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亦安的一句話讓眾大將面面相覷,一個將軍忍不住開口說道:“那沐城百姓怎麽辦?”作為軍人,最關心的是百姓的安危,雖然戰火會蔓延到百姓之中去,這是作為一個戰士最無能為力的事情。
“漠北軍早在半個月前便將沐城屠城,沐城副將叛變,如今沐城之中已經沒有禦國百姓。”
“鎮平王果然慘絕人寰.”一個將士憤怒起身,這沐城百姓他們竟然就這般殺掉了,這是作為戰士的一種恥辱,漠北真當他禦國無人!
“臣領命。”北候王上前領命,這個消息太讓人憤怒了,領了命北候王便去調兵。
“剩下的人與我一同繼續出發禦國京都,周安,你且先帶一支先頭部隊先行,這京都即便難守我們也要死守。”禦亦安眼神冷清,他的皇子妃還在京都,他若是不能守她無憂,那便還有什麽意思。
“郡主。”周安之正在馬車之中發呆,聽到馬車之外有人喚她,這個聲音是禦國人的聲音,有一個人跳上了馬車,周安之看到的人讓她大吃了一驚,眼前這人竟然不是暗衛,而是沐薄古,沐薄古拿出刀將周安之手上的繩子割開,此刻的他一身漠北人打扮,周安之將嘴上的布條拿開,將自己身上的繩子丟到一邊去,從馬車看向外面,有幾個人被沐薄古打暈,周安之拿過沐薄古拿來的漠北人服飾,沐薄古走出去後周安之快速換上,然後走了出來,兩個人悄無聲息地隱入人群之中。
“你是怎麽發現我的?”周安之看著沐薄古,輕聲問道。
“你來沐城我便發現了你,我來沐城尋一樣東西,你混進去之時我也剛好混了進去。”沐薄古回道,看到周安之被抓他便跟著出來了,直到發現這輛馬車現在疏於守衛,這才發現了可乘之機將周安之救出去了,周安之感激地看了眼沐薄古,是他救了自己。
現在漠北人正在安營扎寨,周安之在到處晃悠著,身上笨重的衣服捂著她喘不過氣來,漠北人比較高大,沒有禦國人的清秀之感,所以每次穿漠北人服裝的時候周安之都會在裡面多穿一些衣服。
“我們現在先回去嗎?”現在他們在離禦國京都不遠處,禦國之人該是已經開始防禦,周安之是陵安郡主,她若回去必然有利於士氣大振,薄沐古雖不是傭兵之人,也是深知這些道理。
“不急。”周安之對著薄沐古笑笑,現在她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周安之拿著兵刃在漠北營帳之間走著,突然間有人過來了,周安之看那人好像是看押自己的人,小心地低下了頭,那人進入了一個營帳之中,不一會兒禦亦航從那個人營帳走了出來,他們應該是發現自己逃走了,薄沐古緊張的拉拉周安之的衣袖,此時若是還不走,要是再被抓回去那就糟糕了。
周安之對著薄沐古擺擺手,示意說沒事,現在天色已經晚了,他們在搭著帳篷,毫不理會周安之和薄沐古這兩個看起來毫無異樣的人的穿行,薄沐古跟著周安之走著,他將周安之帶到倆大軍之中糧草的藏身之地,此刻營帳之外有重兵把守,周安之竟然打起來了糧草的主意,沐薄古不語地看著周安之,周安之這是想要將他們的糧草燒掉。
沐薄古緊張地拉拉周安之,現在這裡看守糧草的人太做了,沐薄古生怕一個不小心他們就被抓住了,周安之如果再被抓住嗎,他們對周安之可不會還有那麽客氣。
周安之也托著腮在思考,若是將這裡的糧草燒了,能為他們拖延一些時日,或許可以拖到禦亦安趕來這裡,上天竟然安排自己逃出來了,周安之就一定要將這裡弄得一團亂,略加思考,周安之去了糧草旁邊的營帳。
“你們這群廢物!連個人都看不到,我留你們有何用?!”禦亦航看著底下的幾個人頓時火冒三丈,他們是被發現被打暈在了馬車周圍,周安之卻是不見了身影,在全是漠北軍的地方周安之竟然能夠逃走了,這無疑是在給禦亦航打臉,禦亦航不得不生氣。
“殿下饒命!殿下饒命啊!”那幾個人趴在地上不停求饒,禦亦航臉上突起的殺心被他們看出來了,他們心裡受到了驚嚇,生怕五皇子一個不留神就將他們殺掉了。
