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亦安一雙墨色的眼落在她身上,隻覺得她的道謝太過於生疏,讓他覺得有些氣惱。“沒什麽,你不是說過嗎?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嗎?”禦亦安說完就轉身離開。
周安之不知道禦亦安發什麽瘋,卻知道他此時的心情不是很好,也沒說話就在禦亦安身後跟著他離開。走出去周安之才知道那溫泉原來就是二皇子府的一個世外桃源啊!自己住了那麽多天竟然都不知道,“那溫泉通往外面的河,溫泉的四壁用了特殊的材料,可養身解毒。”禦亦安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麽,邊走邊解釋道。
“這麽好,二皇子府果然是好地方啊。”周安之歎著氣,打趣的說道。“喜歡就嫁給本皇子,就都是你的了。”禦亦安眉梢一挑,笑著說。
周安之噗的一聲笑了出來,“二皇子別嚇安之了,就你那個楊側妃跟個母老虎一樣,誰嫁給你還不要被煩死。”禦亦安瞧著周安之一臉嫌棄的樣子,嘴角掛著一絲邪笑。
“用完早膳再離開吧。”禦亦安不接的她的話茬,看著天色見亮,回頭對著周安之道。
周安之摸了摸肚子,是感覺有些餓,二皇子府的膳食自然是要比周府的好,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下來。禦亦安帶著周安之逛了一圈花園,直到雲起說早膳準備好了才走向大廳。
“你教我武功吧。”周安之踢著路上的石子,對著身旁的禦亦安道。“不是學醫了嗎?還學武功做什麽。”禦亦安看著情緒突然低落的周安之,笑著問。
“我討厭被別人束縛,無助無力的感覺。”周安之看了看自己的肩膀,隱約還有著遲鈍的痛意,上一世死在愚蠢裡,她可不想這一世死在無助裡。
“好。”禦亦安看著她堅定的目光,笑了笑並沒有多說什麽。
“武功我也可以教安之,二哥每天這麽忙就別麻煩二哥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周安之不用想都知道是誰。只見禦亦軒身著大紅衣袍,瀟灑的打著扇子從門外走了進來。
“我說八皇子,您大冬天的那個扇子不嫌冷啊?”周安之幾日都不見禦亦軒,如今見到了就忍不住的取笑他。
禦亦軒斜楞了她一眼,氣的一句話都不說。
“師兄教師妹是人之常情,沒什麽忙不忙的。”禦亦安淡淡的說,坐在桌子邊慢慢的吃著飯。
周安之也不講話,本來就餓了,難得兩兄弟吵來吵去,她才懶得管呢。
雲起看見八皇子來,就示意婢女又拿來一雙碗筷。自禦亦軒上了桌子,桌上的菜就被風卷殘雲般消失著。“小爺的時間多,就不勞煩二哥了。”禦亦軒塞了滿嘴的菜,還不忘嘟囔著。
“八弟,最近南方的水災父皇正在愁沒人願意去。”禦亦安緩緩道。
“二哥,我突然發現你府上的廚師廚藝越發越厲害了。”禦亦軒露出大白牙,毫不掩飾的誇獎到。
周安之忍俊不禁,想著這麽多年禦亦軒就這樣在禦亦安的各種打壓下能成現在這個樣子也算是不錯了吧。
禦亦軒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放下碗筷看著周安之,“安之你的傷怎麽樣了?大早上怎麽會在二哥的府上?”
周安之站了起來擦擦嘴,“我的傷沒事,吃飽了,我先回去了。”說著,就逃跑一樣的離開大廳,除了大廳就禦起輕功飛往周府。
剛到梅院,就見絨絨連跑帶顛的衝著這邊來,“姑娘,你昨晚去哪裡了?嚇死奴婢了,奴婢以為你又被壞人抓走了。”,絨絨拽著周安之的手,嘟囔著。
“我昨晚有點事,鶯歌在我身邊我也不會出事的。”周安之說著就往房間走去。
“早膳都準備好了。”絨絨跟著周安之說著,似乎心情十分好。“我吃過了,你們吃吧。”
連早膳都吃過了,莫不是在主子那裡,也不知道主子什麽時候打算把姑娘娶回八皇子府。“對了,姑娘,二少爺已經來了兩次了,第一次你在睡覺,第二次就是今早。”
“他有說什麽事嗎?”周安之回頭看著一臉笑容的絨絨,怎麽看怎麽像戀愛中的女孩子呢。
“他說他和方夫人都十分擔心姑娘,所以來看看姑娘。”絨絨將周海閣的原話告訴周安之,當然並沒有告訴她周海閣帶她出去玩的事情,這可是她們的秘密。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我要去睡覺。”周安之揮揮手,往屋內走去,她現在可不想想那麽多,真是身心疲憊的,她要去好好睡一覺來補充一下睡眠。
絨絨應了一聲,就下去了。
“母親,”粉衣女子嬌聲的趴在一個婦女身上抽泣著,梨花帶雨的樣子十分惹人憐愛。“若素,母親凡事不能衝動。”喬韻心疼的摸了摸周若素的頭髮,歎了口氣,輕言。
“那個賤人為什麽還不死?佳兒死了我就又少了一個衷心的人。這樣的日子什麽時候才能結束?我周若素才不要天天活在她周安之的身影下。”周若素握著拳頭憤恨的說道,眼裡的全是滿滿的嫉妒與不甘。
一聲脆響,“我告訴你過什麽?周安之自從醒來之後就變了一個人。萬事都要小心,葬送了佳兒。現在多少人懷疑你?”喬韻看著自家女兒這幅不爭氣的樣子,怎麽成事?
