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也是了？”柳沛春也斜了一眼南宮路，滿眼的嫌棄，這個時候從另一邊調查劉春林以前的熟人的葉紫煙也跟著過來了。

  她大喘著粗氣，“我終於算是趕上了，不然讓我一身女兒裝怎麽進這青樓？”

  “先別說這些，你調查到了什麽？找到人了嗎？”莫施施急忙問道。

  “我找到三個人和他是從小就在一個書院的，其中一個因為後來學藝去了，所以未曾見過他這個人。還有一人，因為不想入仕途，所以去了外地做買賣，剩下的就只剩下一個和他很相似的，叫做方志揚，是個生徒，雖然沒見過劉春林，知道的一切也都是聽說。”

  “這也不奇怪啊！”柳沛春接過話茬。

  “哦？為什麽？”莫施施因為對於科舉之類的事情不是很清楚，於是詢問道。

  柳沛春清了清嗓子，開始講了起來。“生徒是私塾或者正規學堂舉薦，送往帝都進行考試的人，而劉春林已經是舉人了，不用經過學堂，先經過當地的考試，及第後，然後再送往帝都進行考試。所以彼此沒有見過上很有可能的。”

  “哦，原來如此。”莫施施恍然大悟，作為一個生活在只有高考的國家裡，她對這些不是很了解。

  “而且據說在一年前，這個人變得挺奇怪的，一般來說，都是準備要考試的，盡管他有一個做太傅的叔叔，但是並不能借力，他應該抓住自己身邊的同學朋友才是，但是他這個人竟然離群索居，並不和這些人接觸，真的算是奇怪的了。”

  “難不成他就是一個性格孤僻的人？”南宮路問道，他也見過自己的師傅說的一些人，比如自己的師叔，就沉浸在煉藥師的世界裡，什麽都不願意理會。

  “但是，他以前不是這樣的，以前的他能組織詩會，呼朋喚友，但是現在卻變得時常和一些酒肉朋友聚在一起，很是反常！”葉紫煙有些疑惑的說道，接著她看了一眼那邊的會客廳，對莫施施說道。

  “我已經找花老板安排了，一會你們都去見見這個方志揚吧！”

  這個方志揚給人的感覺就是四平八穩，連說話也是慢條斯理的。

  “對了，你對這個劉春林有什麽印象？”莫施施問道。

  話剛說完，方志揚的的眼裡就閃過一絲不屑，“現在他人不在這裡，其實有些話不應該說，但是我是個正直的人，有些話是不吐不快。”說罷氣憤的吐了口氣，接著說道，“他就是一個兩面三刀的偽君子。”

  “先前他有經天緯地之才，在考試中一鳴驚人，我們都很敬佩他，但是後來卻發現，他整個人就像是變了一樣，粗俗無禮，而且身上還帶著市井小民的氣息，一點都不像是鴻儒之士，所以，我是十分看不起他的。”

  莫施施看著他，意味深長的點點頭，隨後讓他回去了，但是也隨即讓人去查他昨日的行蹤！

  “我現在需要有人去劉春林當時考試的地方看一看，是不是有人在那裡出過事故，那個人是不是書生？和劉春林是不是很像？順便將這個假貨的身份搞清楚，不管他到底是誰，都要弄得清清楚楚。好在他就是附近的人，這樣來回也不是很遠。”

  “好，這次我親自走一趟！”柳沛春說完就動身去了當時劉春林參與鄉裡考試的地方。

  “這個人明顯不是劉春林，因為在這燒焦的假臉皮之下，就是一張陌生的臉，連骨骼都是不一樣的、但是真正的劉春林到底去了哪裡？”莫施施怔怔的說。

  “不會還有什麽人命案子吧！我們已經從劉景華到了劉春林，難道還有？”南宮路問道，很顯然是不敢相信。

  ……

  他們坐在花滿樓的上面的會客廳裡，一邊喝茶一邊等著匯報。

  “紫煙，我想了想，你還是得出去跑一趟，你的路子廣，幫我看看附近的雜技班的班主或者是個人雜技表演的，那個人個子應該要小很多，頭大約到正常人的肩膀處，有沒有帶著鳥或者是什麽特別的小動物，他們喜歡那些閃亮的東西，配合著在劉春林房間見到的那些羽毛，所以，我想這個假的劉春林定然和那個小偷會有些關聯。我一直都在這樣想，但是……”

  “你為什麽推翻了你的想法？難道就是因為他們丟失的不是那些亮晶晶的小東西？”南宮路問道。

  “因為，後來我們不是知道了那些被偷的人都在劉春林的院子裡待過，但是，有一方面的原因，如果是鳥類，他們會更加輕盈，而不會還需要去清掃屋子的房梁。”