“這禦國的陵安郡主太過狡猾,她逃走也不能全然怪你們,你們自己下去領罰吧。”鎮平王在帳中看來哦一眼現在的情形,然後低下頭說道,他知道禦亦航現在一定是想要殺了他們,鎮平王爺知曉他們辦事不利,但如今眾將士們對禦亦航不是很服氣,這個以前的禦國皇子總是讓將士們對他心存芥蒂,鎮平王也是毫無法子,禦亦航是他唯一的兒子,不知道是何原因,鎮平王膝下竟就林貴妃這裡一個兒子,其他的妃嬪若是懷了皇子,不是胎死腹中,便是活不過兩歲,除了幾個公主,便只有禦亦航這個兒子了,所以這禦亦航雖然能力不足,鎮平王還是不會忘記對他有所栽培。
“多謝王爺!多謝王爺!”幾人忙不溜丟地跟鎮平王道謝,然後急匆匆地出去了,生怕禦亦航真的會殺了他們,鎮平王看到他們的神情忍不住搖頭,自己已經說了要殺了那個陵安郡主,禦亦航卻是又攔住他不讓動手,對於禦亦航這優柔寡斷的性格鎮平王真是想狠狠的打他一頓,這樣他若是能夠長了記性也好,鎮平王扶著自己的額頭,禦亦航這性子真是隨了在沐城之中的林貴妃,女人教出來的孩子,婦人之仁,鎮平王直接就責怪上了林貴妃。
禦亦航不知曉鎮平王此時心裡已經百轉千回,憤怒地轉身看著鎮平王:“為什麽不殺了他們!”禦亦航始終還是不肯叫自己一聲父親嗎,鎮平王聽到禦亦航的質問心裡苦笑,這可能就是他為什麽總是慣著禦亦航的原因,他自知自己對禦亦航母女有所虧欠,當初林貴妃離開漠北也有自己色關系。
“該殺的不殺,不該殺的你卻念念不忘,那麽多回了,你什麽時候能夠長點記性!”鎮平王拍案而起,他心裡還是有些瞧不起女人,周安之雖與別的女子不一般,鎮平王心裡已經迥定了她不能夠煩氣什麽波浪,便沒有將她放在心上,自己的兒子竟如此袒護那個女人,這讓他心中慪火,再次恨不得應該早早便將那個女人殺掉以絕後患,自己的兒子被那女人都蠱惑成了什麽嗎模樣,鎮平王眼中泛起尖銳。
“你不準,本皇子就偏要那個女人不可。”禦亦航看著鎮平王,語氣突然平靜了下來,他知道鎮平王此刻心中的想法,心裡卻開始了無比叛逆,鎮平王從來對他都是端著一副好父親的派頭,自己卻深知他的狼子野心,他膝下就自己一個兒子,若不是自己對他有利用價值,他早就不管自己和母妃的死活了,禦亦航心裡對他無比怨恨,他其實是很希望自己是禦國皇子而不是漠北皇子,至少禦國國君對自己從來不會疏於教導,而他在見到自己父親第一面就知曉他是為了利用他而接近他。
“你!既然如此,那本王就非要殺了她不可!”鎮平王此刻的脾氣也上來了,直接將手旁的一個折子打翻了,怒目看著禦亦航,他這是在為了一個女人和自己作對!
“那這一國之君,我不當了也罷。”禦亦航看著鎮平王,毫不畏懼地迎上了他的目光,鎮平王聽到這句話,久久不能回過神了,禦亦航竟然會用這個條件來威脅自己,兩父子相對而視,目光似乎要撞出火花,誰都不讓誰。
“殿下不好了!”
一個人闖了進來,絲毫沒有意識到帳內氣氛不對。
“冒冒失失的像什麽話!”鎮平王直接將火直接發到了那人身上,那人被鎮平王這一聲嚇得動都不敢動。
“什麽事!”鎮平王再次大聲吼道,這人絕對是在挑戰他的耐心。
“糧倉著火了!”那人突然又想起來了自己來此所謂何事,大聲說道。
“什麽!”聽到這個消息最先吃驚的是禦亦航,他第一個想到的人便是周安之。
鎮平王轉過頭來瞪向禦亦航:“這下我看你還護著她!”說完急匆匆地就走了出去,禦亦航自知理虧,也在身後跟著他走了出去。
周安之和沐薄古此時正騎著方才弄來的馬一路往禦國京都飛奔而去,方才她將旁邊的營帳燒了,待所有人注意到那裡之時周安之潛入糧倉之中將房子糧倉的帳篷都點燃了,現在跟沐薄古拚命地向前趕,如果被抓住了,定然會連累了沐薄古一同被抓了去,鎮平王現在肯定恨不得將自己千刀萬剮以泄心頭之恨。
放了火後沐薄古竟然覺得此刻神清氣爽,周安之真是一個奇女子,沐薄古本來對周安之的好感變成了一種敬佩的情愫,周安之這樣的女子應該是最優秀的人才能夠配得上,自己如何能及得上她,沐薄古這時已經想通了,他願守護著周安之,永遠跟隨她。
“殿下,漠北軍帳之中傳來訊息。”
“譯出來給我。”禦亦乾此刻正在和大家共同商議漠北之事,突然有人上前稟報。
“漠北軍帳糧倉被燒。”士兵沉聲稟報。
“什麽,真有此事?”禦亦乾站起身來,這件事對於他們來說是非常有利的,漠北糧倉被燒,這無疑是為他們爭取了更多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