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左相府,竟連一個小賊都抓不住,連小賊拿了錢藏在哪裡買了什麽東西與否都不知,真是可笑。”江北雁不想再與這些丫鬟家丁還有這個沒腦子的江輕畫說下去了,索性速戰速決的走向四姨娘。
“姨娘,你一定要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說是我偷的嗎?”江北雁似笑非笑。不待四姨娘反應便俯身而上,在四姨娘耳邊低語:“四姨娘,我可是見到你在假山後面與一個男人翻雲覆雨呢!”
四姨娘面上陰晴不定,氣的連臉上的濃妝都掉了一層。她大口大口喘著氣,好半天才消化了這麽多信息,沉著臉盯著江北雁一字一頓道:“江北雁,你敢吐一個字出去試試?”
“有什麽不敢的,不過要看你的表現了,心情好的話……”江北雁雙臂環抱,似在等著看好戲。
四姨娘眸色一沉,打定主意後不在猶豫。冷聲指使著氣喘籲籲的家丁們把剛搬來的刑具搬下去,咬牙切齒的宣布道:“誒呀,突然想起來我竟叫我的丫鬟把我的珠寶首飾全都收起來放到偏房去了,這一切都是個誤會。這烏龍鬧得,唉,怪我年紀大了,總往事兒。”
“煙兒啊,讓你受委屈了,這都怪姨娘不好,錯怪你了。回頭給你院裡送些簡單東西,算做賠償吧,煙兒不要嫌棄才是。”四姨娘心中各種鬱悶,臉上卻不得不掛起笑臉,樂呵呵的將江北雁拉在身邊,似是打算送她回去。
“夫人,這?”那貼身丫鬟一愣,疑惑的開口,卻被四夫人一記眼神打回去了,隻好開口道,“誒呀,二小姐真對不住了,剛剛奴婢多有失言,還望二小姐不要過多介懷才是。都是奴婢的錯,財物放在了東偏房,我卻去西偏房尋,可不是鬧了個大烏龍嗎?”
“無礙,本小姐自然知道貴人多忘事,自然不會責怪姨娘的!”江北雁一句話,似是原諒了四姨娘,實則在威脅四姨娘不要耍花招。
四姨娘眼底一抹厲色更凌厲了幾分,攙著江北雁的手也僵硬了幾分,皺著眉頭道:“煙兒啊,你這是還在記姨娘的愁呐?我們可是親人呐,不許有隔夜仇,過了今晚,就什麽都忘了吧。”
江北雁不置可否,在自己院外拒絕了四姨娘的相送,獨自進了自己房中。她靜靜地回想著今天發生的事情,覺得自己今天一波又三折的實在太累了。不止是身體上的,還有精神上的,果然和古人們鬥心機費腦細胞啊,她這麽想著便往床上一躺,準備好好休息休息再說。
誰知腳卻踢到了一個什麽軟軟的東西,抬眼一看,卻是差點瞪出了眼珠子。地上的髒毯子什麽時候跑到床上來了?難道是那些婢女們搜東西的時候把房間弄亂了?
不對不對,房間裡貌似…有人貌似那氣息還有些熟悉,清清淡淡的雖讓人生不起討厭的心,可這出現在自己閨房裡就有些讓人不爽了。
她不動聲色的打量著這房中可能藏人的地方,一雙水靈大眼滴溜溜地轉著,不放過房中任何一個角落。
終於,江北雁停了下來,對著房梁一角勾起了唇角。淡淡一停留後又轉去打量別的地方,似是什麽都沒發現,嘴中還嘀咕著:“都沒沒仔細打量過這房間,如今一時興起,倒是不算掃興。”
江北雁故作滿意的點點頭,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方才坐下:“咦,好茶啊。”
她說著還打開了那跟著她沒少受委屈的吃食,“好茶配好吃食才吃的香嘛。”食物的味道在房中彌漫,江北雁的眼角卻不動聲色的盯著那房梁處,眼中溢滿了挑逗意味。
江北雁見人還不上鉤,又故意的咬了一口,歎道:“嗯嗯,真好吃,實在太香了。”
“哦,是嗎?”男子一臉淡定的從女主頭頂躍下,在女主耳旁笑道,“我也嘗嘗是否如你所說。”
“辛少江,你,你怎麽跑這兒了?”縱然有些心理準備,江北雁還是被嚇得不輕。手都下意識的伸到辛少江脖頸上了 才堪堪停住。
辛少江臉上戲謔一笑,卻是反手握住了江北雁的手,不讓她收回去。
江北雁惱羞成怒,將另一手中的吃食放下,抬手就朝辛少江的俊臉上揮去。辛少江險險避開,挑眉道:“姑娘家怎麽可以這般粗魯,砸壞了我的臉可怎麽是好?”
“小白臉兒”江北雁氣呼呼的說了一句,腳上動作卻是未停。左腳凌厲出腿,虎虎生風,襯辛少江又閃時迅速抽回了自己的手。隨即雙臂齊揮,左手伸向辛少江脖頸處,右手至其胸前,剛欲揮拳,辛少江卻也動開了。
只見他玩味一笑,轉身一俯,一個過肩摔將江北雁摔在地上,卻並未傷其半分。
江北雁不服氣的站起來,擺起格鬥姿勢,勢必要將他拿下。左手成拳,右手成刀,左一揮腿右一側身,好不熱鬧。
這廂打得熱火朝天,屋外人卻聽不到一點動靜,各乾各的事情去了。經四姨娘一事,打家對二小姐的印象略有改觀,卻又不甘心二小姐就這麽擺平了這件事。雷聲大雨點小的失竊事件,讓不少人搖搖頭,興致乏然。卻也有少數人覺得欣慰,覺得二小姐要崛起了。有人歡喜有人愁哇。
要說最難過的,恐怕還是四姨娘了吧。她發現失竊後靜心策劃了這麽久,最後卻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任誰也開心不起來呀。她失了財物卻要含笑講江北雁送回院中,自己損失了不少財物卻反被江北雁抓到了把柄,實在寢食難安呐。
這廂四姨娘對鏡發愁,對江北雁恨入骨髓;那廂江北雁卻與辛少江打得難分難舍。好吧,雖然江北雁一直被壓著打,但卻沒受什麽傷,反倒將骨子裡那股熱血激發了出來。越大越激烈,越打越興奮。
而辛少江也是興義盎然的欣賞著江北雁傻傻打上來的樣子,陪著她過招。可越打越心驚,越想越驚異。他對江北雁又多了幾分疑惑與興致,見江北雁衝了上來,他也不再保留的出手,他心中莫名有些害怕失敗還有一種急於表現自己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