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不喜國事,專愛那些舞文弄墨的清淨生活。”皇上看著來找自己的禦亦乾,心中萬分無奈,他若是還在壯年,定是讓太子他們一同前去了,他最近越發覺得自己身子不好,估計不能再堅持多久,這皇宮之中還得有人主持大局。
“我是當朝太子!”太子提高了聲音說道,眼裡的不滿越發深。
“我不要禦亦安去幫我守江山!”
“放肆!”皇上提高了聲音一拍龍椅。
“咳咳咳”
“殿下息怒.”
禦亦乾看著皇上由於生氣而咳嗽不止,心中有些愧疚,暫且住了嘴,不再反駁。
“你是堂堂禦國太子,這是朕立下的,誰也改變不了,你自己也不行,這是我欠你母后的,朕用這禦國江山還你!”皇上捂著胸口,說出的話卻是鏗鏘有力,這一字一句敲進禦亦乾心裡,禦亦乾看著皇上,心裡是無比排斥。
“誰想要你的江山。”滿不在乎的口氣。
“太子殿下.”身旁的公公不想皇上情緒再次激動,輕聲阻止禦亦乾,禦亦乾看了這般看起來已不似之前一般身體的皇上,還是自己的父皇身體為重,禦亦乾住了嘴,轉身走了出去。
看到禦亦乾這般態度皇上心中不由惱火,卻也沒法勸阻了他,眼睜睜地看著他拂袖而去。
“皇兒。”看著急匆匆走出來的禦亦乾,皇后叫住了她。
“母后。”聽見皇后慈愛的聲音,禦亦乾將情緒收了收,看向皇后。
“為何這般生氣?”皇后心疼地看著禦亦乾,他很早就被立為太子,可不曾想他卻不稀罕這太子的身份,皇上從小便把他當做儲君培養,卻不想養成了他這個喜歡山水的性子,無時無刻不想著做個閑散王爺也好,皇后對她的這個兒子也是十分無奈。
“無事。”禦亦乾張了張嘴,不想讓自己的母后多想,便轉了口。
“無論何事,自己身體為緊。”皇后也不追問,自己孩子的這個性子她也是知曉。
“近來父皇身體如何?”太子皺了眉,禦醫不是有看,怎麽感覺父皇的身體是越來越差了。
“你父皇這段時日身子一直不見好轉,你也不要總是去惹他生氣了。”皇后擔憂地說道,雖沒有明說皇上是什麽症狀,但禦亦乾隱隱約約也察覺得出來,自己父皇該是堅持不了多久。
“兒臣告退。”好一會兒,太子跟皇后告了別,皇后看著太子離去的背影,內心升起一抹惆悵,自己的孩子終是長大了。
“皇上如何說?”太子府內,禦亦乾回到家中陳婉兒便令人端來了晚膳,她知曉禦亦乾進宮的原因。
太子沉默不語。
陳婉兒笑著開口:“既然沒什麽結果,那就等候二皇子回來罷。”
“婉兒。”太子突然認真地看向陳婉兒,陳婉兒被太子的這一聲輕喚楞了一下,隨後又展開笑顏:“怎麽?”
“我覺得此事另有蹊蹺。”
“啊?”陳婉兒忍不住驚訝道。
太子認真地看著陳婉兒:“婉兒,你幫我做一件事。”
“且說無妨。”
南充候府內,周安之院子之中一片寂靜,床榻之上一個美人睡得正香,讓人不忍心打攪她的淺眠。
青竹卻是一臉的憂心忡忡:“小姐這般睡著當著無事,她可是睡了三天三夜了。”
“殿下說無事便是無事,殿下總不會害了小姐吧。”鶯歌回道。
“殿下說小姐會睡上三四天,這已經是第三天了,為何還不醒?”青竹目光如炬,眼裡的擔憂讓鶯歌不由得白了她一眼:“你這樣小姐也不會醒過來呀。”
她們兩個正說著,床榻上的周安之似乎感覺到了什麽一般,眉頭皺了一下。
“小姐好像要醒了,我看見她眉頭好像動了一下。”青竹突然提高聲音說道。
“錯覺吧。”鶯歌已經習慣了青竹的一驚一乍,毫不留情地潑了冷水。
“不是,鶯歌你快看,小姐眼皮也動了。”鶯歌聽到青竹如此說,無奈地轉過頭,卻見周安之 確實有轉醒跡象。
“小姐,小姐!”
“小姐.”
迷迷糊糊中周安之聽到有人在呼喚自己,可是自己眼皮卻沉得厲害,沒有辦法睜開,直到青竹和鶯歌的聲音越來越清楚,周安之這才緩緩睜開了眼睛。
等適應了環境之後,發現青竹和鶯歌兩人正一臉擔憂地望著自己,周安之慢慢坐起身來:“怎麽了?”
