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雁撫摸著已經有點顯懷的肚子,想著這是個什麽樣的小家夥,是男孩還是女孩。
還是女孩好一點,是媽媽的小棉襖,是爸爸的小公主,男孩子也好,像他爸爸一樣勇敢。
午後陽光照到她的身上,神秘而安詳,她嘴角的微笑是對美好未來的向往,這個大大咧咧的女孩在這一刻成為了一個溫柔強大的母親。
宇庭走進寢室,看著斜臥在床上的江北雁,他清楚的聽到了自己的心跳。
他慢慢的靠近她,靠近他的妻子,他孩子的母親。
他輕輕的抱住她,環上她撫摸肚子的雙手,把頭埋在她的肩頭。
江北雁感受身後這個大孩子難得的在跟她撒嬌,她扭過身子,回抱住他,摸著他背,笑著問道“怎麽了,心情不好?”
宇庭搖搖頭說道:“沒有,我現在怎麽會心情不好,只是覺得太幸福了,幸福的讓我有點……”
“有點什麽?害怕?”江北雁接道。
宇庭把頭埋的更深了,過了一會,才悶聲悶氣的說:“我是會害怕的人嗎?我可是宇庭,鎮國府的世子,我就是,就是覺得幸福的有點不真實。”
江北雁從肩頭把宇庭的頭的抬了起來,惡作劇似的把他的兩頰向兩邊拉了拉,取笑道“你可真醜,什麽真實不真實的,我在你懷裡就是最真實的,你最近是不是太閑了,跟個姑娘一樣的感觸那麽多。”
宇庭無奈的拿下她的雙手,氣道:“你現在到是什麽都敢說呀,我是不是姑娘你不是最了解嗎?”
江北雁沒料到這個直男突然跟她飆了一回車,臉不由自主的紅了起來。
宇庭看她突然嬌羞了起來,一下子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什麽,臉也開始發熱。
一股曖昧的氛圍開始在兩人之間漫延,他們的臉漸漸的越靠越近,對視著,眼中只有彼此的身影。
宇庭輕柔的吻向江北雁的嘴,慢慢的摩擦,深入,他們嘴舌交融,相互擁抱,沉浸在此刻的幸福中,絲毫不知危險正在向他們靠近。
皇宮正大光明大殿裡,新任的皇帝辛少竣正在展示他新皇的威嚴。
辛少竣看著大殿裡沉默的大臣們不語,他知道他奪取皇位的方法另他們不齒,但是沒關系,他們是父皇的大臣,不識時務的就去陪父皇吧,剩下的就看他們的表現了。
辛少竣冷冷的扯扯了嘴道:“看來眾卿是沒有事情向朕匯報嗎?”
說完,看著鴉雀無聲的大殿,接道:“既然如此,朕到是有些事情勞煩眾卿替朕解決,宇庭率領一批烏合之眾佔山為王已有幾月,為何遲遲沒有進展?我朝的除了他宇庭就沒有別的將士了嗎?各個不吭聲是吧,不說話要舌頭幹什麽,你們說是不是?”
一陣難言的沉默,辛少竣看向內閣首輔陳永昌說道:“陳首輔,你有什麽想說的嗎?”
陳永昌摸摸了胡子,向前一步道:“稟皇上,臣認為如今之際,最好立刻召鎮國公回朝,如今他的兒子已經背叛了國家,他需要對此進行補救。”
辛少竣饒有興趣的看著他:“哦?是嗎?那李閣老怎麽看此事?”
內閣閣老李景亮向來同陳永昌不合,而且他想做首輔的野心幾乎是滿朝皆知,李景亮也向前一步答道:“微臣的想法與陳首輔有不謀而合之處,也有不盡相同之處”
辛少竣冷笑一聲“這倒有意思了,你說說看”
李景亮答道“微臣認為在當下確實要先把鎮國公給召回來,鎮國公最好能在他府裡安心休養,把他手裡的兵權老老實實的交給皇上,不然……”
“不然如何?”辛少竣問道,“不然如何,那就是陛下說了算了”
李景亮嘴角帶著一絲意味不明的危險,抬起頭朝坐在大殿最上方龍椅的皇帝看去。
辛少竣緊盯著李景亮的目光,突然哈哈的笑道:“兩位愛卿的建議朕覺得都挺不錯的,那就先把鎮國公給請回來吧,來人,宣旨”
下朝後,眾大臣出了宮殿,三三兩兩的在一起竊竊私語。
李景亮叫住走在前面的陳永昌:“陳首輔,請留步”
陳永昌不得不停下腳步,看向他:“李閣老有何事?”
李景亮笑笑不語,靠近他才輕聲說道:“首輔大人對我們新君似乎有很多不滿呀?”
陳永昌呵呵一笑:“你這是說的什麽話,我怎會對皇上有不滿,這豈是一個臣子該說的?”
