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黑衣人,依舊是喑啞著嗓子剛硬的身材卻比剛才那個壯士許多,若是抹殺也是極其不易的。“明日?你們已經見不到明日的太陽了。”黑衣人手中提著大刀,完全不似後面跟著的死士,凶狠的看著禦亦安。
周安之此時已經知道兩波刺殺都是衝著禦亦安來的,至於來人麽,除了京城堂堂的五皇子怕是沒有人舍得這麽大的手筆對付一個皇子吧。
前世今生,怕是我們都躲不過敵對的命運。
禦亦航,高羽,過了今日,我要你們接受我無盡的怒火。
周安之望向鶯歌,絨絨和小桃沒有武功,無論如何她也是要保護住的,絨絨已經受傷,不能讓她們再有一點點差池。
對於禦亦安,她相信他可以。
見鶯歌點點頭,才展開瞬步瞬移到最邊上的幾個黑衣人身邊,雙手合並在胸前,五根玉骨針在敵人沒有防備時再次飛射而出,泛著淡淡的血紅光芒,煞是驚人。
血紅光芒和熒光相糾纏,發出耀眼的光芒,五個黑衣人瞬間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倒在地上,眼裡還有著不可置信。
抽回銀絲,從腰間拔出兩把及短的匕首,瞬步閃到黑衣人身邊低下身子,一腳狠狠的踹像奔來的一個黑衣人的腦袋,一把匕首輕觸地另一把直直射向男人的下顎,匕首從下顎直穿腦顱而出,手下一用力,周安之騰躍而起握住飛出的匕首,男人的腦漿從腦袋裡噴湧出來,周安之不等另一個黑衣人反應,玉骨針順手而出,毫無防備的射進男人的眉心。
而另一邊的禦亦安和雲起分頭行動,禦亦安一襲白色長袍在空中劃出優雅的弧線,就連打架都是讓人有著心上的魅力,瞬步移到一個黑衣人身後,骨節分明的大手伸出內力順著指尖流出,形成長長的劍氣,劍氣成劍,彈指之間輕劃向黑衣人,腰間而折,向後退了兩步,躲過噴湧而出的鮮血。旋身踩住黑衣人飛出去的上半身,手轉動方向衝著提著大刀衝上來的壯碩男人直直劈了過去,只見那男人的身上出現一絲血印,汩汩的流著血,男人卻沒有眨一下眼睛,衝上來的步伐有一絲停頓又立刻氣勢洶洶的衝過來,禦亦安的眸子變得幽深起來,不顧他,直直的衝著小雜碎殺了過去。
壯碩的男人沒有辦法解決,便就在最後,雖然厲害,卻是笨拙的很,躲開他的攻擊殺掉那些人還是不成問題的,禦亦安迅速的穿越在黑衣人之中,鮮血四射在漆黑的夜裡開出絢爛的花朵。
“小姐,小心。”身後傳來小桃的尖叫聲,緊接著就是身上被一個溫暖的身子貼住,周安之顫抖著身子轉過頭去,不敢相信背上流下的粘稠血跡。
“小桃,你沒事吧?”周安之顫抖著手拿出藥丸快速的塞進她的嘴裡,將她慢慢的放在懷裡。鶯歌提劍殺了過來,擋住靠過來的死士。
“小姐,小桃沒事,今生能為小姐而死,是小桃的榮幸。”小桃嘴角流出鮮紅的血液,眼神一眨不眨的看著周安之,安慰著說道。
周安之抱著小桃,嘴裡喃昵道“小桃,你不會死的,你別忘了本小姐是學醫的,你堅持住。”她胡亂的安慰著小桃,可心臟中間的劍卻還插在上面。
“小姐別哭,奴婢要去天堂享福了。”小桃顫抖著手努力的抬起來輕輕的擦拭著周安之臉上肆意流出的淚水,不停的擦著,直到沒了力氣為止。
此時她的臉上已經被小桃沾血的手和著眼淚抹在臉上,可卻還是緊緊的盯著小桃,“小桃,你一定要堅持住,小姐這就帶你回府。”周安之說完就要抱著小桃回周府。
小桃拽住周安之的手,“奴婢生為小姐,死亦是為了小姐,只希望小姐以後能開開心心的。”小桃臉上揚起一個俏皮的笑容,便松開了周安之的手。
小桃,周安之沉沉的怒吼出聲,眼淚被風吹乾,閃著光的眼眸瞬間變得血紅,發簪被風吹亂,秀發迎風飄揚這,蓮青山衣衫此時半片都染著猩紅。
雙手緊緊握著尖銳的匕首,憤怒的血順著手無聲的滴落在地上,內力在身上洶湧著亂撞著,周安之弓著身子瞬步竄到人群裡,雙手執起的匕首不斷的在黑衣人身上揮舞著,內力順著刀尖滑進血肉裡,模糊了他們的視線,更染紅了周安之的血眸。
不再顧忌噴出的鮮血,血噴湧在她的臉上,她的發間,她的衣衫上,她卻毫無知覺。目光凶狠的看向黑衣人。就像看一隻即將死亡的螞蟻一樣,刀刀斃命。
鶯歌解決完身邊的黑衣人,只見周安之在幾十人的死士中遊走著,一個一個身影倒下,只有一抹紅色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轉過頭,看向守在小桃身邊的絨絨,才向周安之躍去。
“我要你們所有人的命為她祭奠!”周安之猩紅的雙眸閃著狠戾的光芒,手下的匕首越發的快。鶯歌似覺得不對,退了出去,看著周安之瘋狂的動作,內力卻不像是周安之往日的內力,黑色的內力在她身上暗無天日瘋狂的生長著。
而一直注意著周安之的禦亦安終於擺脫那些煩人的小雜碎,察覺周安之似有走火入魔的現象,瞥了一眼鶯歌迅速的朝著周安之跑了過去。
鶯歌越到雲起身邊,二人纏住提著大刀的男人。
禦亦安並沒有直接攔住周安之,而是迅速的幫她解決掉發著熒光的黑衣人,若是他此時直接攔著周安之殺人怕是憑她現在的瘋狂連他也解決了也說不定。
二人不到半刻鍾就將幾十個解決完了,禦亦安剛想上前,只見周安之環視一圈,將視線落在大刀的男人身上。
從他身後狠狠的衝著他的腦袋踹了一腳,騰躍後翻周安之直接狠狠的拽住他的頭髮,一個用力拉了過來,另一隻手的匕首衝著碩大的天靈蓋猛的插了進去。
雲起一個驚呼,我的姑奶奶啊!他從小到大還沒玩過這麽血腥的呢!
