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父親。”周安之笑道,現在是晚上,這個時候府中的其他人應該都已睡下,周安之說話語氣也變得輕柔。
“今夜天色已晚,你還是早些歇下吧。”周律本來覺得自己有千般話要對周安之說,在看到自己女兒的那一刻似乎感覺沒有什麽話要說了,看到周安之安然無恙,他已經心安了,周安之看著周律眼角的皺紋,他似乎蒼老了不少。
“那女兒先行退下,父親也早點歇著吧。”周安之淺笑嫣然,看著周安之的臉龐,周律竟又想起了周安之的娘親,周安之和她的娘親真像,特別是那一雙眼睛,似乎是會說話一般,楚楚動人。
“小姐。”周律轉身離開,周安之站在原處竟看著周律的背影發了楞,鶯歌輕聲呼喚周安之,將她從沉思之中拉回來,周安之輕聲歎了一口氣,心下竟惆悵了起來:“走吧,我們回院中。”
周安之回到自己的院中,院中的那一乾人等竟都沒有睡,開始熱鬧了起來,特別是青竹,她看著周安之回來的時候表情一臉哀怨,沒想到周安之這一走竟然走了兩個月之久,早知道就寸步不離地跟在周安之身邊了。
“小姐,你可算回來了,擔心死奴婢了。”青竹一臉苦瓜相,周安之看著青竹,抬手輕輕地捂嘴輕笑。
青竹見周安之這般模樣,頓時又急又氣:“小姐,你還笑.”
“為何我不能笑?”周安之笑著看著青竹,這個小妮子還是原來的樣子。
青竹漲紅了一張臉,該死的小姐,竟然拿她打趣,一抬頭瞄見了鶯歌那張面無表情的臉,頓時將矛頭都指向了她:“鶯歌,你看你為何沒有照顧好小姐,小姐都瘦了那麽些許。”青竹戳戳鶯歌,理直氣壯地說道。
“噶?”鶯歌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楞在了原地,看著鶯歌這般模樣,青竹也不想繼續說下去,這兩主仆,一個精明得過頭,一個有呆滯得過頭,青竹輕輕歎了口氣,罷了罷了。
青竹為周安之整理好,周安之換好衣服倒頭就睡,這些時日的緊張一下就消除了,還是在家好,周安之閉上眼睛,漸漸陷入了夢鄉。
“那些禦醫去哪了?”五皇子府中,五皇子看著林貴妃那張臉,心下竟想狠狠撕碎,若那女子不是自己的母親,五皇子早就將她殺死了。
“皇兒,怎地一回來就問我這些莫名其妙地問題。”
“母后,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麽,那些禦醫的失蹤,我知道跟你有關系,你不必瞞我。”五皇子眼中冷芒閃現,他的這個母親這是太不讓人省心了,皇上正在追查大批禦醫失蹤的問題,自己卻沒有辦法給他一個好的解釋,現下他對自己的隔閡越來越深,五皇子感覺得到皇上已經全然對他不上心了。
“皇兒.”
“母后,你到底要做什麽。”二皇子看著自己的母親,似乎不認識了她一般,依舊是那副面孔,此時竟如此陌生。
“皇兒,我只是不想讓瘟疫好得那麽快,我本想趁著瘟疫,皇上無暇顧及其他,讓他放松對其他地方的警惕,找到突破口”
“胡鬧!母妃可是知曉你的兒子也在裡面,母妃這是要同我一起害死嗎?”
“皇兒,我去求過皇上讓他遣你回來”
“母妃,你太天真了。”那個節骨眼上皇上怎麽可能會放自己回來。、
“那瘟疫,是他造成的.”林貴妃看著自己的兒子,心懷愧疚。
這句話吐出來五皇子更是無比震驚:“母妃,你.”想到製造瘟疫,那人真是可怕,五皇子再怎麽想要登上皇位也沒有想過用這些事,這種殘害萬民的方法真是喪心病狂。
“皇兒.”
