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人在屋子裡四處搜尋著,找了半天也沒尋見羅凌薇的身影,不由有些生氣。
“大哥,那小娘們兒是不是偷偷跑了!”
看似是帶頭者的粗狂男人微斂雙眸,“應該不可能,我們幾人就站在這屋子正中央,她要是跑出來我們沒理由會看不到。除非是……”
“除非什麽?”
另一人急切的問道。
要知道他們接的這差事說容易也容易,說難可也確實難。
能順利的除掉這個羅凌薇那是再好不過的,如果除不掉,再讓皇上知道了,不止皇后那裡他們會不好過,怕是連小命都要丟掉了。
幾人都暗自心驚,搜尋的愈發細膩。
羅凌薇躲在小廚房的灶台後,小心翼翼的縮著身子,大氣不敢喘,生怕發出些響動來被他們發現了。
“大哥,這裡竟然還有個房子!”
她一驚,沒想到他們竟然會找到這裡開。
“走,進去看看。”
聽著那幾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她屏息凝神,動都不敢動一下。
片刻後外面沒了腳步,連說話聲也沒了。
羅凌薇心有懷疑,但仍是不敢抬起頭去看。
“大哥,那娘們兒莫非是會遁地之術?我們幾人這四處都尋了個遍都沒找到,這可如何是好?”
為首的男人也一籌莫展,交不了差,皇后那裡肯定又要一番訓斥了。
“皇后那裡我們是沒辦法交差了,也不知道那女人究竟躲在了哪裡。”
那人說著,又道:“這樣吧,倘若皇后以此要挾我們兄弟幾人,我們就反咬一口,說出皇后以往指使我們兄弟幾人做的那些惡事,怎麽樣!”
這人話一出,其余幾人都不約而同的附和著。
羅凌薇一邊慶幸自己剛剛沒有大意,一邊又為了這幾人剛剛的話而面上浮現出一絲冷笑。
什麽叫惡人自有惡人磨,皇后她怕是怎麽也不會想到,她的計劃不僅沒得逞,還被自己人在背地離暗算了吧。
待那幾人徹底走後,羅凌薇才從灶台後出來。
先前神情和身體一直都處於緊繃狀態,她此刻才發現自己不僅手心滿是冷汗,就連雙腿都有些發軟。
扶著牆邊緩了緩神,輕吐了口氣,這才覺得好受了些。
她都不敢想象如果剛剛那幾人發現了她會是怎樣的一個後果。
待心緒漸寧,整了整衣衫走出小廚房。
羅凌薇這邊的狀況,楚玉筠那裡全然不知。
此刻他正心煩意亂的看著台下的表演,心緒卻都飛在了羅凌薇身上。
皇后冷眼看著皇上,猜想皇上必定是在想羅凌薇那個賤女人怎麽樣了。
皇后冷哼一聲,偏過頭去一言不發。
我到要看看你羅凌薇今天還怎麽有命見皇上!
“筠兒,羅姑娘的傷,可好了些?”太后暼了眼一旁的楚玉筠,狀似漫不經心的開口問道。
楚玉筠不明太后話裡的意思,沉聲道:“回母后,她的傷好多了。筠兒替她謝過母后關心。”
要知道,太后可是巴不得羅凌薇趕緊離開皇宮的,今天又怎麽會提起來。
太后意味不明的嗯了聲,繼而道:“竟然好的差不多了,那這壽宴她也是能參加的吧,可是我怎麽沒在宮女裡看到她呢。”
“母后,是兒臣不讓她來的。她的身體雖說已經好了很多,但行動起來終究有些不方便,倘若因為這打擾了母后您的興趣,那就不好了。”
楚玉筠這一番話說的滴水不漏,饒是太后也找不出什麽不好來。
楚玉筠那裡受了不痛快,太后把目光投向了一直異常安靜的皇后身上。
“皇后,你今日怎麽這麽少言。”
皇后本就還在因為羅凌薇的事情而擔憂,此刻被太后這麽突然一點名,整個人都開始驚慌失措了。
“太后,臣妾……臣妾是在想,今天的歌舞真好看。”似乎是給自己找了個合適的借口,皇后眼中帶著笑。
“哦?是嗎?”太后暼了眼舞姬又道:“哀家怎麽沒覺得今年的這歌舞與往年的有什麽不同啊,莫非是這其中有皇后認識的人,所以才覺得比往年的精彩?”