“小姐你可算是醒了,你餓不餓,我去給你端吃的,你看我這腦袋,小姐你睡了那麽久肯定是餓了,等著,我去給你拿吃的。”
“青竹。”青竹正想走卻被周安之一把拉住,周安之覺得此刻自己似乎遺忘了些什麽,感覺有些不對勁。
“小姐你是不是剛睡醒有些迷迷糊糊的,沒事,你慢慢想,我去給你端吃的。”青竹一溜煙走了,周安之卻感覺那種奇怪的感覺越來越明顯。
周安之捂著腦袋,腦海中慢慢清明起來。
她記得她最早的記憶是那晚和禦亦安在她院中,那晚被皇上賜婚,禦亦安來到了周安之的院中,他們兩個在月色之下相互依偎著,不多一會兒,禦亦安端來了一壺酒,說是要慶祝皇上終於松口,然後周安之和他一同在月下對飲,喝著喝著就喝多了,周安之捂著腦袋,現在似乎還有些上頭。
“不對!”周安之突然反應過來。
“那酒有問題!”周安之瞪大了眼睛,禦亦安給她下了藥。
“我睡了幾日?”周安之看著目光躲閃的鶯歌,臉色冰冷,鶯歌不敢看周安之的眼睛,她和青竹聯合禦亦安欺騙了周安之,為的是讓周安之不一同前去漠北邊境。
“三天.三夜”鶯歌支吾著。
“什麽!”周安之坐起身來,青竹端來飯見周安之神情激動,一時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
“二皇子呢."周安之目光冷清。
“漠北犯上,兩日前二皇子殿下已帶兵前往漠北。”
“兩日前”那日禦亦安對自己所說的是五日,周安之隻感覺現在一肚子的火無處發。
“我要去找他。”
“小姐!”
“小姐!”
兩人幾乎同時叫出聲來,周安之已經快速衝了出去,還未出了院門,周安之卻是被攔著了,自己門外竟多了幾個侍衛。
“我們是奉二皇子之命來保護陵安郡主的安全。”一個侍衛說道。
“放肆!”什麽保護周安之的安全,禦亦安這明明是將自己囚禁住了,不讓自己離開,禦亦安竟早已預料到了。
“還請陵安郡主不要為難我們。”
周安之想要衝出去,竟被一個侍衛攔住了,周安之生氣亦掌過去,卻被他們輕松化解了,這幾個人武功不低,周安之意識到了若是硬碰硬吃虧的只會是自己,一轉身將門關上了,進了院中,坐在院中大樹之下,臉色鐵青。
“小姐,殿下這也是為了你好.”青竹沒有底氣地說道,被周安之眼睛看了一眼,便說不下去了,隻得委屈地站在那裡,自己家小姐氣勢太強,再說又是自己不對在先。
周安之垂下了眼簾,她現在被困在這裡,心裡很是擔心禦亦安的安危,得想辦法出去才行,禦亦安哪次攔得住我,周安之眼睛裡閃過一絲精光,青竹和鶯歌二人看著周安之,不知她在想什麽,只是感覺心裡有一種涼涼的感覺,自己不會被自己家小姐算計了吧。
因為臨時設置而有些簡陋的軍營之中,禦亦軒神色凝重地望著正坐在主坐之上的少年,禦亦安此刻正品著茶,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樣,和外邊吃緊的戰事形成鮮明對比,禦亦軒也收起了以往的模樣,禦亦安卻是向什麽都未發生一般,端詳著手中的杯子,陷入沉思。
那晚眉眼溫柔的周安之倩影浮上禦亦安心頭,只是離開幾日,他已十分想念那個在禦國京都的佳人,臉色變得凝重起來,他那日答應了周安之帶她一同前來,可是他卻食言了,他打聽了周安之所說的那個雪蓮,知道要得到它十分危險,周安之說的那麽輕松是為了騙自己讓她去冒這個險吧,禦亦安一想到周安之可能會發生危險,就恨不能將她關在家中,不讓她有任何性命之憂。
禦亦軒看著禦亦安,出發那日他問禦亦安周安之去了哪裡,禦亦安只是看了他一眼,並未說話,禦亦軒心知,他還是不舍得周安之上了戰場。
“她會跟來的。”不是疑問,而是肯定的語氣,除非禦亦安讓她在戰爭結束之前沒有辦法起床,不然周安之還是會想辦法找到禦亦安,禦亦安豈能不知禦亦安不會輕易的妥協,心裡既希望她來,又不希望她來,如此這般,自己囚禁她倒是成為了自己的自欺欺人。
“林貴妃卻是有問題?”太子府中,禦亦乾此刻情緒十分激動。
“殿下,林貴妃是那時朝中一個臣子的嫡女,可是據婉兒所知,那個臣子家中失了火,她們家中就只剩了林貴妃一人,我父親查到,那日的火災似乎有蹊蹺。”陳婉兒委托自己的父親去打聽林貴妃之事,這是太子的意思,自己的父親是朝中重臣,林貴妃那麽多年也受盡寵愛,也跟她的身世脫不了關系,皇上對她家中的變故也甚是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