周若素愣愣的看著母親,不敢相信母親竟然打她。
都是周安之那個賤人,不是她在,她就不會活在她的陰影下做周府的一個次女,所有人看到的都是周家嫡女周安之而不是她周若素,即使她再優秀。所有的寵愛都在周安之身上,為什麽同樣是周家女兒,她就不可以?
周若素把這一切都歸結到了周安之的身上,心裡越想越生氣,恨不得一刀殺了周安之。
“若素,聽母親的話。先安靜一段時間,母親回幫著你的。”喬韻握住她攥緊的拳頭,輕聲說道,聲音裡盡是凶狠。
周若素隻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疼,哭著點點頭。
二皇子府。
“禦亦航可是到漠北了?”禦亦安站在窗前,淡淡的問道,深邃的眼眸讓人看不出情緒。
金黑衣袍在空中劃出美麗的弧線,優雅的坐在案前。
“今早到達漠北。”雲起將暗子報來的信條放在桌子上。禦亦安拿起桌上的信條看了看,抿唇未語。
“主子,若是五皇子漠北一戰成名,那對主子你?”雲起有些擔憂,畢竟爭儲之位步步艱難,一步錯,步步錯。“應該是他擔心才是。”禦亦安嘴角揚起一絲笑,隨意的說道。
“那主子,您對周安之…?”雲起看著禦亦安含笑的側臉,小心翼翼的問道,口氣略有疑問。“你話太多了。”禦亦安將信條放在炭火裡,眼看著信紙慢慢變成灰燼,才冷冷的道,
雲起一個冷顫,襟了聲,恭敬的站在一邊不敢說話。可心裡卻隱隱約約明白主子對周小姐並不一般,他回在主子臉上看見發自內心的笑容,不似往日的冰冷,不似往日的冷淡。
周安之醒來已經快接近午時了。陽光透過窗戶灑落到地上,顯得格外溫馨。周安之望著塌頂出神。雖是渴望平靜如水的生活,可現實卻告訴自己有些事不得不面對。
揉了揉眼睛,穿戴好後,走出了房間,“姑娘醒了,奴婢備了午膳。”絨絨甜美的聲音響起嘴邊還是可愛的笑容。周安之看著絨絨似乎無時無刻都是開心的樣子,這像純真的笑,溫暖的想讓她守護。伸手接住一篇雪花,微涼的觸覺瞬間化成了水滴。
“走吧,隨我去二嬸那裡瞧瞧。”不知為什麽,今日的傷口似乎沒有那麽痛了。應該是那溫泉療傷吧!周安之絲毫不曉得自己是被禦亦安換的藥,不然早都暴跳如雷了吧!
絨絨一聽得去周海閣那裡,大眼睛閃亮亮的發著光,自然高興得很,立馬跟著周安之走了。
“二嬸繡花可是秀的不膩,日日也不嫌無聊。”周安之撒嬌的走到方止蓉身邊,自然的抱住她的胳膊。方止蓉放下手裡的針線,點了點她的小鼻頭“你個小丫頭就會調皮,這不是老祖宗的七十大壽快要到了嗎?我想著人老了,沒什麽喜歡的,不想太庸俗。就親自繡副東西送給她。”
方止蓉連說話都是笑意,周安之瞧著她一身白色的衣衫,十分樸素但穿在她身上卻卻是素淨溫雅的,無時無刻眼裡都溢滿了溫柔。有時的她總會羨慕周海閣有一個這樣的母親,有一個疼他愛他去骨的人。
說到老祖宗七十大壽,周安之啞然,竟將這件事忘記了。
周安之笑了笑,看著她,“二嬸可是辛苦了,要珍惜自己的身體。”“二嬸沒事,前幾日聽說你受傷了,我叫海閣去了梅院幾次也不見你人影,好沒好些?”想到受傷,方止蓉扯過周安之得手,一臉擔憂的問道。
“我已經好多啦,二弟他不在這裡嗎?”周安之向著別處望了望,卻不見周海閣的身影,若是往日她來了,一定看見母子二人膩歪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