周安之似乎覺得不解氣,拔出匕首一下又一下的往男人的腦袋上插著。禦亦安出現在她身後,伸出手輕點穴位,接住直直倒下的周安之才對著雲起道“稍後派人將這裡弄乾淨,將小桃的屍體運回梅院好好安放起來,他從唐水回來,我不希望他完好無損的出現在我的面前。”禦亦安面色陰沉的可以滴出水來,冷冷的說著,說完立即抱著周安之飛回梅院。
雲起看了鶯歌一眼,“看什麽,還不趕緊跟著回去,難不成想陪我在這裡處理屍體麽?”斜眼說著,順便點點頭看向滿地發著光的屍體。
鶯歌斜眼看了他一眼,他真的是而是泛著柔光的男人嗎?她真的沒記錯嗎,搖了搖頭禦起輕功飛往周府。
雲起看著她,她那是什麽眼神?
禦亦安回到梅院便抱著周安之直接來到了她的閨閣內,將她放在床上自己也做了上去。
運起內力往周安之體內輸送著。
一個時辰過後,禦亦安蒼白著臉色從屋內走了出來,對著守在門外的鶯歌道,“將她的衣服換了吧,幫她擦洗一下。”聽到鶯歌應了一聲才往別院走去。
翌日清晨,周海閣聽到絨絨受傷,不顧疼的要死的腦袋,清晨就跑到了梅院,見到絨絨纏著的手臂和她無神采的眸子。
“二少爺有什麽事情嗎?”絨絨低著聲音問,沉悶悶的,就像這令人越發煩躁的天氣,壓的人喘不過來氣。
周海閣看著絨絨,片刻心裡所有的話隻化作了一句,“大姐沒事吧?”絨絨看了看屋子,說道,“姑娘無事,只是太過勞累,睡了罷了。”
“那你……?”周海閣擔心的問道,看著絨絨的眸中含著深情。絨絨低著頭不去看他的目光,恭敬的回答道,“奴婢沒事,多謝二少爺關心。”語畢就要往小廚房走。
“絨絨,你什麽時候能面對一下自己的心?接受我有那麽難嗎?我答應你給你一個完美的家,給你賺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錢,做這世間最富裕的人,給我時間,好麽?”周海閣叫住絨絨,聲嘶力竭的說著,又隱忍又不甘還有著隱藏的悲傷。
絨絨忍著胸腔裡的痛意,可所有的偽裝都被他的一句話打破,眼淚再也藏不住,順著面頰流了下來,轉過身去,看著周海閣一字一句道,“我等你。”
三個字卻勝過千言萬語。
周海閣直接上前抱住絨絨,柔聲道,“不哭了,絨絨,以後有我在,不哭了。”心疼的安撫著絨絨的心,看她哭的梨花帶雨的樣子他的心都快碎了。
絨絨不僅沒有停下來反而哭的更凶了,“小桃死了,小桃死了,死了,為什麽死的不是我?為什麽不是我?……”絨絨錘著周海閣的背說著,眼淚浸濕了周海閣的肩。
“小心胳膊上的傷口。”周海閣將絨絨抱在懷中,按住她亂揮動的胳膊,絨絨聽到周海閣的話果然不動了,轉過腦袋,不看傷口上隱約浸出的血,眼淚還不停的流著。
周海閣知道小桃這件事絨絨還需要接受一段時間,可內心裡卻是無比的自責,若不是他昨夜因為憂愁貪杯,醉的不省人事,也不會被沐薄古用馬車送回周府。
雖然不知道她們到底經歷了怎樣的刺殺,可若是他在小桃一定不會死的,她們也不會如此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