“這幾日你讓我找的那大片宅院的主人,我現在找個八九不離十了。”
一提買廢宅子,鳳芊羽的精神提了起來,點點頭讓簡華繼續說下去。
“這些廢宅的主人都如何?”
向裡面走去,鳳芊羽眼角掃過了幾抹淡青色,粉色,不在意的去了廳裡。
上面涼茶一杯,簡華不在意的喝了下去,抹了一下嘴巴就準備說起宅子的事情。
可是一抬頭,看著窗邊那單薄的素白身影,長發披肩未曾挽起,還有幾分蒼白,眉目尖又帶著一點火焰印記,倒是前幾天未曾見過的。
他咳了一聲,整理了思緒,才開口。
“鳳姑娘,這些人有一部分還在華洲城,遷到了南街去了,還有一部分早已經變為了廢棄的屋子,在天齊國規定房屋廢棄五年以上,便可以任由買賣了。”
“那豈不是正好。”
從窗口,還可以看到遠處廢宅的黑氣在漸漸盤旋,這些黑氣旁人看不見,鳳芊羽卻是看得清楚。
“需要多少銀兩?”
簡華粗略的算了一下,然後報給了鳳芊羽一個數目。
鳳芊羽盤算了一下手裡的銀兩,居然堪堪夠了,還多了一小半。
轉身去了廂房,從包裹裡面拿出了一遝銀票,直接放在了簡華的面前。
“呶,這是十五萬兩的銀票,將那一片能買的房屋,全部都給買下來。”
桌子是烏沉木的,上面的銀票被鳳芊羽隨意的放在了那裡,風一吹甚至還有些銀票差點吹走了。
簡華低頭拿了過去,低頭說道。
“我這就去。”
轉身準備離開小院,他還是轉過身體,目光帶著萬分的複雜。
“你不怕我拿著這些銀票私逃了?”
十五萬兩銀票,在天齊國也是一筆不少的金額,如果折算到了二十一世紀的話,那可是有著幾百萬的錢財。
鳳芊羽居然就這麽簡單的給他了,不帶一丁點的猶豫,拖泥帶水。
簡華更深信了還在養傷的薛意,這果然是個高深莫測的女人。
鳳芊羽哧笑了一聲,有些好笑的看著簡華。
“那,你會私逃?”
簡華搖了搖頭,肯定的說道。
“我要是攜款潛逃了,才是蠢。”
說完,頭也不回的出了小院子,商談著買賣合同的事情。
誰會放著這棵未來的金主不要,而只看清楚 這一丁點的利益呢,更何況鳳芊羽還與他是同一個世界的人,更添了幾分信任。
這廂裡,鳳芊羽盤著腿坐在了軟榻上,好笑著想著簡華不可思議的目光。
他也是好笑,居然問出了那般不經大腦的話。
潛逃?
如果簡華逃了,不估且說這小院旁邊就住著重傷未愈的薛意,她還有狗圓子這一助手呢,只要嗅著簡華的氣息,那他就跑到天涯海角,自己也能慢慢的找回來的。
房子的事情解決了,鳳芊羽就如同軟骨蝦一樣,躺在了榻上盯著房梁看著。
越看越覺得鼻腔有些重,她一摸,粘糊一片,一驚之下坐了起來。
“靠,鼻子居然流血了?”
一把將正在補覺的龍澤抓了過來,怒問道。
“我身上到底是什麽古怪,怎麽會鼻腔出血了?”
龍澤看了一眼鳳芊羽,臉色紅潤了,比著早上蒼白紙片人要耐看多了。
“鼻腔流血,自然是你大補之下,過猶不及嘍。”
過猶不及,鳳芊羽看著摸著自己的胸口,難道那隻小葉子已經化為了虛無,成了白珠,然後再在她的丹田旁邊生根發芽了?
額頭的地方,灼熱發燙,可是胸口的白珠又極力壓製。
一不留神下,鼻腔又噴湧出了大量的血跡,差點給白色的衣裡給染濕 ,趕緊讓龍澤去拿點帕子過來,這血還止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