“滾!”禦亦航此刻再也忍受不住,勃然大怒,趕走了自己的母親,這段時間他在皇上面前受到的委屈和一些臣民的白眼鄙夷,竟跟他的母親脫不了乾系。五皇子摔了手旁的一個瓶子,接著把房間裡的瓷器一件一件往下摔,林貴妃在外面聽著自己兒子房裡的動靜,暗自神傷,離開了五皇子府中。
“小姐,你該去給老太太請安了。”周安之前一晚提醒青竹讓自己今日起來去給老祖母請安,青竹便大清早地來提醒周安之。
“知道了。”周安之早已睡醒,此時正在悠然起床,青竹上前幫周安之洗漱,周安之很快整理好了,今日穿的事一身淡粉衣裳,這粉色在周安之身上穿出了一股子的霸氣,青竹為周安之打理好了頭髮,看著鏡子中的周安之,自己的小姐果然怎麽樣都是極美的,一顰一笑深入人心,怪不得二皇子心中再無其他人,心裡心心念念的只有自家小姐一個。
“青竹。”周安之好笑地從嘴中吐出那兩個字,青竹回神,笑眯眯地將一隻發簪插入周安之的頭髮之中,周安之起身,青竹跟著走了出去。
“安之見過祖母。”周安之來到老太太的院中,恭敬地向老祖母行禮,老祖母滿意地看著周安之,昨日宮中的人送來了許多賞賜,皆是拜自己的孫女而地,此刻沈姨娘和周寧靜看著下方的周安之,心裡氣的牙癢癢的,周安之怎麽就沒有死在瘟疫之中,竟讓她治好了瘟疫,成為了他們心裡的活菩薩。
“安之,快過來,兩個月未見,你怎麽瘦了那麽多。”祖母心疼地看著周安之,這段時間周安之確實消瘦了不止一點,但是眉目依舊清亮。
“讓祖母擔心了,是安之的不是。”
“你這傻孩子,說什麽呢,讓人怪心疼的,我剛讓人做了雪花糕,你嘗嘗,以後可要多吃一點補回來。”
老祖母認真地跟周安之說著,周安之笑著點點頭,方才周寧靜在跟老祖母說話,周安之來了之後她們母女便被老祖母直接忽視了,對周安之噓寒問暖的,周寧靜臉色越發難看。
“妹妹,近來可好啊?”周安之看到了周寧靜的眼神,笑著跟周寧靜打招呼,老祖母一回頭,注意到了周寧靜的一張面無表情的臉,微微皺眉,嫡姐剛回來,怎麽就這般表情。
“寧靜,你可是病了?怎麽地今日如此沒有精神。”沈姨娘也是個人精,當下便看出來老祖母對周寧靜的不滿,慌忙開口圓場,周安之嘴角一扯,揚起一抹似有似無的冷笑,沈姨娘猛地看向周安之,恰好撲捉到周安之嘴角的那一抹嘲弄,周安之也不避諱,盯著她,眼底的嘲弄越發深。
“前幾日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病了。”老祖母看著周寧靜,上下打量了一番,開口問道。
“前幾日受了些風寒,最近身體有些不適。”周寧靜再不聰明也感覺到了自己母親在給自己台階下,順口就應下來了,老祖母眉頭有些皺了起來,低下頭,再不言語。
“妹妹身體不適就不要再這般勞累了,還是早些回去歇息將身體調理好,免得祖母當心。”聽見周寧靜如此說,周安之火上澆油地開口,周寧靜那日連同周若素一同害我之事還沒有完,別以為我不記得了,周安之心道,這筆帳待我慢慢跟你算。
“祖母,姐姐說得有道理,我就先行告退回去歇著了。”周寧靜對著老祖母行了個禮。
老祖母聲音冷淡地應下,她豈非看不出周寧靜是真病還是假病,心裡早已知道了底,現在也不能夠再說什麽,退下便退下吧。
“我也先行告退了,我去看看靜兒是什麽病,嚴不嚴重。”沈姨娘此刻對周安之恨得牙癢癢的卻是沒有絲毫辦法,便想著一同跟周寧靜走了算了,免得給自己添堵。
“你是她的娘親,多上點心。”老祖母拉扯了下自己的袖子,跟沈姨娘開口說道,說話的時候看都沒有再看沈姨娘一眼,心道這周府的妾室真是上不得台面,養出來的孩子也那麽沒有腦子,老祖母對她們開始失望了,心裡思考著要給南充候府找個上的了台面的夫人,這南充候府也算得上是皇上禦賜的,怎麽著女主人也是不該像沈姨娘這般的,周安之眼裡冷芒乍現,沈姨娘想要成為這南充候府的女主人,也要看看她周安之同意不同意。
“安之,祖母聽聞你這段時日隨著那二皇子去平了瘟疫,還有那水患,怎麽回事,你可要跟祖母好好講講,你這丫頭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跟著二皇子走了,可讓我擔心得很呐,生怕你一不小心就出來意外。”
“老夫人,我們大小姐吉人自有天相,怎麽會出了意外。”林嬤嬤笑著開口對老太太說道,一派慈祥,現在屋裡的氣氛在周寧靜跟沈姨娘走了之後,也算得上是其樂融融。
“祖母,安之下次再也不敢了。”周安之撒嬌道。。
老祖母聽了頓時哈哈大笑,這丫頭撒起嬌來也是古靈精怪得很呐。
“你還想著有下次不成。”老祖母佯裝生氣地說道。
“不敢.”周安之努努嘴,委委屈屈地說道,老祖母看著這個孩子眉眼溫柔開來,周安之再怎麽厲害還是個孩子而已,心中莫名感觸很深,這個孩子像她的母親,性格、長相方面讓人忍不住心生喜歡,老祖母笑眯眯的看著周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