  “小偷的體型比鳥大？”

  “是，而且，這應該是一種類似於人的小東西，只是長得比較小吧！而且，若是沒有猜錯，清掃房梁的目的就是怕人看出他的手段是什麽，因為他知道如果看出來，人們就會知道他是誰，偷竊者並不難找，一定就在這周圍，或者就是劉春林對面的人，而且他住的地方和這家客棧的後院很近，這個小偷可能就是這個客棧的人，或者說是附近的人，而且，他的內應，應該就是那個書童。再問一問他，應該就能找到。”

  “你是說那個人就是小書童的班主？”

  莫施施點點頭，“應該差不了多少，他應該就是一個耍把戲的人，他帶著一個人猿，猿和猴子很像個，但是體型稍大，也很有力氣，更加聰明，這隻應該是小的，白天他應該就是帶著自己的雜耍班子賣藝，晚上還有別的工作，那就是在劉春林約了三五好友在這裡喝酒或者是作詩，這也就給這個小偷一個契機。但是因為猿猴還不是人，所以有的失竊的東西根本不值錢。”

  “而那個小書童作為內應，但是他可能也不知情，因為他本來就是個憨厚老實的人，最聽自己班主的話，也就不會懷疑，當然，我在懷疑這個假的劉春林是不是和這個班主有關系！”

  到了第二天，莫施施再次到了刑部的大牢裡，因為據小廝來報，那個小偷給抓住了。

  “這個小賊就在那個客棧附近的一個小巷子裡耍把戲，真的帶著一個小猴子，而且他的身高不高，是個侏儒，在他身邊圍著一群看戲的人，還真的是那個小書童的班主！您真的是料事如神！”

  莫施施看著帶到自己眼前的這個人。這是一個身材矮小，樣貌猥瑣，唇邊來留著兩綹小胡須的中年人，人們都叫他候大，他本來就姓候，加上又是一個耍猴的，於是就有了這個諢名。

  其實他手邊的那個猿猴不但是個幼崽，其實還是一隻靈獸，當然大小就是和尋常的成年猴子一般大，它看著眼前那麽多人，身子在不停的打著哆嗦。

  莫施施湊近它，它驚恐的向後躲，後來還是被莫施施手裡拿著的一個小靈果吸引過來，接近了莫施施。莫施施看著它的身上還有新鮮的傷口，輕輕撥開它的皮毛，有很多沉積的鞭痕。

  莫施施知道很多雜耍演員都是靠自己的鞭子來訓練那些靈獸，但是看到這樣的情景還是讓她惱怒哦異常，這些動物本來就沒任何的錯誤，憑什麽要被打！

  “你就是利用它來偷東西吧？還通過你的鞭子來教訓它，是嗎？”莫施施冷冷的質問道、

  “大人，冤枉啊！”候大忙不迭的叫了起來。

  “冤不冤枉，看你身上的或者是家裡搜出來的東西就知道了，候大，你出手這些東西的下家也找好了吧，就是癩頭三，他說你可是在一年之前就和他搭上線了，而且每次出手的東西還都不差！”柳沛春冷颼颼的接了一口。

  她的下屬自然有負責帝都治安的，這些地痞流氓無賴，她也算是知道個八九不離十。

  莫施施聽到這個名字不禁一笑，不是候大就是癩頭三，這名字可真的是中國最古老的諢名了，真難聽！
  候大聽到癩頭三的名字，立刻就不敢吱聲了。

  “大人饒命！”他喊道，“小人，小人只是想混口飯吃，也沒偷什麽東西，就是一些小物件。”

  “有人指示你嗎？”柳沛春接著問道，“為何你開始從一年前才搭上了癩頭三，難道是有人指了一條發財的路給你，還是說你找到了合謀的人。”

  “沒有，小人就是一年前才想到了這個法子，只是湊巧罷了！”候大畏畏縮縮的說道，眼睛不自覺地拋向什麽地方。

  “大膽候大，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要不想讓你嘗嘗軍棍的厲害？”莫施施不耐煩的說道，語氣像是帶著刀子一樣，將他的希望砍殺的消失殆盡。

  候大立刻就跳了起來，他被抓住的罪名不過是偷盜，最後大不了就是挨一頓板子，然後在大牢裡住個一年半載的，可是要是被經過那些軍爺的軍棍打下去，那自己怎麽也得半死了。

  “大人，且慢，我什麽都招，但是小人事先聲明，這一切可都是那個姓劉的主意，我就是個配合著發點小財的。而且就是他給我指了這一條發財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