李景亮諱莫如深的看了他一眼才道:“那就好,畢竟新君的脾氣可以不是那麽好惹的,首輔還是要識實務呀”
陳永昌冷笑一聲:“我要怎麽做,還輪不到你來同我說教。”說完便不再理他。
虎威山山上,石頭正在同鐵匠何易請教武術,突然一隻白鴿從天上飛了過來。
“何大哥,那是一個信鴿嗎?”
何易上前抓起了鴿子看了看,看到它左腳上綁了一封信,沉色道:“恩,是信鴿,還有一封信。”
石頭興奮道:“那趕快打開看看呀”。
何易搖搖頭道:“不急,先給將軍看看。”說完便走向營地。
“稟將軍,在下在外面發現了一隻信鴿。”何易同宇庭說道。
宇庭揮退周圍的侍衛才拿過那個信鴿,取下左腳上綁住的小信筒,拿出信,快速的看了一遍後,臉上沉了下來了。
何易問道“出什麽事了?”
宇庭把信遞給他看。
他拿過看了一遍,氣道:“他們竟想把國公召回去囚禁,好用來威脅於你,真是打的一把好算盤”
宇庭冷笑道:“來由他們說了算,去可由不得了。”
何易接道:“對,現在還是趕快把這個消息告訴國公,以免國公不知內情回去了”
宇庭點點頭道:“對,我現在就派人把父親接來。”
鎮國公大營裡
“聖旨到,鎮國公接旨”從宮裡來的太監看著鎮國公道。
宇天雄上前朝著京城的方向跪下道:“臣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召曰,為免除鎮國公與其子相互勾結的嫌疑,命其今天出發回宮述職,”說完便看向鎮國公,看他遲遲不接旨,便道:“鎮國公還是接聖旨吧,要是回京與老夫人和尊夫人團聚豈不好,您說是不是?”
宇天雄不禁抬頭怒視他,看他有恃無恐的笑,心裡不禁氣極,可是想到與自己年事已高的母親和陪伴自己多年的妻子,最新還是無奈的接下了這道聖旨:“臣遵旨”
見已接旨,那太監又道:“既已接旨,那鎮國公準備準備同雜家一起回宮吧”
宇天雄扯了扯嘴角道:“不急,敢問公公姓名?”
那太監哈哈猖狂一笑:“雜家呀,爛人一個,能有什麽姓名,還不是主子賜的,叫雜家劉公公就好了。”
宇天虎忍耐的握握拳頭才道:“那劉公公稍等,我去吩咐一下再同你去。”
說完便走了,劉公公看著他的背影,嘴角無聲的揚起。
鎮國公出了自己的帳子,走到議事的帳子,軍師趙樹理看到他忙問道:“剛剛宇庭派人傳話了,說辛少竣要召你回宮,要你偷偷去他那裡商量,如今看來,是慢了一步了。”
宇天雄搖搖頭歎氣道:“唉,他以我母親和妻子的性命來要挾,我也只能先聽命於他”
趙樹理聽後一笑:“國公也不必想的太過悲觀了,比次回京確是凶多吉少,但未嘗不可化險為夷。”
宇天雄道:“軍師有何高見?”
趙樹理答道:“京裡老夫人和夫人兩位在終會對我們有所限制,不如就此次回去,把她們二人都帶出來。”宇天雄苦笑道:“我如何不想,可這豈是那麽容易的”
趙樹理笑了笑才道:“國公可信我?”
宇天雄道:“我當然信任你了,你我相互扶持了數十年,我怎會不信你。”
趙樹理靠近宇天雄輕聲道:“既然如此,那國公就聽我的,到時候如此行事……定能讓國公一家團圓。”
宇天雄沉思了一下便道:“就按你說得辦。”
虎威山上。
江北雁正在同新來的丫環阿彤散步,剛好遇見了看天氣好出來透氣的大皇子辛少江,辛少江看向她微凸的肚子,關心道:“這怕是已經有了三個月了吧”江北雁笑了笑道:“哪有那麽大,才兩個月呢!”
辛少江看著她嘴角溫柔的笑意微微出神,江北雁沒有聽到回答,便看向他:“辛少江,大皇子,發什麽呆呢?”
辛少江回過神來,忙道:“想了一些別的事,我先去忙了,你慢慢散步。”
江北雁看他慌忙的朝營地走去,奇怪道:“怎麽回事,剛剛還挺好的,你說是吧,阿彤。”
阿彤回神:“啊,是的,恩,他是皇子?”
江北雁沒有發覺阿彤微紅的臉頰,接道:“是呀,不過…不說也罷。”
阿彤沒有注意到她沒有說完的話,她的注意早已經飄向了溫和俊美的大皇子辛少江。
辛少江匆忙回到他的屋子裡,揮退上前伺候的下人,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看著空無一人的室內,突然落下淚來,“父皇,都是兒臣太過心軟,三番兩次放過辛少竣,給他機會,才還得您遭他毒手,母妃,是兒臣害的您,兒臣是個廢人,一無是處的廢人,親人沒我保護好,心上人也成了別人的……”
“兒臣以後定不會再如此婦人之仁,他辛少竣落到我手上必將他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