太后這話裡的試探,皇后自然是聽得出來的。
雖說她當上皇后,是太后一手扶持上去的。
但到底也是用她來牽製皇上,她家裡的權勢與太后之間達成了某種協議,這讓太后不得不這樣做。
不過想是這樣想,但太后老謀深算,她還是得依著她的。
“太后您說的這是哪裡話,去年的歌舞的確是兒臣在其中安排了本家妹子來想要讓太后您認識一下的。”
皇后頓了頓,“您說了不喜歡,今年我哪兒還敢啊。不過知道您老人家愛看戲,兒臣就專門請了京城最有名的戲班子來,保準讓您老開心嘍。”
“嗯,這次你倒是有心了。”太后輕抿了口茶,眼底波瀾不驚的說著。
皇后松了口氣,如果太后再問些什麽,她就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接下來的節目都很精彩,皇后幾人都看的入神。
楚玉筠卻仍舊心不在焉。
也不知道薇兒的傷勢怎麽樣了,早知如此,還不如把薇兒也帶過來,這樣也就不會這麽擔心了。
歎了口氣,他稍微坐直了些身子,悶悶不樂的喝著酒。
“微臣拜見皇上,皇后,太后。”驀地左相站起身,對著他們三人拜了一拜道。
楚玉筠不是很想理會左相,看了眼便兀自悶頭喝酒。
這朝中,太后的勢利當屬最大。
而太后這一方裡,又數左相的勢利最大。
平日他有什麽決策都會被左相以不符民情給駁回,私下左相卻盡數將這些報告給了太后。
左相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卻不料這些楚玉筠早就知道了。
只是再等一個合適的機會一舉除掉太后一黨。
太后見了左相倒是很高興,滿眼歡喜。
“平身吧,今日哀家大壽,左相你就不用拘泥於禮數了。”
左相微微笑了笑,“太后,今日您大壽,微臣有一大禮相送。”
太后起了興趣,“哦?快呈上來看看,是什麽大禮。”
左相擺擺手,身後就有兩個侍從搬著一個箱子走了上來。
這個箱子很大,大到大概能裝下一個已經成年的女子。
這下子不只是太后有了興趣,場上其他官員包括皇上在內也都有了興趣,都在好奇左相送的到底是什麽稀世珍寶。
“打開。”
左相一聲令下,身後那兩人便一左一右的拿著斧子上前走了兩步。
這架勢很大,愈發勾起了眾人的興趣。
那兩人一上一下,手起斧落,那箱子上的鎖便吧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左相親手上去掀開了箱子蓋,將裡面的東西暴露在眾人眼前。
裡面突然跳出來一個通體雪白,毛發旺盛的生物。
楚玉筠隻掃了一眼便知道了那是什麽。
羅凌薇曾經再一本古籍上看到過,說有一種神獸通體雪白,毛發旺盛,養之可為其主人帶來好運,但飼養卻特別難。
她對這個生物特別好奇,念叨了許久,便掃了眼記在了心裡。
不料今日在這裡卻能見到那神獸本尊,這左相為了討好太后可真沒少費功夫。
楚玉筠嘲諷一笑,出聲道:“左相真是煞費苦心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種神獸很難得吧。”
左相拱了拱手,“皇上真是慧眼識珠,一眼就看出來了。這神獸確實不好捕抓,微臣也是派人在雪山蹲守了將近一個月才趕在太后您的生辰前抓捕成功帶回來的。”
女性對這類生物都沒什麽抵抗力,就連太后這上了年紀的看了這萌物一顆心也要蘇掉了,更別說是其他人了。
周遭的宮女早就已經低聲討論著。
宴會上一時熱鬧非凡。
楚玉筠看著這萌物也起了興趣。
薇兒不是說喜歡嘛,不如自己也去幫她弄一隻來?
“左相,能否告知朕,這神獸你是從哪裡抓捕來的,用了什麽方法。”
“怎麽?皇上對這東西也有興趣?”
楚玉筠低笑幾聲,惹得一旁的宮女無端的紅了臉。
“當然感興趣,這等好東西,誰回不感興趣。左相你隻管告訴我這東西怎麽得就是了。”
“恕老臣鬥膽一句,就算老臣告訴您這東西在哪裡抓捕,您也抓不來啊。”
楚玉筠有些生氣,這左相今日是吃了什麽藥,竟然當真連個作假的面子都不會給他了麽?
“你隻管說就是了。”
聽出楚玉筠話裡的不對勁,左相輕歎一聲道:“這物生於雪山,習性卻和南方人有些相似,千百年來難出一次。老臣也是前些日子聽江湖道士說了有這麽一個生物,便想著抓來送給太后當做賀禮……”
楚玉筠不耐的皺了皺眉頭,“說重點。”
左相一滯,搖了搖頭,無奈的又開口,“那神獸外表看著無害,可卻十分厲害。老臣抓來的這只不過是個幼崽,還沒有什麽威脅性。不過若是您在派人去抓,那可就不一定了。”
“此話怎講?”
左相皺著眉頭,一副不願提起的樣子。
“這隻幼崽是那神獸剛誕生不久的,我們與隻爭鬥了好一番才將這幼崽得來。倘若皇上您再派人去的話,一定會遇上那隻發狂了的神獸,到時候,別說抓捕了,怕是前去的人的命都得送在那裡啊。”
左相講的煞有其事的樣子,楚玉筠一時也不知道該不該信,陷入了沉思中。